天峰雷从观音庙中出来之后,化成人身两指并戟朝天,在地上喊了一声:“咒!”,脚下身影处出现一个六边形的道符,浑身上下的气息便被隐去了!他便在地上随意地走动。这条小蛇在这恐怖、阴森,四周藏伏各种危险的城中漫步,倒也不慌不乱,闲庭信步。
他知道城池的中心附近有一棵大型的古榕树,便一个闪身来到了古榕树旁边,虬枝盘错的树干上树叶茂密,他一个“腾”地几下旋转,来到了古榕树的上空,从兜里掏出一面小旗,将它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纷纷一挥,旗子的顶端,却是发出“呲溜、呲溜”……的声响,紧接着一团紫色的烟便纷纷飘往这所城池的“东、东南、南、西南、西、西北、北、东北”八个位置。
他又旋地飞下,将腰襟处的锦囊上掼上一股灵力,里面便出现了小小的发出淡淡黄光的像月亮一样的球体。
有了亮光之后,便开始四处寻找可疑的行径。
走着走着来到一处小村落,这里是一排排挨着紧凑的民居,白瓦黑砖,如果在明亮的月光下将是很美的一幅墨水画。
阿雷的月球灯此时注进了一股很强的灵力,莹黄的光辉照徹这周边四五间房。原来这里住着一些栽桑养蚕的居民,他们的桑叶都用竹篾装着,晾晒。
“死城”的笼罩下,依然清晰可见。
粗糙的板石路,对于阿雷这些走惯平庄大道的贴身待命侍卫来,走起来多了些许自然的惬意。
不经意间,他往前一抬头,却发现了前方一个石阶上的人影。
她垂着长长的麻花辫,一袭贴身绸衣,凸显身段玲珑窈窕,此时站在石板桥上,手拿一把竹伞,一动不动,如果是在清朗的白天之下,应该是一幅江南乡间的美人倩影图。
只是在这个暗夜无声之处,让人心生惊疑。
她的所有动作十分地自然,玲珑玉手一抬,将伞儿一收,一放,握住的伞的右手上珍珠手链略微滑动,她走到了石径的顶端,阿雷一时间没有抬头,她便不知道下去哪里了。
“这个陌生女人身上,或许有我要的线索吗?烟州城不见了这么多的人口,如果真的是人,问一问,可以问出一些事情来,如果是妖怪,那这些妖怪身上也必定有人类的气息?”
走着跟着,他也下了石阶,可是这位女子却不见了。
他就这样穿过几条小巷,几处民宅,都没有再看到这位女子,“可能是已经离开了吧?”他想了想。
“公子,请问烟州城凡衣巷该怎么走?”突然身后传来这样一个声音,竟是刚才那名女子,黛眉星眼,玉脂红唇,婷婷玉立,长腿脚裸处套一双浅浅的黑布鞋。手上还是那把竹伞。
“小楠?”阿雷突然发现面前的女孩与自己已死去的一名故友长得很像。
“公子,你认错了,我的名字是叫小婵。”女子十分平常地回道。
“你是叫小婵,你来这里找什么人,你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黑幽幽的地方,这座城之前很多人住,他们都去哪里了?你认识他们吗?”阿雷问她。
“我就是特意来找一位故人。”小婵轻轻回道,浅笑间红唇轻启,似展露一片芳菲。
“故人?看来你认识这位凡衣巷的故友,那你是否知道有关他们失踪的事?”阿雷瞥见这名很像小楠却又称不是的女子,早已心生疑虑,准备掏出净天石,却还是收住了手。
“我来还她一支上次借我的珠钗,可是赶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的人都不见了,我也很害怕,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婵此时秀眉微蹙,持伞的手甚至轻轻颤抖了一下,看上去就是一平常女子对好友失踪的关切,没有半点伪装。
突然此时天空中下起了一阵轻雨,“滴答、滴答……”石板路上竟飘落滴滴晶莹雨珠。眼看衣服就要湿透。
“公子,我有伞,不妨我们同路吧!”女子迅速撑起了伞,跑到了天峰雷的旁边。
天峰雷霎时间顿住,但还是接过了话: “谢谢姑娘!”于是这女子便在他旁边撑起了伞。
“还是我来拿吧。”阿雷慌忙抢过了竹伞,女子伞下露出嫣然浅笑。
“你以前见过他们?他们都是做什么的?”阿雷假装关心地问。
“他们是做珠宝生意的人家……”女子轻轻地回道。
于是他们便左一言,右一句地搭起话来。
雨还是接着下,那暗夜里幽光下洁白如玉的珍珠闪过一丝光泽,飘出一阵迷人香气,似女子身上的脂粉香,若隐若现,时不时掠过鼻尖。
阿雷确是惊疑,明明先前并无闻到,他的内心警惕了三分,只是这女子总是安然平常的样子,且使出符咒却也探不出一丝一毫妖物气息,人妖难分!
雨依然还在下,稍无注意间,伞下掠过两只青眼,瞥见伞另一边那细细的青色血管,那双青眼竟倏然而逝。
走过几处安静人家,穿过闹市巷尾,转过大户人家的围墙,踏过石板桥。偶然间那女子忽然葱手往前面一指:“公子,找到了凡衣巷,我现在就把珠钗还过去!”
果然,就在石板桥的对面,看到了一处拱形石门,上面写着“凡衣巷”!
“公子太让你费心了,我自己去找就行了。”小婵轻垂长辫,竟弯腰谢意。
“那你小心点啊!”阿雷目送她往石板桥走去,随即释放出净天石,往小婵身上一掷,却是化作一股白光反弹了回来,并没有现出任何的妖身。
这时,雨也刚好停了,小婵依然步履轻盈地走着,桥的那边,纹丝不乱的如云鬓发下,露出淡淡的抿嘴一笑。
天峰雷随即便往凡衣巷不同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忽然又听到一个声音,“哎哟……好疼。”
扭头一看,竟是小婵摔倒在了大街上。
阿雷看到小婵摔倒在地,裙子膝盖处一道红红渗血的伤口,她痛苦地呻吟。
“你,没事吧?”阿雷关心地前问,身后的长剑已经开始抖动不止,却强按在剑鞘中。
“公子,我已把珠钗还回去,却不小心摔倒了,你能不能扶我一把?”眼睫处,被滴滴雨水和泪水蕴湿了,实在惹人怜。
“好吧。”阿雷伸出了一长而白皙的手。
小婵借他的手力勉强站起,嘴角还是紧咬,却是微蹙双眉,轻声问道:“你能背我吗,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阿雷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却是不忍心回绝,便背起了小婵。
那长长的辫发时不时垂至阿雷的肩处,阿雷的鼻尖被掠过阵阵清幽的发香。
那双白皙的手轻垂至胸前,脸贴在肩上,却有意无意地搭讪起来:“公子,我还未问你的名字呢?我总觉得跟公子有缘,想知你的名讳,好日后答谢。”
“你叫我阿雷就行了。”天峰雷淡淡回道。
那一股股的麻花辫上除了飘散盈盈香气,还有被雨打湿过的水珠顺着发沿滴到了阿雷的肩上。
“小楠,这是你以前一位朋友吗?为什么你会叫我小楠?你跟她很熟悉吗?”小婵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她对阿雷这位朋友很好奇。
“因为,你们长得很像呀!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阿雷不小心说出了嘴。
“是吗?竟有如此像的人。小楠也很漂亮吗?”小婵看似纯真无邪。
“算……算是很漂亮吧。”阿雷勉强答道。
“那以后能不能介绍我认识一下,我很想跟她做个朋友。” 小婵如此好奇期盼问道。
“当然可以。”阿雷回道,但是阿雷心里已经起了波澜,为何此时会有一个与死去小楠长得如此相似的女子,而且还追问小楠的身世。
阿雷就这样背着她走了一千步之远。一切猜测中的危险并没有发生。
她说有朋友在城东门接应她,让他在那里把她放下。而他也慢慢开始觉得她平时安分,无非就一个偶然相遇的小女孩,或许自己多虑了,准备卸下心防。
阿雷身上的“小月球”照着地上双叠的人影,轻微地晃动,一切安然而美好,无恙,只有脚步声……
突然,一阵烟雾飘散而过,不知为何,他的脖子上像是被千丝万缕的丝线所束缚,他越挣扎,便束得越紧,很快就要窒息……
周围的树叶被一阵可怕的风刮得到处乱抖,霎时间凄风凄雨,天地抖动、晦暗……
如一道闪电掠过,阿雷化成了红光逃走了。
空中,有几百把竹伞飞掠而过!如同几百把锋利的刀!
“定引神针!”天峰雷从身上掏出一把细银针,甩到了天上,神针散发束束细细如针一样的银光,突然洒向四周各处。
几百把刀和银针相碰,光影交织,金铁交鸣。
周围的树木花草被打击得破叶残花漫天飞舞。
那神针的威力如此之迅猛,竟将几百把刀全挡了回去。
一阵游龙一样的风贯了过来,竟是一把青竹伞从阿雷的身后直劈过来!
天峰雷化作腾旋而上的蛇一跃而起,避开了这把伞。
那女子,竟在狂风中见不清她的模样,只见一身青衣,手执竹伞,狠刺过来。
银剑与竹伞相峙,难分胜负。
几百个回合过后,竹伞,被一波银光狠劈而下,裂开了,那女子却化成了青烟离去了。
这经历一场飓风般肆虐的大街,在一阵妖风的呜咽中,渐渐恢复了平静。
阿雷差点跌倒。他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石瓶,吞了吞几颗九灵丹,瞬间体内注入了一股灵气。
那快倒颓而下的身体,定了定,倚在树干上休息了片刻,掏出了水囊,喝了几口水,就没什么事了。
出了门他掐了指头算了算,加上通音阁的显示,他觉得这城里头定有重要线索。他不敢怠慢。
经过这场战斗,他已明显察觉这妖类还在附近,定会卷土重来,只是暂时还不敢直袭过来,毕竟对手也需要时间恢复。
索性他在一张长木椅上坐了坐,躺了一下,啃了几个烧饼,就继续走了。
即便能够隐去自身的气息,但是他觉得自己走得快不行了,索性飞到了一棵大树上一边歇息一边观察周边的情况。这棵树的左手边竖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刻着三个字:“平安街”。
正四目观察,仔细倾听之际,突然天峰雷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发现一朵绣球花被风吹到了树枝上,寻着花的气味过去,竟是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垂着一头长发的小女孩,中袖长裤,头上别着一朵绣球花,提着装满绣球花的花篮,在地上一蹦一跳,跳着跳着,来到了小河边一座竹桥旁,开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阿雷不知这女孩究竟是人是妖,他化为蛇形变成一缕红烟飞走了。
来到竹桥时,竟发现女孩不见了,倚在竹桥上的是一位少妇,定睛一看,除了过分白皙之外,确是一个美人。既有林黛玉娇花照水,弱柳扶风之姿,又兼有宝钗芷莲香翠仙子之美,此时,却不知道她对着河水,在低音浅唱什么。
“为何?总盼不到君归,盼不见,落叶且知子之哀伤,盼不尽,花落纷飞相思愁,可怜,无法见君归。
铁窗外冷雪纷飞,情何断,难断,渺渺无期,相见之心如斯焉。
将军戌边心如铁,保卫疆土无数夜,军令如山归期迟。
断其泪欲哭无泪,肝肠寸溃枕无眠,不休矣,夜里桃花半落零,思君□□人憔悴。”
原来此栏杆少妇竟是思远在关外,浴血疆场,英勇杀敌久未归的夫君而哀声唱道。
究竟是人,还是妖,蛇形之中,依然无法辨别,他感受不到任何的妖气!
这美妇提祛轻抹淡淡泪痕。
忽然,她猛地一回头。“相公!”她唤了一声。
那双瞪大的眼睛,却是令人无比惊栗!天峰雷竟被现出了原型!
“哈哈哈哈……”空气之中、四周之中,竟是妖精原声作孽。
天峰雷猛地一退,却被无数个“相公”所包围,天!如同霹雳,如同雷鸣!
天峰雷又化成了蛇身,它盘形的身躯虽然迟缓,可对那没有现身的妖形所在,却是敏锐异常!
那妖妇的声声哀恨,化作声音之戾气,也似无数之影痕,欲将白蛇所缚!
黑暗中,无数的藩篱在前,可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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