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都说是药三分毒,那苦药汁子若真有用,家里就不会只你一个孤零零了,跪经就更不用了,你身体弱,可受不来……”
范氏许是怕谁听见,她瞧瞧门窗。
悄声道:“这话啊,是前段时日你舅母来家时,同我闲话家常说的,说她娘家村里也是有对夫妻久不坐胎,幸而还有几分家底,他们家就典了个连生五子的妇人,你猜怎么着……”
范氏的脸上满是兴奋,她伸手比划一下,道:“那妇人典来后,次月就怀上了,翻过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足足八斤呐!”
于金宝听着,心里不停翻涌着恶心,他的心也跟着沉下来,面无表情问道:“娘的意思是……”
“我已经央你舅母打听宜生男的妇人了,待你岳母忙完麦收,咱们把礼备的足足的,到时上门好生同你岳母商量商量,她孙子孙女一大堆,又是那么个明白人,想必能体谅我的一片苦心。”
于金宝听到老娘已经托舅母朱氏打探合适人选,当即就恼了,气道:“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舅母一向看咱们不顺眼,爹刚去时,她还说咱们母子怕是守不住铺子,让咱们回村里跟姥姥姥爷过活,让舅舅表哥们过来打理铺子,这些娘都忘了不曾。”
范氏不在意道:“这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我和你舅一母同胞,咱们好了,她好歹也能跟着沾点光,坑害咱们,对她有什么好处。”
于金宝冷冷一笑,道:“好处多了,从姥姥姥爷去后,咱们同舅舅家就日渐疏远,娘只管瞧吧,娘这个主意若是摆到台面上,不说我岳母同不同意,单说你和喜心处的母女一般的婆媳情分,怕再也回不到当初。”
见到范氏面上松动,于金宝再接再厉,道:“娘想想,舅母娶了三个儿媳,三个表嫂日常被她磋磨打骂,莫说和儿媳相安无事了,她和三个表嫂几乎算是仇人,她自己家里过的一团糟,就又来插手咱家的事,若娘听了她的话,岳母势必不会与你干休……”
“借腹生子这事说出去,终究还是你不占理,到时闹腾开,只怕岳母就要领了喜心回去,舅母在外面再传传咱家的是非,到时哪个好人家肯同咱们结亲,往后我只好孤家寡人一个,咱们母子凄凉收场,只怕舅母还偷着乐呢。”
范氏只想抱孙子,可不想家败人散,她胆子本就不大,经儿子一说,心里就有些惶惶。
末了纠结几息,迟疑道:“要么咱们把那妇人养外面,待她生下孩儿后,再偷偷抱养回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总不会闹到喜心和你那强横岳母都知道了吧。”
见她还想着借腹生子这件事,于金宝也有些恼火,道:“娘莫要折腾了,我这辈子只想和喜心生孩儿,那外面妇人生养的,谁知道爹是哪个,我可不想当绿王八,给别人养孩子。”
是了,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也不会给他们这样的人家借腹生子,那些经了事的妇人,人家有丈夫,她儿子金宝也不能成天成宿呆在那处。
若是哪次妇人的丈夫也偷着去了,这生下来的孩儿,身世还真是说不清楚。
她想抱孙儿不假,那也得是流淌着她儿血脉的孙儿。
于金宝见她满脸灰心丧气,心里暂且放下心,又指着身上的尿渍。
笑道:“我岳母他们说娃儿尿沾着喜兆,只怕明年我和喜心就能当爹娘了,娘只管等着就是,只怕您老抱孩子吆喝累的时候都有呐!”
范氏一听,果然高兴,道:“我倒是情愿累呢。”
于金宝生怕她又和舅母朱氏掺和上,挑着范氏在意的点,又细细说一遍借腹生子,给家里带来的坏处。
见总算说得范氏放弃借腹生子这样不靠谱的事,他才稍稍安心。
突然,范氏不知想到什么,满脸心虚,慌道:“坏了,这事,我真不真假不假的,和你两个堂舅兄提起过,这话若是传到你岳母耳朵里……”
她当日说那话时,恨不能立马传到梁青娥耳朵里,也好让亲家知道她想抱孙子的决心。
这会儿听于金宝剖析一番借腹生子的利弊后,知道这条路哪怕走通最后也是鸡飞蛋打,反而让街坊四邻看笑话后,她心里就放弃了。
于金宝细问她和林来富兄弟俩是如何说的,待听到版本和大陈氏口中听来的差不多,心里对老娘找的拙劣借口也是服气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好在只是几句话,一切还都来得及。
为安范氏的心,也省得节外生枝,于金宝便道:“我那两个舅兄都是老实人,想来听不懂娘你想干什么,许是早把这话丢脑后勺了,不然若是他们说出去,我岳母和大伯娘也不会给咱家又是带菜,又是带野兔……”
他眼睛一转,趁此机会,肃容道:”回头舅母若是还来家说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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