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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四章 后有白牛继

小说:

长恨化作短歌行

作者:

六月禾未秀

分类:

穿越架空

待我醒转,发现自己正躺在温软的榻上,衾被上有熟稔的气味,是淡淡药草、松烟和桂花混合在一起的馨香,这气味让我倍感亲切,心里也稍稍有些安稳,但头还是异常的疼痛。我深深吸了一几口气,努力地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眼前的摆设……这是父母的卧房,我正睡在他们的床榻上。爹爹呢?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恶梦……不,那不是梦。爹爹……死了!随着意识渐渐澄清,我再次回想起大殿前的一幕,风雨如磐,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对了,母亲呢?我扭头去找,她静静地坐在外间。床榻上挂着轻薄的纱幔,朦朦胧胧挡住了我的视线,如同起了一层白雾,把我们隔在不同世界。母亲一袭贯穿的白衫,头发没有束起,还有一些潮湿,那样子就好像弈秋园里最平常的夜,用摆晚膳,沐浴之后,她都会坐在那里捧着一本棋谱,直到晾干头发。

阿代嬷嬷也在,王家大难临头,府里的佣人大概都跑得差不多了吧,像她这样的忠仆,恐怕已经不剩几个了。

外面的雨依旧在下,不时灌进来一阵冷风,把母亲乌黑的长发和雪白的绡衣搅在一处,泼墨般淋漓。门大敞着,她一直对着院子出神,像是在等什么人,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大约就是玲珑塞给我的东西。

“小姐,瑟妃娘娘写了什么?”嬷嬷低声问她。

“一盘死活棋。”母亲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就将它放在烛焰上,蓝色的火苗渐渐窜高,直到快要引火上身,她才松手。一盘死活棋?玲珑想要告诉我们什么?母亲大概已经解开了吧。

嬷嬷又问:“娘娘是想告诉小姐什么吧?”

母亲点了点头,讷讷道:“要活棋,唯有逃子。”她重重一叹,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又说:“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她想说的,一年前就有人告诉我了。只是当时,我不肯相信。”

要活棋,唯有逃子?玲珑已经知道,新皇的自有论断,就是要赶尽杀绝。她想让我们逃走,可是,王府外面恐怕早有重兵把守,插翅也难飞了。我动了动左手的手指,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忽然,门外闪出一人,仿佛是从天而降,长身玉立,衣袂飘飘,宛如在画中初见的模样。他从何处来?又为何而来?这么大的雨,难道都没有淋湿吗?“夫人久侯了,元烈依约而来。”母亲果然在等人,好奇驱使我不再动作,躲在帘子后面屏息静听。

母亲朝他惨然一笑:“天下局势,果然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司马映一继位,就拿王家开刀了……也许,我不是一个好的母亲,如果……我肯早点放手,让你把狸奴领走,狸奴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她的手……”母亲低了一下头,声音已有哽咽,“元公子,我不问你如何进得王府,可如今,你带着狸奴,又要如何脱身?”

元烈勾唇一笑:“南谢北杜,要见美人一面还真是难,元某为见夫人两次,皆费尽心机。但元某既然进得来,自然也出得去。只等吉光雅园火势一起,便可乘乱出去。请夫人小姐随我走吧。”元烈朝屋外抬了抬手,母亲依旧端坐不动。

我埋了半个头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注视着外间的动静,心里暗暗寻思,母亲口中那个料得先机的人,可是她曾经提起的王碧?但王碧与我又有什么牵连,为什么要带我走呢?元烈提到雅园火势,难道他为脱身,要去放火?想起园子里的那些墨帖,我下意识动了动受伤的左手,一阵疼痛钻心,如果要以那些传世之宝来换我的性命,我倒宁可自己死掉。

母亲朝里间看了看,我连忙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她凄美的面庞,她道:“狸奴还没有醒,元公子……你带她走吧,她受了伤,病得很重,路上烦你照顾。阿代,你跟着小小姐吧,有你在,我也放心。”

“小姐!”“夫人不随我走吗?”是嬷嬷和元烈的声音,我心里一惊,她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我暗下决心,一会儿就是拖也把她拖走,她若不肯走,我也不走。

“元公子,请你转告王碧……”果然是他!母亲语气缓和,但却决绝,让人无法辨识其中爱恨,“当年是他负我,如果这些年,他都感到于心难安,那就请他把欠我的全数还给我的女儿吧,好好教养她长大,让她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我是不会再去见他的,王珲是好人,他待我好,我一日是他的夫人,就永远不会负他。也请元公子转告他,狸奴……永远都是王珲的女儿,即便他现在死了,我也不愿他身后的名声有所玷污。”

我偷偷张开眼睛,见元烈点了点头:“既然夫人心意已决,元某也不好强人所难。事不宜迟,王小姐,元某就带走了。”他大步走进内室,挑开床榻上的帘幕,见我睁着双眼看他,愣怔了一下,停下手里的动作。

我掀开被子,努力想要爬起来,元烈伸手助了一臂之力,刚坐起来,就是一阵眩晕。我一咬牙,也顾不得穿鞋,踉跄扑到母亲跟前:“娘亲,你不走,狸奴就不走!”

母亲也诧异我醒着,随即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我忍着疼,乖巧地依偎着她。我一直知道她柔弱外表下的坚决,她认定的事情,很少会有改变。现在唯一能赌的,就是她还舍不下我。

但随即,她就将我狠狠推了出去,大声对元烈道:“快带她走!”

我抓住她的衣襟哭闹起来,母亲清丽的脸在我的泪水中渐渐模糊。她想掰开我的手指,但我死命抓住她的衣襟,甚至用上左手,虽然我的左手使不上力气,但也许她舍不得我疼,就不会这么狠心地推开我了。母亲果然松开手,抬起头绝望地看向元烈,可等我明白她眼底的深意,已经来不及了。元烈一记手刀砸在我的后颈上,我只觉头脑一热,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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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我尖叫着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狭窄而陌生的环境里,是一间小小的船舱。难道我们已经逃出生天?阿代嬷嬷坐在我身旁:“小小姐,你醒了,出了好多汗啊。”

我回过神茫然地看着她:“嬷嬷,娘亲呢?”嬷嬷欲言又止,手里拿着块帕子,停在我汗湿的额头上。她的动作僵持了很久很久,船舱里静得诡异。我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却不愿意接受。

“她死了。”船舱中间隔着一道粗布帘子,帘子那头,传来元烈毫无喜怒的声音。

我含泪看着嬷嬷,想向她求证这个噩耗。嬷嬷愤愤朝帘子那头白了一眼,回过头来柔声道:“小小姐,您……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吧。”

“嬷嬷……”我坚持要从她嘴里得到真相。

嬷嬷再忍不住,泪如雨下,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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