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看她一脸菜色，解释道：“粪肥是农村里最常用也是最好用的肥料，施过粪肥的菜地长得又快又好，你去村里看看，谁家吃的蔬菜不是用粪肥浇出来的。”
原来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九分地差不多要两担粪，你把粪肥挑到地里，记得先用水稀释下再浇。”姜婉细心指导：“粪水浇到土里沤两天，土就有营养了。”
想要种出来的西红柿挂果多、品质高，仅有水灵珠的灵气还不够，土壤的肥力也是不可忽视的。
姜海灵咬牙：“好。”
怕苦怕累是干不成大事的，为了她的种植大业，拼了！
她视死如归般的拿起放在角落里的农用水舀。
这种水舀是专门用来浇水的，手柄有1.5米长，舀水舀粪肥都不会弄脏手。
水舀伸进粪池，臭气瞬间涌了上来，姜海灵赶紧捂住口鼻，但依旧无法阻挡直冲天灵盖的臭气。
“哕~哕~哕！”
姜婉在一旁看热闹：“你还行吗？不行的话就算了吧！”
姜海灵偏不认输，她从家里翻出一件不穿了的旧衣服，裁剪成三角巾围在鼻子上，想到上次挖地时手上长的水泡，又找了一双劳保手套戴上，全副武装。
重新回到厕所，她忍着臭气舀满了一担子粪肥，可问题来了，她挑不动啊！
扁担压在肩上，站都站不起来。
只能减半。
好不容易舀进粪桶的粪肥又得舀出去，经过一番折腾，姜海灵终于挑上担子出发，然而，还没走出自家院子，她就跑了回来。
“咋了？”姜婉看她不适应的样子，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肩膀痛。”
拿了块毛巾垫在肩膀上，总算舒服点了。
再次挑着担子出发。
粪桶里只装了一半粪肥，姜海灵依旧很怕粪肥洒出来，溅到自己身上，为了走的稳当些，她每走几米就要休息一下，喘两口气。
路上还碰到打趣她的邻居。
“哟，是灵灵啊，这么勤快帮爸妈干活呢！”
姜海灵鼻子被三角巾蒙住，“嗯嗯”了两声算是回应，心里想的却是对方怎么还不快点走。
平常从家里到菜地十分钟就能走到，但因为挑着半担粪，姜海灵走了快半个小时的时间。
好不容易到了菜地。
打开大棚的门，刚想浇地，脑子里想起了姜婉说过的话，单浇粪肥的话，肥力太高容易烧苗，需要加水稀释。
菜地里留有浇水用的橡胶桶，她拿起桶在附近的小水沟里打了满满一桶水，把水灵珠放进去泡着。
一边等水泡好，一边给自己歇歇气。
大概十分钟过去，姜海灵收回水灵珠，将泡过水灵珠的水倒进粪桶里，搅和两下，粪肥变成了粪水，再沿着挖好的沟垄施肥。
粪水浇到土里，很快就渗进去了。
半担粪肥浇完，姜海灵重新从水沟里打上一桶水，泡上水灵珠。
继续回去挑粪。
“你一次只挑半担，还要再跑四五趟呢，先喝口水，慢慢来，不着急啊！”
“半担粪肥顶天也就四五十斤，我跟你爸农忙的时候每天要担几百斤谷子，听妈一句劝，农民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理会亲妈的风凉话，姜海灵专心舀粪肥。
第三次回来挑粪的时候，她整个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额头上也全是汗，头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好不狼狈。
邵国平看不下去想出手帮忙，姜婉在一旁：“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是趁早放弃在家种地的好。”
邵国平：“……”
来来回回挑了五回粪，虽然每次都只挑半担，但也足以让她累到腿脚发颤。
农民种地不容易这句话的含金量有多高，姜海灵今天算是切身实际体会到了。
中途好几次她都想扔下粪桶一走了之，转念一想，不能就这么放弃，农民做的最多的就是脏活累活，她爸妈当了半辈子农民，粪肥不知道挑了多少担……爸妈能做到她也能做到。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九分地给浇好了。
姜海灵含泪感叹，施粪肥这种事体验过一回已经足够，以后还是雇人干的好。
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在臭气中干了半天活，臭味沾在身上根本就洗不掉，姜海灵用香皂洗了三遍身体，头发洗了四遍，直到皮肤都洗皱了，才洗掉身上的异味。
洗完澡出来，她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趟，浓浓的疲惫感涌上来。
姜婉嘴上说着风凉话，心里到底是心疼女儿的。
她拿着一瓶活络油想帮姜海灵按摩手脚，到房间里一看，姜海灵睡的一动不动，眼睛闭得紧紧的，喊都喊不醒，她吓了一跳，把伸手到姜海灵鼻子下，再三确认女儿只是睡着了，悬着的心才安定下来。
“咝……”擦药油引起的刺激性的疼痛让睡梦中的姜海灵发出痛呼声，秀气的眉毛蹙起，就在姜海灵以为她要醒过来时，下一秒她又睡了过去。
姜婉：“……”
“就会给自己找罪受。”姜婉脸上难掩心疼之色，不过她没有手软，而是加大了手上的按摩力道，药油用力揉开了才会有效果。
白天撺掇姜海灵去挑粪施肥，姜婉心里确实存着几分考验她的意思，要想当农民种地，挑担子已经是最基础的活了。
这又臭又累的脏活，姜海灵硬生生坚持了下来。
姜婉实在没有了阻止的理由，孩子一根筋，铁了心要搞什么种植业，只能随她去了。
翌日。
姜海灵是被饿醒的，肌肉酸酸胀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药味，她恹恹地从床上爬起来。
邵国平看到她：“怎么不多睡一会？”
“身上一股药味，熏的我睡不着。”
邵国平呵呵笑了两声：“你妈嘴硬心软呢，昨儿夜里趁你睡着之后给你擦了活络油，怎么样，舒服点没？”
邵国平让她赶紧洗漱完吃东西，“锅里有面，还给你煎了两个荷包蛋，快去吃吧。”
昨天体力消耗的多，还没有吃晚饭，姜海灵早已饿的饥肠辘辘，她大口大口吃着面。
“先让粪肥发酵两天，等土地吸收了爸去给你翻地，这两天你就在家休息吧。”
姜海灵吸溜着面条：“谢谢爸！”
…………
在家歇了两天，姜海灵才感觉自己重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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