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裴松与崔卢植的焦急不安,裴立言这个中蛊之人却不见丝毫慌乱,相反在他听闻他与杨雀华有了情蛊的羁绊后,他竟忍不住低头弯了唇角,连手上那痛得深入骨髓的伤口都视若无睹了。
龙寿玉冷眼瞧着裴立言弯起了嘴角,忍不住捏紧了拳头。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男人不怀好意,巴不得因为中蛊和雀儿扯上关系。
担忧裴立言的身体会因情蛊更加虚弱,崔卢植继续追问着龙寿玉:“龙少主,请你务必告诉我如何解蛊?”
闻言龙寿玉将头扭到了一边,保持缄默表达着他的抗拒。杨雀华见状,扯住龙寿玉的袖子,轻轻摇晃着他的胳膊,催促道:“好阿玉,你就说吧,我求求你快说吧!”
轻轻扯下杨雀华的手,龙寿玉叹了口气,抬眼看向杨雀华,内心满是纠结与酸涩,声音也显得有些许低哑:“此蛊解法于你而言,并不好,我不想你陷入危险。”
“阿玉,你从来都是清楚我的为人的。”浅笑着看向龙寿玉,杨雀华开口说道:“我既救了他,但也害了他,这黏黏蛊,我非得为他解了不可。”
被杨雀华明亮又坚定的眼神注视着,龙寿玉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他摇了摇头,苦笑道:“唉,既然这事你执意要管到底,我就不讨嫌了。”
“要解这黏黏蛊,一是每月要让这蛊回溯母体,也就是让两人嘴对嘴渡气半个时辰,然后再让中蛊者吞下混有施蛊者血液的蜜炙药丸。二是这蜜炙药丸,要由七叶一枝花、江边一碗水、文王一支笔、头顶一颗珠等武陵特有的药材制成。三是须连续回溯到这蛊死去,这蛊才算解完。”
说到最关键之处,龙寿玉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但此蛊在解蛊之时,若中蛊者与施蛊者不是心意相通之人……这蛊便会反噬喂蛊之人。”
此言一出,屋中四人都一下子止住了说话声,神色各异,一种诡异的安静在屋内漫延。但一直沉默不语的裴立言随即打破了这凝固的局面。
他抬眸仔细端详着杨雀华和龙寿玉两人,又低垂下长长的眼睫毛,开口说道:“杨姑娘龙少主,我知晓这样的解法于你们两位来说,实在冒犯,也太过强人所难。”顿了顿,他浅笑着看向杨雀华,继续说道:“杨姑娘,这是武陵的解法,但不见得天下就没有其他解法了。所以你无须为我牺牲良多。”
被这样一位善解人意又可怜兮兮的美人注视着,真叫人忍不住捧来世间一切珍宝,一解他眉间愁绪。杨雀华见状本想开口解释自己和龙寿玉的关系,却被龙寿玉拽着手腕打断了思绪。
龙寿玉是个直来直往的急性子,素来又是苗疆部族中众人追捧的少主,何时遇到过这样的“一壶碧螺春”,比乌龙山茶园中的茶叶还茶香四溢。他气急了便打断了正准备解释两人关系的杨雀华,知晓她在那裴公子说完那番话后更是内心不安,真的愿意和这男人解蛊,他大手圈住杨雀华的手腕,拽着她就要马上离开。
视线定在龙寿玉拽住杨雀华的手上,裴立言皱起了眉,面上更添几分为难之色,但悬起的心却稳稳地落下了。倘若他们二人是一对两情相悦的有情人,亦或是媒妁之言的未婚夫妻,这位性子火爆的龙少主,只管出言否了自己去,如此这般强拉硬拽,看来是心里没底罢了。
脸色又苍白了些许,裴立言手捂着口鼻,压抑得咳了几声。他只是静静看着杨雀华,却不发一言。
“裴公子,此事终究是因我而起,所以我说管到底,便会管到底!”扯下龙寿玉的手,杨雀华扭头望着他:“我晓得阿玉你是为我好,但是什么女儿家的名声与什么劳什子贞洁,你晓得的,我们武陵女儿从不在乎。”
听闻杨雀华的话,龙寿玉咬紧了牙,这个倔妹子自己是管不住了,如果今日放任她在这儿肆意妄为,最后定要被这京城来的贵公子骗了去,只盼祖宗保佑,让那压得住这小倔驴的救兵收到自己的信号,快快露面。
这时门外的侍女轻轻敲了三下门,“大人,彭大梯玛和四位族长来了!”
崔卢植有些为难,这彭大梯玛与四位族长应当是来商议舍巴日的相关事宜的,只是眼下的场合已够乱了,自己怎好失陪。他迟疑了片刻,准备开口让侍女带他们几位去会客厅安顿,自己了结了为阿言解蛊一事,再去赔罪作陪。
终于把救兵盼上门的龙寿玉怎会放过机会,他一把推开门,对候在门外的侍女道:“这大梯玛不是找崔大人来的,是我喊来的,且带我去见他。”
侍女不敢动作,看了眼自家主人,直接跪了下去,见此龙寿玉不耐地说:“行了,我不为难你,我自己去寻他。”
——
不一会儿,龙寿玉带着一人穿过回廊,来到了这间厢房。
虽不自持于容貌,但是裴立言素来都知晓,他这副皮囊确实是好看极了,但男子建功立业,从不仰仗好皮囊,他从未在意过自己的容貌,也未曾想过与谁人比美。但今日,眼见着自打那位浑身仙气飘飘的男子一露面,杨姑娘的眼睛似乎黏在那人身上,他忽然后悔极了自己此刻大病初愈,脸色苍白不修边幅。
再见到彭翠微,杨雀华有一种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他们已有许久未见了,时光仿佛在彭翠微身上停止了,和她幼时第一次见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就像他的居所灵山,千百年来立在武陵之巅,任由风霜侵蚀,不改分毫。
“大梯玛,您何必直接来此,崔某真是怠慢了,多有得罪。”崔卢植拱手向着彭翠微行了礼,迎了上去。
“不问来访,是我的罪过。但有一事,我家孩子尚小做不得主,我这个长辈便不得不露面叨扰了。”也拱手行了一礼,彭翠微直接开口点破了来意。
“这位公子,来时阿玉已对我言明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了。苗疆蛊术,不止苗疆中人可解,于我们毕兹卡而言,也是一种降头巫术,而且我有过解蛊的经验。这天下巫术,我不敢说都能解,但除了翠蝶之毒我从未碰见过不能解的蛊,请你放心。”
龙寿玉嘴角上扬,伸手碰了碰不发一言的杨雀华,对她点头邀功。但杨雀华却不领情,只因她不想和彭翠微再有丝毫瓜葛了,她不愿再欠他分毫人情,杨雀华冷脸开口拒绝道:“舍巴日快来了,大梯玛事务繁多,不应当为这样的小事耽误功夫。”
“阿玉你先把回溯蛊虫的药方给这位裴公子,择日我们二人一起拟订破解之法。”像是未曾听闻杨雀华的拒绝一样,彭翠微吩咐起了龙寿玉,单方面敲定了解蛊一事。
知晓这位大梯玛的神通广大,崔卢植连忙称是答应了下来,拍了拍沉默不语的裴立言,示意他向彭翠微道谢。
“多谢彭大梯玛。”裴立言的语气平静又克制,但却暗藏着涌动不已的风暴。
彭翠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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