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景音应了声,起床开灯,推开向自己身边挤的施初见,拉开门,好奇道:“怎么了?”
赵南露:“妈妈说不能让你们饿肚子入睡,让我送来点吃的。”
说着,给景音看眼手中托盘,上放三碗葱花面。
景音顿时了然。
怕是他们大来镇的丧葬习俗吧。
正好他有点饿,晚上因为闻霄雪在,吃得很是收敛。
他刚接过,施初见已经手快地从门边捞来个便携木桌,三人捧碗大口吃面。
鸡汤底,面条劲道,葱香浓郁,配着辣椒油,三人大快朵颐,额头微微冒汗。
赵南露对他们好奇得很,不愿意走,景音就让她留下,正好他有点事想打探。
没想到他还没开口,施初见倒是大大咧咧问起。
施初见:“你奶奶走了,你不难过吗?”
别说赵南露,整个大家都不见哀意。
真要形容,倒像寻个借口,热闹下……
赵南露弯眼:“人生终有一别嘛,而且我奶奶每次死了都会醒过来。”
她年纪小,家里的事也不是全知道,她只知道奶奶似乎有病,每隔几年就要死一次。
村里总是传,奶奶来路不干净,祖上是捞偏门的,所以格外遭罪,要受地府阴司的惩罚。
家里最初哭天抢地,后面也渐渐习惯了。
爸爸妈妈每次见奶奶发病,甚至会露出果然如此的如释重负表情。
赵南露的叙述里,奶奶第一次死是她出生前,然后是十年前和六年前。
如今已是第四次了。
她自然没什么感觉,只是奶奶要去棺材里躺一段时间。
说完,主动关怀景音,问道:“你是白大哥的助理吗?”
景音否认:“不是哦,我是他朋友。”
“那你也是死亡乐队的主唱?”
死亡乐队?
景音反应了下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由好笑回:“什么主唱,我是法师。”
“法师——”赵南露眼瞬间亮起,“您就是传说中能召唤亡灵的天师?”
“对啊,卖你道符要不要?”景音热情推销,没等对方回复,起身就要去包里拿黄纸,表演个当场画符。
施初见满脸懵逼。
白终度也傻眼。
前者震惊景音穷到如此地步,先生不在,连孩子的钱包都不放过。
后者是完全没想到,世界上竟真的有人子时画符!
正常画符,不都得斋戒数日,再沐浴焚香,虔诚念咒加持的吗?
景音丝毫没关注二人想法,掏出张黄纸,摸来个软头笔,蘸了朱砂,趴在炕边,提笔便画。
围观三人表情都一言难尽起来。
赵南露表情空白,恍恍惚惚道:“大师你画符好随意啊,成品真的能抵御不干净的东西吗?”
景音笔走龙蛇,很快画出来三张,叠好后递给赵南露:“别看我随意,我的符,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遇见了都得退避三舍。”
赵南露没想到自己的吐槽被听见,脸颊泛起燥意。
她接过符,讪讪一笑,起身回去拿钱。
虽然不是特别想要,还觉得景音在吹牛,但她更不好意思拒绝,赵南露捧着手机回来,“哥,我扫你。”
景音打开手机,找到城隍庙的收款码。
赵南露扫完不禁诧然。
城隍庙的天师?
正规的啊?
那刚才画符还跟个骗子似的!?
赵南露忍不住提建议:“哥,你下回画符,还是表演下,不然肯定有人怀疑你是假天师。”
景音好笑:“你见过别人画符?”
“当然了,我玄学影视爱好者!”
景音:“那你听没听过‘灵光一点便成符’啊?”
赵南露眼生疑惑:“……啊?”
景音却没有解释的意思,送她出去:“好了,太晚了,你先去睡,明天有时间再给你讲。”
赵南露挠挠头,一肚子的话想和景音聊,但看着关上的房门,又看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到底遗憾作罢。
厨房传来香味,本要回房睡觉的赵南露下意识换了方向,见妈妈捧着碗面条从厨房出来,匆匆向门外走出,生了疑惑,“妈,你干嘛去啊?”
妈妈见是她,松口气:“这么晚还不睡,明天想赖床啊!”
赵南露指指放在桌案上的碗:“白大哥他们刚吃完。”
“行,你放那吧,妈妈回来洗。”似是很急,说完,便掀起防蝇帘,快步走出去,“好了,我给你爸刚到的亲戚送点吃的去,等下就回来陪你。”
赵南露本想跟着去,看眼时间又犹豫,最终嘱咐声注意安全,忙回去睡觉。
明天还要早起呢……
-
隔壁房间。
熄灯后,一片漆黑里。
施初见神神秘秘问:“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你别告诉我刚刚那道符是想赚钱。”
景音一副伤心模样:“怎么?先生不在身边,还不允许我赚点?”
施初见吐槽:“那你真是山中无老虎,景音称大王啊!”
景音友善捂住他的嘴,努力挽回形象:“我说不好,赵家怪怪的,这孩子额角有伤和黑气,父母宫也不行,煞气太重,总感觉要出事。”
额角,表示的正是祖父祖母。
施初见愣了:“赵家的老太太真死了?”
可是现在正全年最热的时节,气温就没有低于三十七度的,赵家还没用冰棺……
景音:“谁知道呢,我也不能开棺检查。”
先不说他俩不是被赵家请来的,纯属白终度的附属品,单说丧礼上开主家棺……开瓢还差不多!
房间里渐渐没了声。
两侧均匀的呼吸声里。
施初见却睡不着,控制不住地想东想西。
正常的尸体就没有不怕高温的,若真有,那也不是“尸”,而是僵妖鬼怪,施初见想了半天,又想起自己的鞋头好像正对着他们睡的炕。
俗语都说,鞋朝床,鬼上床。
施初见呼吸一缓,向景音身边挪了挪,忍不住贴上去,“棍儿,你睡了吗?”
景音:“……有事?”
“我想听睡前故事。”他好怕,他睡不着。
“知道六字大明咒怎么念吗?”
“知道啊,唵嘛呢叭咪吽。”
“你念吧,什么时候念睡着了什么时候就不怕了。”景音不为所动。
施初见又喊两声,见景音真不理,心中默诵,说来也怪,一股暖流自四肢袭来,很快昏昏欲睡起来。
不知多久。
一道撕裂般的尖叫忽传来。
“啊!!”
“啊啊啊——”
三人吓了一跳,瞌睡尽消,景音听了瞬息,忙掀被起身,推门向隔壁房间走去。
门似被锁,拧不开,景音抬脚便踹。
两下而过,门应声而来。
房内黑黢黢的,只有外面灵堂处的光透过玻璃传来,惨白而死寂。
赵南露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哭得不能自已。
而她面前,赫然站着一披散长发的女子,长臂直伸,死死钳住赵南露脖颈。
赵南露面色通红,脖颈勒出数道血痕,拼了命地反抗。
景音想也不想,抬手在掌间凌空画符,直奔对方脊柱砍去!
一声尖呼。
女子转过身来要挠景音,额头又挨了景音两拳,什么东西破体而出,直奔窗外而去,女子当即身子一软,景音抓其胳膊,将人拉入怀中,一扒头发。
一张鬼面撞入眼帘。
左脸青白若死人,右脸却高高吊起,就像被人扯住眼角,活生生撕开血肉,扯着皮囊拉向发迹,嘴角更是不知食了何物,满口猩红,獠牙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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