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想了想,随即笑得花枝乱颤:“那个总把‘谁是你夫人’挂在嘴边的傻丫头?”她忽然正色,“她那个幻真镜是赝品。”
巷子外面,禁军手执长戟,挨家挨户搜查,祓禊将镜听往怀里一揽,转身就要离开。
商书桓鬼使神差地扯住他的衣袖:“等等!你说找回顾晨潇能解大炎之祸,是什么意思?”
镜听回头,眼中出现了点点金芒:“陛下,你的路,我也不明白。”
祓禊轻轻挣脱:“比如您现在该想想,是继续当个捡药渣的小乞丐,还是……”
一枚羽箭破空而来,擦着祓禊脸颊钉入土墙,禁军铁甲出现在巷口,为首的将领高喊:“发现可疑之人!”
祓禊“啧”了一声,镜听躲到他身后,商书桓下意识地闭眼,再睁开,两人似如烟消散,几片桃花瓣不知从何而来,刚刚落地。
“那边还有人!”禁军朝商书桓逼近。
商书桓握紧身旁断砖,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愣住,是鸣一……
鸣一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竟似不识般移开。
“只是个乞丐。”鸣一挥手道,“继续搜!那妖女跑不远!”
待禁军走远,商书桓瘫坐在地,冷汗浸透了破衣烂衫,他目光落在自己掌心里,三个血色小字浮现又消失:你自己。
日暮西沉,商书桓回到一处破庙,从墙缝里取出一个油布包,里面是一枚龙纹玉佩,三年前他立为太子,商扶砚塞给他的,玉佩在月下泛起微光,隐约可见紫气萦绕。
“你看到的追杀,都是保护……”
商书桓摸出祓禊和镜听遗落的桃花瓣,放在玉佩旁,两者相触,花瓣化作一缕青烟飘散,空中凝出一幅山河图,北境雪山的轮廓清晰可见。
庙外传来犬吠,似是征兆,商书桓将玉佩贴身藏好,望向北面星空,北斗七星正指向雪域方向。
“我自己……”他喃喃重复着那三个字。
破庙蛛网密布,房梁上,一双紫色眼睛悄然睁开,又无声隐去。
七日,莫念昏昏沉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含章宫里,不是在马车上吗?怎么回事?
她猛地起身,朝外跑,一脚踹开房门,脑子里阴魂不散的身影就在那里。
“不是逃跑吗?!怎么又回来啦?!”
商扶砚一袭月白锦袍站在苦楝树下,手里捏着刚折的花枝,转过头来,眼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惊讶”。
“阿念?好巧。”
“巧你大爷!”莫念闪身上前掐了他的脖子,“商扶砚你是得了失心疯还是脑子里进了水?”
莫念五指一点点用力,在商扶砚颈上压出道道浅痕,谁知他笑得愈加温润,甚至故意向前半步,俯低身子,让她掐得更顺手些。
“阿念醒来火气便这般大,可是身子舒爽?咱们府上新得了安神的沉香……”
“闭嘴!”莫念手腕一翻,一巴掌抽在他脸上,“你当我是那些让你哄得团团转的闺阁小姐?说!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商扶砚偏过头去,低低笑出声来,慢条斯理地拭去嘴角血迹,动作莫名含欲。
“目的啊……”他伸手握住莫念的手腕,指尖在她脉搏处轻轻一刮,“自然是喜欢阿念,想让阿念留下。”
莫念瞪大了眼睛,一掌将他扇在青石板上,单膝压住他胸口,拳头带着风声砸向他。
“喜欢?你上上个月还在陛下面前参我不识礼法!”
“那是为了……”商扶砚话没说完,拳头已落在他脸上。
商扶砚闷哼一声蜷起身子,趁机抱住她的腰将她带倒在地。
两人在满地落花中翻滚几圈,最终莫念骑在他身上,揪起他的衣襟:“最后问一次,”她喘着气,发丝散乱,“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商扶砚望着她,唇角淤青却盛满了笑。
他抬手抚上莫念脸颊,拇指擦过她脸上赃污。
“我要……”他声音轻得像叹息,眉目含情,“守住你,也守住大炎疆土。”
“你……你……”她耳尖肉眼可见地变红,猛地从他身上爬起来,“疯子!”
商扶砚支起身来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着咳出一口血,自己擦了擦。
玄七落在他身旁,试探着要来扶他。
“不必。”他摆摆手自己站起来,“去准备吧,”他望着莫念消失的方向,笑意渐冷,“今晚该收网了。”
子时更鼓刚过第一声,就传来惊天动地的“护驾”声。
莫念睁眼便看见自己手里握着匕首,而龙床上胸口插着同样制式凶器的正是赵庆嵩——大炎新任的皇帝,她脑子转成了乱麻。
“妖女!你竟敢弑君!”鸣一带着大批侍卫破门而入。
她明白自己定是中了什么循环的圈套,刚要辩解,一道月白身影从人群中走出,商扶砚唇角还带着淤青,此刻面若凝霜。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陌生得可怕,“本王真是看错你了。”
莫念双目大瞠,她想起白日里他说“今晚该收网了”之后自己是跑了出去的,怎么……所以她是那条鱼?
“商扶砚!你明明知……”
“押下去!”商扶砚厉声打断,“关进死牢,严加看管!”
铁链上带着朱砂符咒,在她反应过来前圈起了她的双手,禁军将她推进阴冷的地牢,她挣得手腕青紫,最终坐下,等个机会。
牢门“吱呀”一声打开,狱卒退去,商扶砚独自提灯而来,衣袍还沾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血迹,他在她面前蹲下,从食盒里端出一盏还冒着热气的……茶?
“明前龙井,”他语气温柔得像在品茶会上,“能安神。”
莫念一口唾沫啐在他脸上:“演给谁看?”她冷笑,“白天设计我,晚上陷害我,现在又来装好人?”
商扶砚不慌不忙地擦脸,一把扣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
他声音压得极低,“你以为刺客为什么偏偏用你们南疆的匕首?禁军为什么来得那么及时?有人要你死,若不是我抢先一步……”
莫念猛地僵住,她失去意识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虽看似粗暴,但禁军临走前在铁链内衬了软布,牢房也似乎提前打扫过,连稻草都是新的。
“这里不是龙霓,阿念……”商扶砚话到一半突然收声,转而提高音量,“冥顽不灵!本王明日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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