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维希醒了。
在经历了一年零两个月的昏迷之后,他终于醒了过来。
被萨卡做错的一道奥数题气醒的。
“就说奥数有用吧。”
岑家全家喜气洋洋,敲锣打鼓地给萨卡所在的华人补习班送上了一面锦旗。
奥数老师:……
奥数老师: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是锦旗上写“济世救人”?
奥数老师:这像话吗?!
*
岑维希醒过来这件事震惊了整个医院。
无数白发苍苍的老头专家学者像老年旅游团一样,一波一波组着团来看望这个奇迹男孩。大家用上了各种先进的仪器设备,无论抽血扫描脑电波核磁共振,最后都是一无所获。
最后,他的苏醒被归结为了一句话:
‘never lose hope’(永不言弃)
只有一直躺在病床上装傻充愣的岑霍普知道,他的苏醒倒也不是什么玄乎的精神力量,什么永不放弃,而是脑子里一个自称‘系统’的东西救了他。
系统是他的老朋友了。
在他大概三岁左右,岑女士正在攻读第二个博士学位忙得脚不沾地,岑维希基本上就是归他爸管。而老美的管理方法大概就是像动物世界里的鹰一样,一脚把小孩踢出万米高空的巢穴——
崽呀,是时候学会飞行了。
总之,在他爸的粗放式教育下,岑维希很小就学会了独立自主,一个人背着小书包去几公里外的幼儿园上学。
然后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他被车撞了。
一辆豪车,呼啸而来。差点把还没有车轮子高的岑维希卷进底盘。好在司机技术过硬,及时刹车,以及某种神秘力量的保护(岑维希长大后系统对此发出过严正抗议:是科技产品不是神秘力量),岑维希奇迹般地只是摔了个屁股跟头,没有受伤。
豪车司机惊慌失措地从驾驶座上滚下来,看到还活着的岑维希简直喜极而泣,当场感谢了所有他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神明。
然后抱住岑维希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
岑维希:......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死了呢。
在确认岑维希真的毫发无伤,最多是脸上多了点灰之后,摔了个屁股蹲之后,豪车司机问岑维希能够怎么给他补偿。
他支票都拿出来写好名字了。
岑维希小心翼翼地问:什么都可以吗?
豪车司机:一切。只要你说,只要我做得到。
于是岑维希说出来他内心最狂野的心愿——
他让豪车司机带着他逃课去三十公里外的镇上吃冰淇淋。
豪车司机:......
他收起支票,转头把这个还没他大腿高的小孩抱上了车,细心地安置在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因为没有儿童座位,他开得非常非常慢,简直是F1车手的耻辱。但他开的很小心,一点也不敢踩油门。
豪华音箱里放着小孩子喜欢的音乐——猫和老鼠的配乐——格什温的《蓝色狂想曲》。
这个命大的,奇迹一般的小子,正跟着音乐在手舞足蹈。
拉尔夫·舒马赫的眼睛贪婪地望着这一切,只觉得仿佛置身于天堂般地美好。
他难以想象如果这个黑头发的孩子真的丧命在他的车轮之下,他的人生将变成什么样子——他绝对会患上方向盘恐惧症。
今年他度过了相对美好的开局——在法国站拿到了第一次冠军,并且是PTW(Pole to Win),但他的表现仍然逊色于威廉姆斯的队友,并且,在美国站,车子展现出了灾难性的表现——接连爆胎——而米其林对于这一切相当不满意。
舒马赫就差对着米其林爆粗口——老子退赛,你不满意什么东西。
他的压力大到他的朋友小心翼翼塞给他一张‘灵修师’的名片,让他有病去治。他在某个宿醉醒过来之后居然真的就拨打了这个电话。
当然,现在他正调转车头,目的地从灵修师变成‘世界上最好吃的冰淇淋店’。
他随手把那张名片扔出窗外,在爵士乐,午后的阳光,和副驾驶座上生龙活虎,摇头晃脑的小男孩中,他的躁动焦虑一下子被抚平了。像是蒙住眼睛的黑纱被揭开,世界展露出温柔美好的一面——
微风,花香,小孩子的奶香,以及——
‘哎哟坐回去,不要拽我头发啊!我在开车!草草草别动!痛啊!’
*
岑维希记忆里这一天是闪闪发光的。
一个金头发叔叔,带着他上了一辆亮闪闪的汽车,带他到了一家亮闪闪的店,点了一桌子放不下的冰淇淋。
那是岑维希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冰淇淋。
尤其是在这个金头发的像动物世界里的大狮子一样的叔叔说,别着急,想吃多少都有。然后把菜单上所有的冰淇淋都给点了出来。
面对一桌子的冰淇淋,岑维希仿佛置身梦幻天堂。
“天呐,狮子叔叔,你是天使吗。”
“我长大了可以成为你吗?”
在他埋头猛吃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响起一个机械音。
‘梦想已确认:成为冰淇淋。’
‘滋滋滋滋滋’
‘梦想已修正:成为拉尔夫·舒马赫’
‘滋滋滋滋滋滋’
‘梦想已修正:成为F1车手总冠军。’
‘梦想已确认:成为F1车手总冠军。’
岑维希毫不在意自己脑子里滋哇乱叫,最后终于像送了一口气的电子机械音。
他三岁的脑容量已经被这一桌子的冰淇淋给占满了。
最后金发男人送他回家,给了他一张名片,认真地说,他叫拉尔夫·舒马赫,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给他打电话。
“你就说找舒马赫,不太出名的那个”
岑维希似懂非懂地踮起脚,摸了摸舒马赫的金发——咦惹,居然是染的,还硬硬的。
沾了一手发胶的小朋友有些嫌弃地收回手,悄悄摸摸在狮子叔叔的西装上蹭了蹭,然后安抚性地拍了拍这个看起来更需要看医生的大人。
“放心啦。我没事。”
岑维希的没事持续到了晚上八点。
他开始上吐下泻。
全家吓坏了,半夜出动把他送去医院,诊断结果是吃多了腹泻。
岑女士在把自家冰箱翻了个底朝天发现没有少冰淇淋之后,在岑维希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皱巴巴的支票,以及一张餐厅的宣传单。
这个餐厅有岑维希最爱的冰淇淋。
岑维希喜提岑女士恶狠狠的十个屁股巴掌。
养好了□□上的伤害之后,岑维希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脑子里多了一个声音在说话。
一个自称系统的东西,催促着岑维希去‘开车’,完成‘F1总冠军’的目标。
三岁的岑维希于是跟母亲说。
“妈妈,我脑子里有个声音。”
“说什么了?”
“让我去飙车。”
岑维希喜提另外十个屁股巴掌。
‘叫你不学好,先是逃课去吃冰淇淋,现在小小年纪想着飙车。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老娘今天非给你打出记性了不可。’
‘还有你——’
岑女士呈茶壶状指着正准备给儿子求饶的岑父。
‘老娘基因那么好,从小一门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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