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好似一株被雨打风摧的梨花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却未有丝毫抵抗,纤弱手臂抱紧他的脖颈,一次次的柔婉回应,难舍难离。
秋芙呆了片刻,红着脸背过身去,将帘帐揭开一角,见外面的“山匪”似乎露了馅儿,竟是石守信等人假扮的,慌忙道:“赵公子,你有什么话还是快些说吧,外面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赵匡胤这才强迫自己停下来,试去嘉敏脸上的泪水低声道:“我的命握在你手里,此生你活一日,我便活一日,不管这滚滚红尘要折磨你我到何时,都一定要忍耐,好不好?”
嘉敏点头不止,感觉到他又在自己额头上留下一吻,就又像风一样自车中一跃而出,消失于烟尘之中。
“小姐,你手上的指环好像和赵公子戴的一模一样!”秋芙突然说道。
嘉敏将手握紧,此刻并没有心思讲出指环的来历,她的心之所向情之所钟全都寄托在这件信物上,此生此世都不会摘下来。
走了三个多月,回到金陵已是深秋。
面见钟氏皇后敬献了药方,照理说也算功德圆满,该嘉奖一番。
可待嘉敏梳洗更衣过后,到了皇后宫里,却不见一个笑脸,黄保仪也在一旁冷眼旁观。
嘉敏跪拜施礼,并未抬头去看,是以也不知道钟皇后面如寒霜,只听得那冰冷而威严的声音问道:“听说这一路你遇到了好几次山匪劫道,还有北朝的大将军站出来保护你?”
嘉敏虽有些吃惊,但料想此事藏不住,遂小声道:“是……是北朝的几位将军路过,搭救臣妾和保仪等人……”
钟皇后挑眉厉喝:“北朝乃我江南宿敌,因何会救你?”
嘉敏吓的伏地叩首颤声道:“臣妾不知!”
“不知?”钟皇后冷哼一声:“保仪,你告诉她那些北朝人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也教我们太子妃娘娘好好听听,她是如何名声在外!”
黄保仪应了一声,当下把石守信那日借口是瞧着嘉敏貌美,才一路跟随保护的话复述了一遍。
“原本只是如此倒也无甚大碍,毕竟太子妃娘娘这一路也很守规矩,很少露面,不小心被人瞧见了,也怪不得她。只是……”黄保仪面色一变,幽幽道:“那北朝将军之中,有一位模样很是俊俏,功夫也好。那些日子一直守在太子妃娘娘马车旁,一旦有山匪来袭就第一个站出来护佑娘娘,危急时刻还曾将娘娘抱在怀里。”
嘉敏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赵匡胤,虽然一路上两人还算克制,可未必能瞒过黄保仪的眼,当下闭目连头也不敢抬。
钟皇后见她瑟瑟发抖的模样,以为是心虚,怒道:“你身为江南太子妃,舍去性命事小,怎可任由他人如此轻薄于你?”
嘉敏吓的全身都麻了,泣道:“臣妾知错……”
“太子妃娘娘若是真的知错……”黄保仪语调一变,忽然道:“那么当日在南汉与江南交界之地,北朝之人原本已与我们分道扬镳,为何后来又扮作山匪前来劫道?又因何那位俊俏的将军会从娘娘的车中离开?”
嘉敏将手握紧,此刻方知当日之事竟被黄保仪看在眼里,怎奈她生性单纯,不知如何撒谎,竟是一个字也编不出来。
听到这里,钟皇后尚且不想给她定罪,问道:“嘉敏,那人是不是自行闯入你车中的?他有没有对你无礼?”
嘉敏想也不想地摇头,全然不曾想过自己否认的究竟是哪一个问题。
黄保怡瞧她窘迫,帮着解释道:“太子妃娘娘行事一直规矩,当是那人自行闯进去的。或者是他见色起意,太子妃娘娘无辜受害……”
钟皇后料想此话也甚为有理,再则又是自己派她前去求药,当下和颜悦色道:“嘉敏,事情是不是像保仪所说?若真如此,母后不会怪罪于你,从嘉面前也可以替你解释清楚。”
嘉敏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什么见色起意,我们只是道别。”
“道别?只是道别的话,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伪装成山匪劫道浑水摸鱼么?”钟皇后霍然起身,怒道:“你究竟是在路上和他暗生情愫还是早就相识?”
嘉敏这才惊觉自己的话里破绽太多,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只一味摇头。
孰不知这般反应在钟皇后眼里乃是刻意隐瞒,她走到嘉敏面前喝道:“你站起来!”
嘉敏不敢不从,被秋芙扶着颤颤巍巍站起身。
又听钟皇后道:“把头抬起来!”见她半晌不动,又爆喝一声:“抬起来——”
嘉敏打了一个冷颤,勉强抬头与她对视。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连钟皇后也打动了,定了定神,问道:“你年纪尚轻,行事乖张一些,哀家和太子都能容忍。如今哀家只问你一件事,你和那北朝人之间有没有苟且?”
苟且是何意,嘉敏不甚懂得,想着大约是些男女之间的亲近之事,不由想起了梦里和赵匡胤曾几番云雨,道别之时也曾唇齿相接柔婉拥吻,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众人惊诧,钟皇后更是大怒,一巴掌打在她脸上骂道:“可怜从嘉对你一往情深,你竟是个不知廉耻的!那人何名何姓,在北朝任何官职,你且交代清楚,不然哀家定不饶你!”
嘉敏哪里肯说,忍着痛一阵摇头。
秋芙慌忙跪倒求饶:“皇后娘娘明鉴,这几个月我一直跟在小姐身边,那北朝将军的确是上了小姐的车,可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就只是说了几句道别的话而已。娘娘所说之苟且,小姐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素日在家中时,夫人曾经交代过,若小姐听不懂皇后娘娘所言,就只管点头摇头。小姐素来胆小,大概是连自己该点头还是该摇头都不知道,请娘娘恕罪!”说罢又拜倒在地。
黄保仪上前道:“秋芙的话倒也可信,那北朝人并未在太子妃娘娘车上停留多久,也不足以发生什么苟且。”
钟皇后虽心中尚有疑惑,可毕竟什么证据都没有,也不必揪着不放,干脆找了个台阶下,“看来是哀家吓坏你了!你终究年少,派你去完成这等大事本也欠妥,好在平安归来,哀家和从嘉都松了口气。这些时日,从嘉一直惦记着你,哀家想着你也不必再回福济观了,就在宫里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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