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衙役赶紧搀扶着赵大人,给他掐人中顺胸口,赵大人的白眼翻了回来,“这、这……怎么可能?”
若是已经死了几个月,那之前自己时不时往来朱府见到的那个无比正常的朱老爷,又是什么?
没等他发出疑问,他的手下们就苦着脸发着抖,将朱老爷的尸体从东阁抬了出来,摆在院中。
在场凡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众人,见状无不大吃一惊。
只见朱老爷现在的尸身哪还有点人样,头耷拉在一边,大张着嘴,四肢奇怪地蜷缩,双手僵硬地向前伸着,十指早已干枯,只剩下一层皮贴着骨头。
如果不是他那身价格不菲的衣物,和颈部的那颗突起的黑痣,恐怕根本辩认不出来是他。
然而他身上的衣物却是规整干净的,完全就是按时清洗,今晨新穿上去的样子。
但肢体僵硬干枯成这种程度,原本是绝无可能将这身繁琐富贵的打扮,一层又一层地平整穿在一个尸体身上的。
仵作哆哆嗦嗦走上前,掀开了朱老爷的上衣,眼前的景象变得更加骇人。
尸体的身上也同样干瘪,就剩下外表的皮和一层薄薄的肉裹着骨头,肚子被剖开一个巨大的创口,能清楚地看到完整的腹腔,里面内脏早已不翼而飞,整个腹腔里是干干净净,一点东西都没留。
仵作补充道:“这尸体腹部的创口,边缘很不整齐,看上去是被钝器割开的。而且从腹腔一路到上颚,直通了一个大窟窿,脑子都被挖干净了。剩下的皮肉比一般的干尸也少了很多。”
一旁抬尸体出来的衙役也过来汇报,脸色发白地回忆着:“我们进东阁找到朱老爷的时候,他……这个尸体正坐在躺椅上,一旁炉上的茶水还是温的,应当是下人离开前给他留下的。”
那场景,就好像一个大活人,片刻前还好好的,正常歇息喝茶,一下子就变成了这副死状凄惨的模样似的。
赵大人话都说不利索了,指着尸身,“这……这……”
不只是震惊于残忍的作案手段,更是畏惧这眼下的种种诡异现象。
他转头看向叶朔,求助之意再明显不过。
叶朔往那里一站,自有一种沉稳如山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心安不已。他扫了一眼四周。
赵大人立刻了然,离开衙役的支撑,抬手道:“请借一步说话。”
叶朔点头,“去西阁吧。”
赵大人想起西阁那一地恶心的样子,有些不情愿,但现在情势特殊,能仰仗的就只有这些神秘奇怪的异士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朱恒让的院子里,徐亦辉还在那里,观察着先前密室和画卷附近的区域,试图找到些线索。
叶朔和赵大人前后脚进来,叶朔开门见山道:“朱家的二公子朱恒让其实也早就死了,只是尸体没办法再找出来作证了。”
赵大人咽了口唾沫,“此话怎讲?”
叶朔指着那一地脏污不堪的狼藉,“地上这些都是他的……残骸。”
已经连固体状的东西都没有了。
“……”赵大人的山羊胡都在发抖,很想直接晕过去算了。
“具体情况我的另一个下属可能知道得更清楚,但她眼下不在这里。”叶朔说这话时,面庞不自觉绷紧,“只能由我先大致讲一下原委了。”
“这次事故是我们追杀的那种怪物引起的。那怪物不知怎么与朱恒让有了联系。朱恒让为了家产,与对方做交易。对方帮他谋害朱家长子,他则找来更多的活人献给对方作食物。只是朱恒让没想到最后连他自己也难逃一死。怪物直接杀了他,潜伏在他的尸体中,控制着尸体做事。”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本官见到的朱恒让,也早就死了?”赵大人不敢置信。
难怪这些日子以来,朱家这个不听话的小儿子突然老实了这么多。
他还以为是转性了,没想到是直接换了个芯子。
“这种怪物除了会吞噬魂灵,还会吃人的血肉。那个朱老爷就是如此被杀的,他的脑子、内脏还有一部分血肉,都被怪物吃掉了。只是为了维持他还活着的假象,怪物才没有将他完全吃掉,还留了个壳子操控,用于掩盖真相。”
“是那种东西会什么妖术吗?能让已经死了那么久的尸体,外形变得像活人一样。本官前日还来拜访过朱老爷,与他商量一些事情,他当时的言行举止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让他捞了不少好处回去。
后边这句话赵大人隐去未提。
“那种怪物的力量,会影响正常人的认知和感官。即使坐在你面前陪你喝茶的,是一具刚腐烂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你的视觉嗅觉被影响下,也不会闻到任何奇怪的气味,眼里看到的仍旧是正常的活人,一举一动与平常无二。”叶朔道:“你也可以把它称作障眼法。”
只不过障的远不止眼睛,可以影响到活人的认知,让一切不合理都自行变为合理。
赵大人狠狠打了个哆嗦。
想起他之前那么长的时间里,每次见到朱老爷,面对的其实都是具死状可怕的干尸,他却一无所觉。
甚至这具干尸还会招摇过市,在汾崇和朱府里,大摇大摆地用他那干瘪蜷缩的肢体做出各种动作,和别人谈生意、由下人服侍日常。
但所有的人都完全意识不到,也看不出离自己如此之近的,已经不是活的朱老爷,而是一具耷拉着头,面部狰狞、腹部开了个大洞的空壳尸体。
赵大人头脑差不多快停止思考了,但胃部倒是一直翻涌不停,像是想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一样。
他听到叶朔又说:“那怪物的目标,是……皇子。所以才会煞费苦心,谋划了这么长时间,造成皇子失踪。”
其实风临宸真正的目标,是良玹才对,但叶朔并不想将这个实情告诉面前这个贪财无能,庇护恶徒的狗官。
有些事情需要恰当位置的人去做。
比如掩盖汾崇这次的事故、给出借口安抚百姓和衙役,还是需要这狗官来做。
至于,如何让他再也不能舒舒服服在这位子上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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