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昕阳此话,问得诛心,既是试探沈砚的真实立场和与二皇子周·炜廷合作的牢固程度,也是在暗示对方身为臣子却摇摆不定,有失臣节。
沈砚闻言,嘴角竟破天荒地勾起一抹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但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让他那双寒潭般的眸子更显冰冷:“王爷说笑了。”
“宸察院直属陛下,只效忠皇权。先前奉旨协助六皇子殿下,是职责所在。如今陛下病重,太子监国,沈某自然效忠太子,何来反复之说?”
他轻轻将问题挡了回去,并将自己的行为归结为对皇权的绝对忠诚,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
随即,沈砚话锋一转,重新将焦点拉回到周昕阳身上:“倒是王爷您,在云梦州暗中经营,掌控宸察院分部,结交西域商贾,甚至对墨家遗迹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也并非全然安于封地、恪守臣道之举吧?”
沈砚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每个字都像是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向周昕阳布局的核心。他果然对周昕阳在云梦州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周昕阳心中警铃大作,但面上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仿佛被误解了一般:“沈大人此言,未免太过苛责。”
“云梦州地处边陲,水泽纵横,匪患丛生,本王若不整饬武备,如何保境安民?”
“与西域商人往来,不过是为互通有无,繁荣地方经济。至于墨家遗迹……本王闲暇时喜好杂学,对古物传说有些兴趣,莫非这也触犯了律法?”
他避重就轻,将所有的行为都解释得合情合理,仿佛只是一个尽责的藩王和有点小爱好的贵族。
“保境安民?繁荣经济?”沈砚轻轻重复了一遍,眼神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讥诮,“王爷的保境安民,练出的水师似乎强得有些过分了;王爷的繁荣经济,结交的却多是能弄到火油、战马等违禁物资的商队。至于喜好杂学……”
他微微前倾身体,虽然动作幅度很小,却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声音也压低了些许,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王爷感兴趣的,恐怕不是那些故纸堆里的传说,而是墨家机关术本身吧?尤其是与某种特殊的锁相关的机关术,对么?”
“锁”字一出,周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
沈砚竟然连他对机关锁的兴趣都知道?!
是了,他寻找熟悉墨家遗迹向导的命令刚下达不久,沈砚便现身,说明他在墨蛟号上,甚至在他最核心的亲信之中,也安插了眼线!
或者说,整个云梦州,早已在宸察院的严密监控之下!
周昕阳后背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但他深知,此刻绝不能露出任何慌乱,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反而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锁?沈大人这话倒让本王听不懂了。”
“本王只是对古迹好奇,何来对什么特殊的锁感兴趣之说?莫非沈大人听到了什么不实的传闻?”
他决定装傻到底,绝不能承认与铁箱和机关锁有关的任何事。在现实世界中铁箱既然可能不存在,那这就是他最好的掩护。
沈砚静静地看了周昕阳片刻,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周昕阳努力维持着镇定,与他对视,不露怯意。
良久,沈砚才缓缓靠回椅背,打破了沉默:“王爷是否听得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希望王爷能懂君臣之分,能懂何时该进,何时该退。”他的语气重新变得淡漠而不容置疑,“现在是太子监国。”
“京城,王爷是必须去一趟的。至于云梦州的事务,王爷可写下手谕,暂由长史代理。”
“王爷的墨蛟号,也可随行北上,以示陛下恩宠。”
图穷匕见,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沈砚此行,就是来押送他入京的。
周昕阳知道,自己此刻若强行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沈砚敢孤身前来,自然有所依仗,外面定然也布满了宸察院的高手。
他唯一的生机,或许就在于顺从,然后在前往京城的路上,或者……在京城那龙潭虎穴之中,再寻找机会。
心思电转间,周昕阳脸上露出一丝看似妥协的疲惫,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杯中已凉的茶水一饮而尽,仿佛饮下的不是茶,而是无奈的现实。“既然父皇盛情相邀,沈大人又亲自来请,本王若再推辞,倒显得不识抬举了。”
“不过……”周昕阳突然话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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