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在周昕阳的耳畔响起。
周昕阳不用睁眼,就知道是戴面具的冷千嶂在说话……
下一刻,周昕阳睁开眼睛,看向周围。
依旧是那座熟悉的偏殿,一旁的锁匠们在窃窃私语,戴着暗金色面具的冷千嶂,正紧张看着自己。
不远处的漆黑铁箱上,只剩下一把交织着锁链的机关铜锁。
一切照旧。
梦开始的地方。
“王爷,你怎么了?”
冷千嶂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周昕阳摇了摇头:“我没事。”
“突然有些头晕而已……”
周昕阳的思绪随之转动,这一轮梦境,他必须走出不一样的路线。
他缓缓站起身来,前一次的****历历在目,上一次**后七零八落的零件同样记忆犹新。
周昕阳的目光落在机关铜锁上。
看着周昕阳的动作,冷千嶂开口问道:“王爷,你有开锁主意了?”
“我要去见父皇。”
周昕阳收回目光,淡淡说道。
“这……”冷千嶂有所迟疑,他不明白周昕阳去见陛下的用意是什么?
“怎么?”
“不行?”
“你真以为孤是囚犯不成?”
“孤可是功臣!”
“若不是孤,你以为今夜能这么安宁?”周昕阳冷笑一声,眼眸锐利。
嘶!
冷千嶂自然清楚周昕阳指的是什么事。
太子谋逆、国舅统兵,意图冲进神武门发动兵变……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若不是被周昕阳提前撞见,恐怕今夜谁都不安生。
血溅皇宫!!
“是,臣这就去禀告……”冷千嶂被周昕阳那锐利的眼神和隐含的威势所慑,加之今夜之事确实全赖周昕阳才得以平息,于情于理,这位刚刚立下大功的王爷提出面圣的请求,他都难以强硬拒绝。
冷千嶂低声应下,深深看了周昕阳一眼,随即转身,对身旁一名下属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名宸察卫立刻领命,快步无声地消失在偏殿的阴影中。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在这种氛围下却显得格外煎熬。
偏殿内,锁匠们的窃窃私语早已停下,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在周昕阳和殿门之间来回逡巡,猜测着这位王爷突如其来的要求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意图?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
周昕阳负手而立,目光再次扫过那漆黑的铁箱和其上纠缠的机关铜锁,眼神深邃。
他不再急于上前尝试开锁,仿佛那令无数锁匠束手无策的难题已暂时被他抛诸脑后。
他的心思,已然飞向了那座皇宫深处、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宫殿。
面见父皇,是他打破目前僵局的第一步棋。
他需要确认一些事情,也需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主动权和时间。
脚步声由远及近,那名宸察卫去而复返,在冷千嶂耳边低语几句。
冷千嶂面具下的眉头似乎动了动,他转向周昕阳,语气比之前更添了几分复杂:“王爷,陛下有请。”
“带路。”周昕阳言简意赅。
在冷千嶂和两名宸察卫的护送下,周昕阳离开了偏殿,穿过重重宫禁。夜色下的皇宫,依旧弥漫着未曾散尽的肃杀之气,巡逻的侍卫明显增多,眼神警惕,宫灯映照下的身影都带着几分紧绷。
终于,他们来到了皇帝寝宫——养心殿外。
殿外侍卫林立,气氛凝重。
经过通传,周昕阳独自一人,迈步走进了这座熟悉的宫殿。
殿内灯火通明,龙榻之上,昭明帝半倚着,脸色稍显苍白,但那双眼睛,在看到周昕阳时,却骤然迸发出一丝锐利的光芒,如同垂老的雄狮,虽已力衰,余威犹存。
“儿臣叩见父皇。”周昕阳依礼**,姿态恭敬。
“平身吧。”昭明帝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微微抬手,目光落在周昕阳身上,带着审视,“老九,这么晚了,你不去琢磨怎么打开那箱子,来见朕,所为何事啊?”
周昕阳起身,垂手恭立,语气沉稳地开口:“回父皇,儿臣想要便宜行事之权。”
“儿臣打算继续开箱,但不想受到宸察院的约束。”
“这种被当成嫌犯,关起来的感觉,太难受了。”
“儿臣受不了。”
“便宜行事之权?”昭明帝眼眸中露出审视的光芒,“你想要做什么?”
“启禀父皇,儿臣想要为父皇分忧。”周昕阳沉声回答。
“分忧?”
“你现在帮朕开锁,打开铁箱,就已经是在为朕分忧了。”昭明帝淡淡说道。
“儿臣还想帮父皇解开一桩心事。”周昕阳不疾不徐的说道。
“哦?”
“为朕解开心事?”
“说说看。”
昭明帝来了兴趣,望着周昕阳。
“如今国舅下狱、太子被抓,虽然谋反之事,已经板上钉钉,可最关键的证据,却下落不明。”
“父皇应该也在为这件事头疼吧?”周昕阳试探的问道。
“还有呢?”昭明帝不见喜怒,淡淡开口。
“还有……长孙家以及皇后娘娘。”周昕阳沉声说道。
昭明帝的神色第一次有了变化。
他那双原本因疲惫而略显浑浊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明而锐利,如同鹰隼般紧紧锁住周昕阳,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窥其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殿内原本就凝重的空气,此刻几乎要凝固成实质,连灯火的跳动都似乎缓慢了下来。侍立在远处的内侍们更是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自己隐形。
“长孙家……皇后……”昭明帝缓缓重复着这两个词,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寒意。“老九,你的心思,动得是不是太远了些?”
周昕阳感受到那如有实质的目光压迫,但他并未退缩,反而将腰杆挺得更直,目光坦然迎向自己的父皇,语气依旧沉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父皇明鉴,非是儿臣心思动得远,而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太子与国舅之事,看似已定,然其根基未动,党羽未清。”
“长孙一族盘踞朝堂多年,门生故旧遍布天下,皇后娘娘稳坐中宫,其影响力更是无远弗届。如今太子虽倒,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不能趁此良机,一举廓清朝野,剪除后患,只怕日后必生更大的祸端!”
他稍作停顿,观察着昭明帝的反应,见皇帝虽然面色阴沉,但并未立刻斥责,便继续沉声说道:“儿臣深知,父皇顾念结发之情,对皇后娘娘或有不忍。然,国法重于山,社稷高于一切!今日之仁,可能便是明日倾覆宗庙之祸根!”
“父皇乃一代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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