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市,沈家别墅。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陈列着各色礼品的茶几上。姿态闲适的沈太太正仔细比对礼品,为丈夫沈明辉接下来的应酬做准备。
保姆在一旁轻声提醒:“太太,陆先生的葬礼,是否要准备奠仪?我上次送钻石见过陆太太一面,待人接物很有礼数,还多给了我们一瓶白葡萄酒。您当时嘱咐我,要提醒您还礼。”
沈太太尚未开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沈明辉头也不抬,语气随意:“葬礼的事不急。下周郑家的游轮晚宴更重要,先帮我准备几套合适的行头,再选一盒顶级雪茄和一瓶好红酒,给郑总带去。”
又是游轮。
沈太太嘴角微抿,心底掠过一丝不悦。沈家在普通人眼中已经是富豪,但在真正的权贵圈层里,不过勉强跻身门槛。许多重要项目,还要仰仗郑家这样更有钱有权的漏下机会。
但郑家那群人的行事作风真的让人不喜。
她按下情绪,柔声确认:“好的,那陆家的葬礼,我们就不出席了?”
“我就不去了,你有空代我去露个面吧,陆盛阳……哎,也是可惜了,我当初真以为他能把瑾市这些眼高于顶的人踩上一踩呢。”
然而当晚,沈明辉却急匆匆赶回家,进门便吩咐:“快,重新准备礼品,葬礼要用的奠仪都备上,要最郑重的那种。”
沈太太微愣,接过丈夫的手机一看,顿时明白了原委。
傅家竟然为陆盛阳发布了讣告,并表示傅总将亲自前往葬礼吊唁。
那可是傅景沉。
沈明辉难掩激动:“我之前想着讨好郑哲,为的是南城商贸那个采购合同。但要是能借这个机会搭上傅家的线,哪怕只是混个脸熟……别说南城商贸的合同,周边那几个区域都有可能打开局面。”
沈太太给丈夫降温:“葬礼人多眼杂,未必说得上话。”
“就算搭不上话,傅家都公开表态了,我们要是缺席,可就是不长眼了。你放心,我不会冒失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好,我到时候探探陆太太的口风,既然傅家愿意发讣告,或许这位陆太太也是有门路的。”
“辛苦夫人了。”
与此同时,郑家私人游轮。
傍晚的港口华灯初上,流线型的白色游轮宛如海上宫殿,灯火通明,侍者穿梭,正在为两天后的晚宴做准备。
船舱顶层的奢华书房内,郑哲正对着手机,脸色越来越沉。
电话那头,道歉依旧继续:“郑哥,真对不住,九号那天我临时有点要紧事,海上怕是去不成了……”
电话还在响:
“哲啊,你嫂子不知道从哪听说游轮上美女多,正跟我闹呢,这次是真去不了了……”
消息也接连不断:
“郑总,等你从海上回来,我做东,给你赔罪。”
挂断电话,郑哲抬手一挥。
“啪”,昂贵的骨瓷花瓶被掼到地上,碎片四溅,旁边的侍者吓得大气不敢出,卡座里其他几个左拥右抱的男人也面面相觑。
“郑哥,别动气。我打听了,是木家那蠢女人不懂事,差点搞出人命。傅家那边估计也就是走个过场,给点补偿平息事端。”
男人阴恻恻一笑:“咱们干脆换个思路,让葬礼空了有什么意思,大庭广众之下羞辱那捞女才有意思呢!”
“哈哈,这个主意好,把陆盛阳的葬礼搞砸,让他死了都不安生。”
旁边有人犹豫:“听说那女人跟方家那个小女警走得很近,她那个哥更难缠……”
“那好办,”另一人接口,“我跟他们局长熟,找个由头把她调去外地学习几天,轻而易举。”
“等傅家做完面子功夫,这女人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郑哥您到时候就在陆盛阳坟前玩,棺材板上玩,也算报了他当年让您损失十几亿的仇。”
“龙兴,你小子果然阴啊。”
“哈哈,这女人自己想往圈子里凑,被玩死也是活该。”
郑哲暴怒的神色果然缓和:“打点好,我不希望再出差池。”
“放心吧郑哥,保管您这次舒舒坦坦。”
同一时间,木家别墅。
木若琳已经哭闹了数次,但除了管家忧心忡忡,再无人理会她的歇斯底里。
“凭什么我不能参加葬礼,凭什么傅家要帮那个捞女,纪丰呢,我要见纪丰!”
门打开,梁仁远微笑着递给木若琳一块金属铭牌。
上面还沾血。
木若琳的哭喊声戛然而止,这是纪丰那只卡斯罗犬身上的铭牌,除非狗死,不然不会拿下来的。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们把Thor杀了?”
“二小姐,傅总不会那么残忍。”梁仁远语气平稳,“只是这烈性犬伤了人,又属于国内明令禁养的品种。傅总已经安排专机,把它送回猎捕地了。”
木若琳松了口气,随即愤愤不平:“肯定是那女人先招惹Thor的,不然怎么不咬别人,专咬她?”
她攥紧铭牌,咬牙道:“你把具体位置告诉我,下次我让纪丰去找回来!”
梁仁远眼底掠过一丝好笑,这大小姐就是天真,受伤的猛兽被弃回荒野,等待它的结局,往往比死亡更残酷。
“好的。”
“我要去参加葬礼。”木若琳语气执拗。
“傅总吩咐,您近期需要静养。”
“为什么不让我去?是不是那个捞女在景沉哥面前胡说八道了?”
无论她如何激动质问,梁仁远都面带微笑。
“傅总吩咐,您近期需要静养。”
“你闭嘴啊啊啊啊,放我出去!”
—————
苏蘅对这些波澜一概不知,她是8号晚上,和楚循回到瑾市的。
站在自己的大别墅前,苏蘅对陆盛阳的不满淡了几分。
甚至有点庆幸,她找到的第一个穿越者是陆盛阳。
其他最近的三个红点。
第一个,在隔壁澜市著名的精神病院里,还是封闭式的,见不到人。
第二个,她到的时候人刚走,邻居说出门躲债了。
第三个最离谱,在深山里,她和楚循走了大半天,从火车换成汽车再换成驴车,最后还是悬崖峭壁。无奈跟山里人打听才知道,确实有人住在峭壁之上,是位超凡脱俗的修道之人。
修!道!之!人!
咋,这是小说看多了,想靠得道成仙突破时空壁垒??
苏蘅很想抓住这个红点问一问,但最终还是因为近七百米的悬崖止步了,哪怕楚循说他会攀岩,苏蘅也不想搏命。
见苏蘅情绪不高,宋乐好奇:“怎么了?是这两天出去散心不开心吗?”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苏蘅想到这三个红点的情况,尤其是躲债那个,也不知道他欠的多,还是自己欠的多。
“我和世界首富的平均财富是五千亿,不代表我有五千亿,也可能他有一万亿,而我是负债累累,这就是平均数的魅力。”
99位穿越者,二十亿八千万的平均财产,不会也遵循什么二八定律吧?不会有一堆比她还穷的穿越者吧?
宋乐:“……”
当然也不是毫无收获,苏蘅给那位修道之人留了封信,等他下山,估计能看见。万一真像村民说的,是位高人呢?
不是也没关系,苏蘅打起精神,她还有谈牧,还有周景然,还有葬礼上大把的有钱人!还有礼金!!
“云飒呢?”
“被借调到隔壁市了,走得特别急,集训还收手机,她走的时候叮嘱,有麻烦去找她哥。”
苏蘅点点头,也确实不能什么事都找方云飒。
苏蘅美美睡了一觉,终于迎来了9号,今日守灵,明日就是正式葬礼。
再踏入灵堂,这里已经布置得庄重华美。鲜花层层簇拥,祭品摆放有序,透明水晶棺静置于黑檀木底座上,棺体四周可见精细的金丝镶嵌,典雅中透出奢华。
棺内,天鹅绒衬垫上,陆盛阳静卧其中。他面容被精心修饰过,有些苍白,有些脱水,却无损棱角分明的俊美,在内部柔光的映照下,仿佛只是陷入一场深沉的睡眠。
苏蘅多看了两眼。
果然,比男人更帅的,是死男人。
不过这种感觉也很奇妙,虽然她知道陆盛阳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好好的,但面前的尸体也是真实的。
这个在酒吧一掷千金,笑得洒脱温雅的男人,再也醒不来了。
苏蘅叹口气:“你说你,急什么呢?”
“你倒是走得干脆,烂摊子都留给我,你亏不亏心啊……”
苏蘅刚抱怨了两句,身旁的宋乐突然哭了。
哭得停不住。
苏蘅懵了。
“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吗?”
苏蘅神色严肃起来,担心是先前被狗抓伤的地方出了问题。
宋乐泣不成声:“我真的很后悔……如果那天我开车时多注意一点,我看到陆先生睡着就叫醒他,问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或许就不会这样了……你就不会一个人了……”
“我还跟他说过话,我为什么不能再细心一点呢,我明明可以阻止的……对不起,苏蘅对不起……”
“不怪你,这真的不怪你。”苏蘅抱住宋乐。这才意识到,对陆盛阳的死,宋乐是有负罪感的,怪不得每次一提到筹备葬礼,她比谁都认真。
苏蘅心里告诫自己,下一次送人走的时候,要注意不要有其他人在场。
【248:经验+1】
苏蘅好不容易才把哭到颤抖的宋乐劝去休息了。
百万葬礼的追悼大厅,当真是应有尽有,灵堂后面就有三间休息室,比五星酒店还宽敞,苏蘅把最里面的一间给宋乐住了,叮嘱她好好睡一觉,明天才能有精神帮忙接待宾客。
按照正常流程,今夜本该请专人哭丧直至天明,而且需要苏蘅作为未亡人长跪灵前,保证香火纸钱不断。
苏蘅差点翻白眼。
烧什么纸钱?她就不信陆盛阳在另一个世界能用上天地银行。
苏蘅迅速遣走了所有哭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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