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房的花厅。
田姿芳冷着脸,坐在上首。有意思的是,下头三张绣墩现今撤了一张,看来大奶奶的意思,要认真审她。
她笑着站着堂中,“给大奶奶请安。”
田姿芳语气仿佛寒了冰,开门见山,问她:“玉荞,听说你今天去外院找大爷。可有这回事?”
玉荞正在想该如何回答。
就见田姿芳的贴身丫头怜儿柔柔地开口:“姑娘可别撒谎,秀姨娘的丫头刚好看到哩。”
田姿芳一拍塌几,“还有没有规矩,谁许你去外院找大爷的?”
玉荞见此时也无其他好法子,捏了自己的大腿一记,眼泪汪汪认错,“奴婢错了,奴婢想的岔了,以为只是去给大爷送点心,不碍什么事。往后记住,再也不敢了。”
田姿芳幽幽叹了口气,“你这丫头,以为我是真生气了是不是?刚秀姨娘过来告状,我告诉她,是我派你去找的大爷。我护了你一次,可护不了你两次、三次!你若是下回行事莽撞,再被秀姨娘,还是红姨娘逮到了,我就得罚你了!”
玉荞一愣,不想是这样的一个转折,一时不知道田姿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田姿芳招招手,怜儿见玉荞没有领会大奶奶的意思,上前来将她拉过来,按到榻上另一边——禹世祚常坐的位置。
玉荞瞬间觉得自己的屁股仿佛坐到一只烧的正热的炉子上。
烫,烧的慌,叫人坐立难安。
大奶奶这般殷勤,肯定有所图啊。
田姿芳摆摆手,挥退了所有的丫环。
这会儿榻上没有塌几,田姿芳倾身靠近她,拉着她的手,姿态亲密极了。
“玉荞,你是我的人,我巴不得你多跟大爷亲近。只是家里人多,我这个大奶奶不过是表面风光,背地里不知道多受气。”
田姿芳如此姿态,显然要说的不是寻常话语。
玉荞心下念头一转,也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我自然知道大奶奶的好。我也与大奶奶说一句,我跟大奶奶是一条心的。”
田姿芳如此姿态,显然要说的不是寻常话语。
玉荞心下念头一转,也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我自然知道大奶奶的好。我也与大奶奶说一句,我跟大奶奶是一条心的。”
玉荞以为自己说的十分谄媚,却不知道并不够。
田姿芳心中微觉不快,心想你一介奴婢之属,我可以屈尊与你仿若姐妹,你怎么敢用这口气,仿若自身是府里有什么地位的人物?
不过是连姨娘都没挣上的玩意儿罢了!
也就是如今要用着你,才叫你今日能大模大样在我面前嚣张。来日看我让你怎么死!
玉荞此时察觉有些不对。
因为大奶奶对她露出更加和善温厚的笑容。
田姿芳是略显富态的圆脸。这长相与豪富官宦人家奶奶的身份颇为相称,偏生长了一双与红莲相像的一双极精明的眼睛。
这眼睛长在飞眉凤目的红莲脸上,便合成一绝佳绝妙的泼辣美人长相;长在田姿芳脸上,却破坏了她原本圆润温厚的气质。
如此,每当田姿芳做出和善的表情来时,总显得不够恳切、真诚。叫人心中略感不自在,甚至进而产生防备心理。
偏生田姿芳本人并不察觉,每每还要以和气当家主母示人,要买人恩义。
“玉荞,我是有心护着你的,奈何这院子里就有两个人见不得你好。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秀姨娘这般派人着意盯你,今儿还是小事,我也给打发了。她如今摸清了你日常行动、作息,难保往后不起意害你,甚至无中生有,栽赃嫁祸。到时候我哪还有本事帮你呢?唉!”
玉荞听着,心说快了,这是要露马脚了。便跟着推一把,气愤愤道:“大奶奶,我也恨得很,这秀姨娘平日里看着唯唯诺诺,只跟着红姨娘后头当跟屁虫,没想到背地里是这么个阴狠毒辣的毒蛇!只恨我不过是一个通房丫头,她是正经姨奶奶,我拿她没办法!”
见她上钩,田姿芳不由心中畅快,拍了拍她的手,道:“正经姨奶奶又如何,她跟你一样奴婢出身,如今住着西厢房摆出一副主子模样来了,我们不若想个法子将她打回原形,也去了后顾之忧,你看如何?”
玉荞听着频频点头,“那自然再好不过,奶奶可有什么计策?”
田姿芳见她入彀,便将自己发现秀娟家中贪污府中财物一事托出,又道:“大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往日里就因为我严了一些,便勒令我不许苛待她二人。如果我将这事与大爷说,只怕不见起效。如今你是大爷心肝儿肉,设若你去与大爷一说,保定立马就有效应。”
玉荞心中喊说:“来了。”
她眼中露出一点跃跃欲试,面上又一副犹犹豫豫,正把胆小懦弱的人设维持住,道:“这……这,若是最后没把秀姨娘扳倒,那她岂不是要恨死我了?”
废物!
田姿芳心中暗骂。
这没用的东西,倒跟家中二妹一模一样,果然奴形随主。
“你怕什么,再怎么样,我才是主子奶奶,有我护着你,她还敢翻天不成?”田姿芳眉头一皱,语带威胁地说道:“难不成你不愿意为我办这件事?”
前面她还口口声声是为了玉荞自己,这时却千万不对后语,露出真实目的。
玉荞心想:我即使不够聪明,但这个大奶奶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对上她,自己倒是重拾信心!
“怎么?叫你这般为难?”田姿芳此时眼神变得冷冰冰的,噙着叫人胆寒的笑,又道:“看来你只怕秀姨娘,不怕我呢。”
玉荞瑟缩了一下,道:“大奶奶,奴婢答应了。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田姿芳这才缓下脸,重拾温和的口气,“这就对了,我们主仆一心,东西厢房那两个又有何惧?将她们都赶出去,只你我二人,往后再没有你害我,我害你的勾当,岂不是好?”
玉荞闻言,露出神往的表情,连连点头,“正是如此。”
从田姿芳屋子里出来,玉荞感觉后背竟然不知道何时沁出一身汗,湿濡濡地,晚风吹过,越发寒冷,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大奶奶,即便知道她何许人也,这一番谈话,也仍然让她再一次为诡谲人心而胆寒。后宅争斗不见动刀,却分明要害人性命,害的还不是一条。
只是她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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