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卿拘在明和殿足不出户,呆了近一月。
蔡公公亲自带来消息,禀明官家解除她的‘禁足’,自今日起她又可以自由出宫。覃卿并没有很开心,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自狐面男子来了又走了后,覃卿对什么都表现恹恹,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不过眼下的确有一事,需要她立刻出宫。
覃卿唤来冬篱,此次出宫随行的还有两名侍卫。太子遇刺一事后,官家给覃卿配备近卫,力保安然无虞。
自辞去公主伴读后,谢文颂一直呆在王府,除了外出相看,几乎没有其他走动。
覃卿派冬篱前来时,谢文颂本还疑惑表妹为何不亲自来王府找她,但一想到谢兰庭,谢文颂很快明白表妹的顾虑。也不知谢兰庭到底做了什么,害得她们现在见一面,都要躲躲藏藏。
谢文颂来到指定地点,覃卿早早候在那里。
两人许久未见,又是一通相互关心。
好不容易都坐下来,覃卿想起今日出宫正事,不由问道,“姐姐你要订亲了吗?”
谢文颂将茶盏推至对方跟前,“嗯,下月初八。”
“怎的如此快?”覃卿诧异。
谢文颂笑道,“你表姐我也确实到了年纪,如我这般大的,都已早早婚配。母亲先前一直不愿我早嫁,多留了几年。现在着实不能再拖了,遇到合适的,也就定下来了。”
覃卿倾身,“是谁?”
谢文颂脸上闪过一抹羞赧,覃卿并未错漏她小女儿般情态,心想门当户对必然重要,若加上感情,岂不锦上添花。
谢文颂小声道,“妹妹见过的。”
覃卿似是想起什么,挑眉道,“难道是裴元庆?”
那人相貌英俊,言谈举止不俗,但以他的出身,照理是够不上王府门槛的。可放眼整个上京,这已是在可选范围内的最好抉择。
自谢兰庭承爵后,王府再度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官家如今态度不明,但不代表他能容忍王府日渐强盛。
而无权无势的纯臣裴元庆,亦是官家乐意看到的。
最重要的是,姐姐喜欢。
覃卿一扫近日阴霾,笑着祝贺道,“那就先恭喜姐姐了!”
“等订亲那日我再回来,我也许久未见姨母了,不知姨母他们在庄园可好?”
谢文颂笑着安慰道,“别担心,母亲他们都很好,在庄园也清静,感情更胜从前呢。”
“那就好。”覃卿听后,彻底放下心。
谢文颂笑罢,拉起她的手,“妹妹,羡安近日可有为难你?”
覃卿摇头,近日她一直呆在宫里,别说为难,她与对方压根不曾照面。
谢文颂见此,心里仍有担忧,“要是羡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可千万要告诉我们,我怕他对你……”
覃卿点点头。
那日过后,对方并未再出现在她面前,似是在信守承诺。
和表姐告别后,覃卿径直来到外祖父这里。
外祖父像是知晓她会来,一早就等着她。
舒奈庵静坐在蒲团上,身边的熏香袅袅升起。
信手倒了一杯茶,抬眸看向对面的覃卿。
眼前的外孙女,让他恍惚想起十多年前,舒明昭也是如此这般坐在他面前,向他坦白心中的重大抉择。
半晌,舒奈庵开口道,“想知道什么?”
覃卿微微倾身,“外祖父,为何官家对我的态度很不一般?他和母亲究竟是何关系?”
覃卿心中隐约有了猜想,但她不敢往深处想,她怕那个结果是她不能接受的,于是找来外祖父这儿,期望从对方嘴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舒奈庵搁下茶杯,熏香升至他眉眼,迷雾般叫人看不清。
“他很有可能是你的亲生父亲!”
什么?!
覃卿顾不上震惊,急道,“那覃政呢?只是我的养父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舒奈庵捋着胡须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当年官家······”
覃卿听外祖父说完那段久远的过往,似是无法接受,怔在那里,半天没有回神。
直到下人来报燕王来了,覃卿才从中抽离,愣愣地抬起头。
谢兰庭一进来,见她一脸的怅然若失。
“外祖父!”谢兰庭躬身见礼。
舒奈庵点点头,他知道外孙女一时接受不了,现在羡安来了,正好可以开解一二。舒奈庵召召手,示意下人同他一起离开。
覃卿听见耳边声响,抬头看向来人。
谢兰庭撂下衣袖,径直在一旁坐下,离覃卿既不太近也不太远。
覃卿扫了一眼收回视线,“你也知道,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谢兰庭顿了顿,开口道,“你希望自己是谁?”
覃卿觉得这个问题简直好笑,事实上她也笑出了声,“呵呵,怎么还由得我选?”
谢兰庭平静道,“怎么不能?”
覃卿冷冷地看向对方,“那我宁愿不曾来过上京。”
谢兰庭垂眸,大袖里的手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上面盘曲的裂痕,他不用看都能用指腹描绘出来。
见对方不出声,覃卿心底的恶劣涌了上来,“燕王殿下如今什么都有了,为何不放过我?”
谢兰庭抬眸,视线如有实质,沉沉地压在覃卿身上。
覃卿却毫不在意,“怎么办,现在可真是天意弄人呢,燕王先前的笃定看来注定是个笑话。”
她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谢兰庭站起身,轻拂衣袖道,“我先送你回宫,时辰不早了。”
覃卿瞟了他一眼,直觉这人太过冷静。任凭她怎么激怒,都不见任何波动。
覃卿觉得无趣,拂袖朝外走。
方宥见他们出来,立马搬出马凳。
覃卿踩着凳子上了马车才反应过来,她有自己的车驾,正欲下车,谢兰庭从外边进来,高大的身形将出口完全堵住。
覃卿收回脚,干脆作罢。
如今他们的身份摆在这里,她料定谢兰庭不可能罔顾伦理纲常。
是以,她并不害怕。
谢兰庭坐下那刻,覃卿虽做好心理准备,仍感觉到一股压迫。
马车不急不缓地行进着,静谧的车厢突然响起一声低笑。
覃卿抬眸看向对方。
谢兰庭勾起嘴角,“表妹以为自己拿到了免死金牌?”
覃卿皱眉。
什么意思?
见覃卿不解,谢兰庭好心地解释道,“我不介意告诉你真相,”说着掀开眼皮,目光直指覃卿,眼底的伪装也在这一刻随之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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