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被闹钟吵醒时,人都是懵的,但迅速就起床洗漱,拿了瓶水和咖啡液就出门了。
方恺的做事效率很高,已帮她约好一节试课。他叮嘱她,是李总想送她个人情,刚好知道她有这个需求,便帮忙引荐了。
他考虑得如此周全,她都不知如何感谢,他再没跟她说不必多想,却是说,这种小事,我希望以后你能跟我一样轻松解决,也希望你可以帮我处理一些麻烦事。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是认真的,她装作听不懂,他又说了句,每一个阶段,都有要学的东西,就像权力和资源,会用的人,和不会用的人,结果是千差万别的。不要浪费时间。
她反问了他,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笑了,像是在嘲笑她的提问,笑意敛去后,他认真回答了她,你上司选你当副手,核心原因是他信任你,其次才是能力。道理是相通的,信任的成本很高,信错人的代价很大。可一旦产生深厚的信任关系,对彼此的好处,是远超一个人单打独斗的。你为什么会问我这么简单的问题?
季舒知道自己的确是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可她没有为自己辩解,在生活中,她没有体会过信任带来的好处,甚至她是个失败者。
到了她这个阶段,金钱的诱惑力已变得有限,更会被一种可能性打动。他描绘的图景,是诱人的,可她显然,又是无法承受代价的。
坐上车时,将咖啡液灌在矿泉水瓶中,再一口灌下,虽还未见效,但心理作用之下,季舒已经清醒了大半。
这个新教练,时间排得很满,能给到他们的是早上的空位。所在的网球俱乐部,离她家并不近,她还得先去接孩子。开出地下车库时,天才蒙蒙亮。
小孩昨天才考完期末考,季舒以为他昨晚会偷偷打游戏到很晚,可接到他时,他却是挺精神的,还给她带了两个茶叶蛋。
“谢谢,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顺便带着,你不吃的话,我就打完球自己吃。”
他可真会安排的,季舒笑了,“那我吃了,打完球带你去吃酒店吃自助早餐。”
“好,我想吃虾饺。”
“应该有的,没有的话,我再点个外卖。对了,你们有寒假作业吗?”
何浩哲叹了口气,“当然有了,除了卷子,还得读书写日记。”
季舒皱了眉,“烦死了,还让不让人好好过年。我不信这些老师能假期里也一样好好读书写日记,怎么对你们要求这么多。”
何浩哲本想抱怨的,可看着她比自己情绪都大,赶紧说,“没事的,那个做起来也挺快的,占不了多少时间。”
“行吧,过年就是好好休息的。锻炼身体,好好吃饭睡觉,就行了。”
“好希望假期里每天都能打上球。”
心里想的虽然是,你天天能打上球,我的钱包就瘪了,还不知道新教练的收费标准呢,但季舒还是笑着说,“行啊,你先试试新教练怎么样。”
之前选场地和教练是就近原则,到了这个场地,设施配备都更新些。这个点,场地几乎已经满了。正压着哈欠的季舒感叹着,这些孩子们,精神头可真足。
扫一眼便知,在这打球的,家境都非常好。而这个教练的履历更是优秀,跟人打完招呼,季舒就退到了一旁,心里盘算着是否能长期承担这笔开销。
实在是困,她正要眯一会儿时,旁边同样是陪孩子的家长,就上来打了招呼。人看起来挺和善的,无一丝精明,甚至就像个傻大姐。
可季舒从不会觉得这类人是真傻,相反,心里是门清的。不过跟这种人聊天挺舒服的,没有功利的刺探,只是闲聊家常。
对方说,这是来陪儿子上网球课,自己三胎刚生了半年,家里公婆给帮忙带着,自己腰不好,几乎没抱过。这是大儿子,最近可会拌嘴了,说得条条是道,她脑子都转不过来怎么应对。
季舒饶有兴致地倾听着,遇上观点不同的地方,也不反驳,只是问着为什么。两人倒是聊得来,大概是嗅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对方挺真实的,坦诚说很烦照顾小孩,虽然任务都拆解外包了,但在家听着妈妈长妈妈短的,这剥夺了自己的思考时间。
其实对方一直未透露过隐私,可能是聊得愉快,临走时主动加了她的微信,说跟你聊天真有意思,下次跟你约喝茶,或者你来找我,咱们聊聊天。
季舒自然是笑着应下,目送他们离开后,好奇地看了眼这人的朋友圈。一切又都不奇怪了,家里开公司的,她都听说过那家公司,那人的母亲是实际控制人。
这个俱乐部真是尽显阶层,而季舒早已能不卑不亢地跟各类人打交道。她看向了球场上的儿子,没有在对拉,教练正站在他身旁给调整动作。
又一个哈欠,季舒后悔没再带杯咖啡过来,此时手机震动,她拿出查看,是他的信息,问她是不是在球场了,新教练怎么样?
没想到他都还记得这件事,季舒破了惯例,没放下手机,而是回复了他:在了,好困,不知道怎么样,一会儿再看。
他的回复却是牛头不对马嘴:那你要不要顺便也学一下网球?能锻炼身体,多点运动,能缓解你的腰疼,也没多花时间。
困得要死的她,看到他这一堆话,回都没回他,心想她还不够累啊,哪里来的力气。
网球课结束时,季舒已打起精神,满脸笑容地走上前,她还没讲话,孩子就已经兴冲冲地开了口。
“妈妈,我想跟孙教练学网球!”
孙教练笑了,“行,你先去把球都给捡回来。”
“好的。”
“孙教练,太感谢你了,你太专业了,希望能有机会,能请你当他的网球教练。”
“可以的,我这还有空位的。孩子很努力,也挺不肯认输的。”
听到这个评价,季舒倒是没料到,他以前是得过且过的性子,有察觉到他在慢慢改变,但从别人口中听到,还是第一次。
“谢谢你,我就希望他在这项运动中能变得更坚韧些。”季舒笑了,“请问您是什么收费标准?”
“李秋介绍你来的吧,她说很感谢你在工作上的帮助,费用这她已经交了一笔钱。”孙教练不知该不该说出数目,但他不想多掺和,只说了句,“这笔学费用完了,我跟您讲,那个时候我们再来聊,好吗?”
季舒随即便反应过来,一副了然的样子点了头,“好的,谢谢你。”
“没事,那之后的上课时间,我之后跟你聊一下。因为我得回去看下课表,一会儿得上下一节课。”
“好,能请到你当网球教练,是我的荣幸。”
“客气了。”
孩子捡完球回来,教练又让他复习下刚刚提醒他的注意点有哪些,他一字不拉地说了出来,被教练表扬聪明时,他都害羞了。离开球场时,他还在念叨着,一会儿到车上得记下来。
“妈妈,孙教练的课,是不是很贵啊?”
“为什么这么问?”
“肯定啊,他教得那么好,这里的球场还那么新,旁边场上的人还打得很好。”
“哟,你这还有功夫去看别人啊。”季舒扫了眼他,“慢点喝水。”
何浩哲由大口转为小口,“捡球的时候看见的。”
季舒本想糊弄过去的,但想了想,还是回答了他,“肯定是贵的,但这是你喜欢而且能坚持的事,我们可以学下去。就是得在别的上面省点,衣服买便宜点,好好学习,不要花钱补课。不过呢,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该花就是得花。”
何浩哲若有所思地点了头,忽然转过头,“妈妈,我爱你。”
季舒想问他,为什么我就这么把你放在爷爷奶奶家,你还这么爱我?我对你生活上的照顾那么少,你为什么更偏向我?是孩子天然对妈妈的依赖吗?
她忍住了哽咽,“我知道,妈妈也爱你。”
酒店早餐种类丰富,早起的季舒没什么胃口,只喝了杯咖啡,小屁孩拿了三盘满满当当的食物,她看着都害怕,但他全都吃完了,还能再去添一碗小馄饨。
大概运动能让人胃口打开,她都在想,难道她也要去学网球吗?增加运动量,能让身体状态好一点。
这个念头刚生,她就觉得方恺这个人真可怕。他很了解她,劝她做一件事的理由,都是她在意的点。
又想起网球学费,这一笔烂账,她是跟他算不清了。他做事太过到位,她应该早就料到的。
她始终不敢让自己沉溺于他的好,害怕依赖一个人,害怕戳破这一场镜花水月。她也还是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好,会值得他对自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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