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幼儿园举办家长半天开放日活动后,叶启铭与小朋友蓝泽宇因志趣相投,结下了一段特殊的友谊,说是忘年交也丝毫不为过。
他们相互约定,只要叶启铭有空,便以蓝泽宇爸爸的身份进入幼儿园,带蓝泽宇外出游玩。
不得不说,“爸爸”这个身份,就像一把万能/钥匙,是进入幼儿园畅通无阻的“通行证”。
这天,叶启铭又亮出“蓝泽宇爸爸”的身份,大大方方地走进幼儿园,领着蓝泽宇走出园门。
蓝泽宇轻车熟路地钻进叶启铭的劳斯莱斯。他还没系好安全带,叶启铭便一脚狠狠踩下油门。刹那间,劳斯莱斯宛如一头被唤醒的猛兽,发出低沉的怒吼,紧接着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
强大的加速度带来一股猛烈的惯性,蓝泽宇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狠狠向后仰去,仿佛被强大推进系统瞬间推送出去的空间探测器,差点脱离座椅,好似要凌空飘浮起来。
蓝泽宇从未体验过如此风驰电掣的速度,只觉一切如同梦幻般不真实。车窗外,两旁的风景如湍急的瀑布般飞速倒卷,“刷刷”的声响不绝于耳。当车子疾驶上高架桥时,整座城市仿佛都被他们抛在了身后。
瞧着叶启铭一脸厌世、对世间万物都兴致缺缺的模样,蓝泽宇顿感自己命悬一线。他紧紧捂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脏,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喂,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自两人熟络起来后,蓝泽宇一直以“喂”称呼叶启铭。毕竟,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叫“叔叔”显得生分,叫“爸爸”又太过离谱,直呼其名似乎又有失敬意。
每次听到蓝泽宇喊自己“喂”,叶启铭就觉得自己毫无身份可言。在蓝泽宇母子的生活里,他就像毫不起眼的标点符号,连个正式的称谓都没有。
这念头一冒出来,叶启铭的心情愈发烦闷。他斜睨了蓝泽宇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心情不好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出来啦,你明显就是不高兴嘛。”蓝泽宇不仅察觉到叶启铭的异样,鼻子还像个敏锐的小侦探,闻到了他身上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看到叶启铭手背上的针孔,还有那比白纸还白的脸色,蓝泽宇心里“咯噔”一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喂喂喂,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一提到这事儿,叶启铭就满肚子火。上次在酒店突然休克后,他那老妈邢女士,硬把他按到医院住了好几天。在医院里,他全身上下被检查了个遍,就像被人翻箱倒柜找东西一样,结果啥毛病都没查出来。可邢女士就是不依不饶,非说他是累坏了、饿坏了,非得让他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输了好几天营养液。这一躺,让他骨头都快散架了,没病都快躺出病来。
更离谱的是,邢女士还把自己的御用老中医请出来给他把脉。那老中医捋着胡子,神神叨叨地批了四个字:“阴阳失和”。
啥意思呢?就是得赶紧找个女人补补身体。
接着,邢女士开启了唠叨模式:“启铭啊,你就算不为叶家传宗接代考虑,也得为自己身体想想啊,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呐!要是身体垮了,还谈啥宏图大业,那不就成了空中楼阁嘛!”那唠叨声,就像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叫,烦得要命。
想想自己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被老妈这么唠叨,叶启铭简直欲哭无泪:“你知道吗,世上有一种病,叫你妈觉得你病了,而且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话一出口,叶启铭就后悔了,当着孩子的面像个小孩子一样发牢骚,实在有失成年人的稳重。
蓝泽宇看着叶启铭,心里十分理解他。
“妈妈们都是这样的,我刚满月的时候,喉咙里有呼噜声,我妈生怕我得了小儿肺炎,时不时就数我的呼吸频率,就怕我突然没气了,现在想想挺好笑的。”
“我百天的时候,手指甲长,顶着指甲肉,指腹红肿,我妈就怀疑我得了甲沟炎,天天给我涂消炎药,又怕我吃手把药吃进嘴里,还给我戴手套,其实剪个指甲就能解决。”
“我五个月大时,第一次发烧,退烧后肚子疼,疼得在地上打滚,像中邪一样。我妈还特地去求神婆,把我去世的外公外婆都请回来‘聊天’,结果也没用。最后才知道,是我发烧脱水,粑粑变硬积在肠道里拉不出来。那次可把我妈吓坏了!”
一说起妈妈当年育儿的那些糗事,蓝泽宇就打开了话匣子。
叶启铭没有打断他,蓝泽宇说的每件事都画面感十足。想象着蓝茵初为人母,抱着小奶娃紧张兮兮、神神叨叨的模样,叶启铭忍不住嘴角上扬。
与此同时,一种莫名的遗憾涌上心头,他遗憾自己未曾参与这对母子的过去,更遗憾无法参与她的未来。
就在叶启铭情绪低落时,蓝泽宇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像个小大人安慰好朋友似的:“你妈妈是不是也这么神神叨叨的?别烦啦,妈妈也是为你好嘛。”
叶启铭心里默默吐槽:谢谢啊,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呢。
“你也别不好意思,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在妈妈眼里你永远是个啥都不懂的巨婴。母爱嘛,就是这么伟大又有点不讲道理。”
叶启铭默默翻了个白眼:你可闭嘴吧,不会安慰人就别瞎安慰。
难得遇到志同道合的人,蓝泽宇觉得自己有义务给他出出主意:“其实,想让妈妈少唠叨几句,让自己耳根清净,也不难。”
于是,他一本正经地传授经验:“妈妈们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们无非是希望我们吃好、喝好、睡好,身体健康。我们作为孩子,要主动些,让妈妈放心。比如,每天吃饭不挑食,喝水只喝白开水,看书正确用眼,天冷及时穿秋裤……而且要事事有回应,让妈妈知道我们能照顾好自己,这样她们就能安心了。”
叶启铭:忽然感觉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懂事、省心。
就……挺受教的。
——
既然答应了带蓝泽宇来看机器人做手术,叶启铭信守承诺,开着劳斯莱斯,风驰电掣般驶向苏市协和医院。
蓝泽宇并非第一次来苏市协和医院,以往都是和妈妈一同前来。那时的他,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踏入了一个超乎想象的新奇世界,眼中满是惊叹。但这次,跟着叶启铭沉稳又霸气的步伐,他们一路畅通无阻,仿佛这医院就是叶家的私家领地,能随意游览。
叶启铭耐心地带着蓝泽宇,一点点揭开苏市协和医院的神秘面纱。蓝泽宇重新认识了医院里那些神奇的机器人,还了解了许多关于它们的知识和原理。
就说导诊机器人吧,它之所以能和患者无障碍交流,靠的是先进的人工智能算法和自然语言处理技术。而药房分拣机器人能精准抓药、分类包装药品,依靠的是高精度的传感器和先进的导航系统。
隔着玻璃门,蓝泽宇有幸目睹一场手术机器人为病人摘除肿瘤的全过程。
他呼吸急促,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机器人的每一个动作,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期待。
手术机器人有着灵活且多自由度的机械手臂,借助高精度视觉系统和传感器,与主刀医生配合得完美无缺。在主刀医生的远程精准操控下,机器人通过高清摄像头迅速锁定肿瘤位置。机械手臂前端的手术器械灵活地划开患者表层组织,那颗血淋淋的肿瘤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蓝泽宇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机器人精确地避开周围重要的血管和神经,小心翼翼地将肿瘤剥离出来。每一次切割、每一次剥离,都彰显着顶尖科技的魅力。
蓝泽宇看得热血沸腾,脸颊涨得通红,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直到手术结束,他仍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沉浸其中,难以回神。
他真切地见证了机器人改变世界的力量,而创造这些机器人的人类,在他眼中就如同神明一般。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炽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自己也要成为其中一员。
此刻,他与叶启铭这位“创神者”并肩而立,仿佛已经踏上了成神之路。他偷偷瞥了一眼叶启铭,心里满是感激和崇拜,能遇上叶启铭,他是多么幸运啊!
在这一刻,叶启铭对他的关爱变得具体而真切,他鼻子微微发酸,眼眶也有些湿润,心中满是感动,不禁自问,为什么叶启铭会对他这么好。
其实,答案早在幼儿园家长半天开放日时,叶启铭就已经告诉过他:“蓝泽宇,你是世界上最棒的孩子,值得被所有人疼爱与呵护。在我眼里,你独一无二,拥有无人能及的天赋、万里挑一的智慧和钢铁般坚强的意志。你的未来,就像那广袤无垠的星辰大海,充满了无限可能。勇敢地展翅高飞吧,孩子,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我永远都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蓝泽宇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叶启铭说这番话时温暖的笑容和鼓励的眼神。他的嘴角渐渐上扬,终于深刻领悟了这番话的分量,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努力学习,报答叶启铭。
看完机器人手术后,叶启铭轻轻拍了拍蓝泽宇的头,说:“走,我带你去吃饭。”
叶启铭这几天一直没什么胃口。在医院住了几天,受药物影响,他的五感都变得迟钝了许多,吃什么都没滋味。不过,今天和蓝泽宇待在一起,他的胃口突然好了起来。他眼睛一亮,想起在附近老城区的偏僻弄堂里,有一家地道的私房菜馆,那里的菜口感很不错,这成了他此刻唯一想吃的东西。而且,正好可以散散步过去,活动一下筋骨。
于是,两人走出了协和医院。
刚出医院大门,蓝泽宇就感觉不对劲,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他回头张望,只见光天化日之下,行人们都各自匆匆赶路,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他便觉得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他们漫步在老城区的梧桐大道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叶启铭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悠闲的步伐,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的景色。
蓝泽宇学着叶启铭的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即便两人都不说话,氛围也并不尴尬。
走着走着,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出现了。蓝泽宇留意到有几个穿着严实、举止可疑的男人,好像一直在不远处跟着他们。他正打算跟叶启铭说这件事,那几个人却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子。蓝泽宇这才放下心来,有叶启铭这个高大又可靠的人在身边,他感到十分安心。
两人穿梭在粉墙黛瓦的小巷中。回想起蓝泽宇在医院里的表现,叶启铭赞许地说:“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挺勇敢!看到那么血腥的手术场景,你不仅面不改色,还看得全神贯注。换做一般的小朋友,早就被吓得哇哇大哭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蓝泽宇一脸疑惑地看着叶启铭,理直气壮地说,“虽说现在肿瘤有低龄化的趋势,但还威胁不到我。像你们这些经常熬夜、饮食不规律、缺乏运动又压力大的年轻人,才更该担心自己的身体呢!”
叶启铭微微一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挺羞愧的,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自律。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懂得照顾自己,我妈妈就是个典型。”蓝泽宇皱着眉头,满脸无奈,掰着手指头数落起来,“她就爱吃垃圾食品,兜里只要超过十块钱,奶茶、臭豆腐肯定会买一样。她还特别懒,在家就往沙发上一躺,让她做个仰卧起坐都费劲。而且一点女孩子的自觉都没有,生理期还用冷水洗碗洗衣服。睡觉也不老实,晚上踢被子、扯睡衣,肚皮露一晚上,所以经常胃痛……”
说起妈妈的这些毛病,蓝泽宇恨铁不成钢,一边说一边气得直跺脚。在他看来,如今的这些家长真是让人头疼!
叶启铭饶有兴致地看着蓝泽宇,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满是笑意。从他的絮叨中,叶启铭仿佛看到了这对母子独特的生活场景,充满了人间烟火气,让人不禁心生向往。
原来,生活不只有高远辽阔的天空,平凡琐碎的日常也别有一番趣味。
数落完妈妈后,蓝泽宇微微低下头,老成地叹了口气:“哎,如果我有个爸爸管着她就好了。虽然妈妈从没说过,但我知道,亲生爸爸再也不会回到我们身边了……”
叶启铭脚步猛地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他从蓝泽宇的话里,感受到了少年毫不掩饰的痛苦,那种痛苦仿佛也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他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那痛如潮水般涌来,心脏似乎都在抽搐。此刻,要是给他拍个透视影像,或许都能作为心悸的典型案例。
“叶叔叔,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如果你真想做我爸爸,我愿意。”蓝泽宇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和渴望,直直地看着叶启铭。
“比起那个姓沈的,我当然更喜欢你。你不知道,最近姓沈的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妈妈,天天送花、带我们吃饭、给我买玩具,还做我思想工作,让我多为妈妈的幸福考虑……”一想到这些,蓝泽宇的眼神黯淡下来,满是难以言说的哀伤。
其实,他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愿面对妈妈重新组建家庭、给他生弟弟妹妹的现实。毕竟,他只有妈妈了。
沈筠潇……
那种嫉妒与心痛交织的滋味,如同一把锋利的锯齿,一下又一下地切割着他的心脏,痛得他眼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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