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气鼓鼓的跳下床。
忽然外面大厅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争执吵闹中夹杂着劝说,好像有很多人的样子。
这都十点多了,谁还那么有精力到派出所逛一圈?
路漫漫顾不上生气了,踩着鞋子哒哒哒跑去外面看。
十几二十个老头儿老太太们互相推搡着进入派出所。
老太太们穿着各色的绵绸花衣裳,其中几名怀里抱着四四方方的大盒子。
老头儿们则身着宽大的白色软布衫,每人手里还提着剑,看着像是太极剑,没开刃的。
正值第二小队接到报警电话说有人酒醉斗殴的,出警去了,就第一小队在。
第一小队各个紧张万分的迎过去,生怕加起来超过一千岁的这帮人再推搡出个三长两短来,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
不等民警们开口,一千多岁的人们开了口:
“报告民警同志!她们聚众赌博!”
“报告民警同志!他们携带杀伤性武器!”
老头儿和老太太各成一派,分列在左右两边。双方互相攀咬,谁也没放过谁。
洛科宁忙笑着问怎么了。
抱着麻将盒的几位老太太略作解释。
起因是老头儿们练太极剑,嫌老太太们搓麻声音太响了,说了几句。
老太太们本来不当回事。说几句就说几句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继续搓麻不理就行。
老太太们的不搭理让老头儿们感觉受到了忽视和侮辱。里面有个老头儿看见她们在石桌子上放了钱,就说她们这是聚众赌博。
一下子闹翻了锅。
人民公园是人民群众共有的地盘,没道理为了他们几个人而不准别人出动静了。
何况旁边还有群小年轻练嗓子正放着录音带伴奏嚎叫着,老头儿们也不管,偏管到她们这儿了。
有个穿着圆点花衬衫的老太太不乐意了,当即拍桌而起,质问老头儿们到底什么意思。
还一位海棠花衣裳的老太太哎哟一声,说他们的剑尖太可怕,吓得她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两边谁也看不过谁就吵了起来。
“人家小年轻再吵,那是唱歌!是艺术!是你们这种哗啦啦的麻将声能比的?”一个白布衫老头儿扯着脖子喊,胸前挂着个刻“寿”字的桃木坠子,“你们居然赶拿麻将声和艺术比?”
其他白布衫老头儿们纷纷应和。
圆点花衬衫老太太双手抱臂,从鼻子里哼出极其轻蔑的一声,“哦哟,从没听说跑调了还能是艺术的。那几个小年轻自己都承认是业余唱着玩的,你们倒是给人家贴上了‘艺术’的名号。”
其他花衣裳的老太太们纷纷应和,“看看你们的剑哦,大半夜的反着寒光,吓得我搓麻的手都抖了呢!”
双方你来我往。
派出所大厅瞬间拥有了早市买菜砍价时的极致热闹。
就在战局胶着大战一触即发之际。
陈雪从里头走出来,“怎么了这是?又是赌博又是艺术,还杀伤性武器的?”
“她们赌博!”
“他们携带杀伤性武器!”
陈雪的目光落在了圆点花衬衫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道:“我们就打打麻将,一分两分的钱用着,就是涂个热闹而已。他们非说赌博!”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哗啦啦倒在桌上,“你们看!全是分币!连个毛币都没有!从晚饭到现在,赚的连个整票都没有,就说我们赌博!赌博!”
陈雪扫了几眼。
真就都钢镚,连个一毛的纸票子都没。
老头儿们也不遑多让:“我们这些剑都是没开刃的!你们口口声声说杀伤性武器,你们倒是用这个剑杀个什么东西来看看啊!”
气氛再次陷入白热化。
老太太们说老头儿们一根烟都比她们一晚上的麻将钱贵了。
老头儿们说老太太们平时切菜的刀都比自己的剑更锋利。
动口不够的情况下,不知道谁先起了头,居然开始动手了。
民警们齐齐出动劝架也劝不住。
偏还不能用太强硬的武力制止,不然磕了碰了哪个都麻烦。
陈雪厉喝一声“大晚上的你们都扰民了,都有不对的地方”,也没能让这个争打出现裂缝。
圆点花衬衫老太太看到众人推搡间,有把剑不知道怎么横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戳到墙角一个小萌娃了。
老太太忙一把将小孩儿抱起来放到远一些的安全处,怒道:“看着点看着点!别伤到孩子!”
到了这个年纪,谁家没上几个孙辈的?
听见差点伤到孩子,老头儿老太太们倒是渐渐的停了下来。
路漫漫其实刚才本来想躲开的。
没料到被位好心的老人家给抱起来放一边了。
她背着小手歪头看了老太太的圆点花衬衫片刻,觉得挺面善,高声问:“人民公园很小吗。”
奶声奶气的声音听上去甜甜的。
老头儿老太太们都喜欢。
众人刚才还凶巴巴的样子瞬间放松下来,不时瞅着小女娃,越看越可爱,小大人儿似的。
“不小。”抱着麻将盒子的一位老太太手发酸累了,把盒子搁在旁边椅子上,“我们打麻将的几个石桌子旁边有个大空地,那些小年轻练歌的地方旁边也有大空地。”
路漫漫:“那为什么不去唱歌旁边的大空地练太极呢。”
一个白布衫老头儿就道:“那边又是歌又是录音机的声音太响了,吵得很!”
他的话刚出口,其他老头儿们哎呀一声暗道坏了。
果然,满屋子的老太太们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陈雪就笑:“你们觉得唱歌的太吵,来了麻将桌旁边练剑。结果嫌麻将声音又吵,就和老太太们起了争执。你们一开始觉得唱歌声音吵的时候,怎么不去和那些年轻人闹?是怕闹不过年轻人,就来闹老太太吗?”
白布衫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都落在了那个说漏嘴的人身上,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花衣裳的老太太们顿时挺直了胸膛。
陈雪又说老太太们:“无论数额多小,你们用钱就是不对。看看硬币上印着的是什么?是国徽。打个麻将用上了带国徽的硬币居然还觉得对?真想用点什么代表输赢的东西,老姐妹们一起搓几把,拿几个贴纸拿几个水果糖的,都可以。非得用上钱吗?”
两边各打了一棒槌。
一千多岁们面面相觑后,都老实了。
陈雪就让民警们带他们接受教育,再略写上几个字的检讨,各回各家。
戴寿字桃木坠的老头儿斜睨了那些纸张一眼,“你们知道我谁不。”
顾婷婷笑得客气,“我们真不认识您。若您不方便写,不如打电话叫您家小辈过来个接您?接您的人代您接受一下教育也是可以的。”
毕竟是一千多岁的了,让晚辈接受教育回家劝劝家里老人,也一样。
写检讨也不过走个流程而已,甚至都不需要他们签名,略写几个字儿一两句话的,让他们意识到错误就可以。
寿字桃木坠老头儿想想自家儿子和儿媳,脸黑了黑,决定还是自己写句检讨比较好。
一时间,静寂的厅里只有笔在纸张上划拉着的窸窣声响。
洛科宁嘴碎,问了句:“你们能来这边公园玩,应该都住的离这儿不远吧?”
有个老头儿指着其中位老太太说:“我们一个小区的。”
“我们都是老街坊邻居了。”被指的老太太道,“只有美姐是住在别地儿的,经常坐了公交车来找我们玩。”
被称为“美姐”的是穿着圆点花衬衫的老太太,凤国美。
民警就叹气:“你们这些老街坊老邻居的那还能吵起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做事留个底线,往后见面也不至于太难堪。”
“美姐”凤国美说:“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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