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完屋顶的第二天早上,林听淮是被腰酸背痛唤醒的。
那感觉,比她在实验室通宵做实验还要累...
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尤其是胳膊和后背,动一下都酸软的要命。
“嘶...”她强迫自己坐了起来,看了看旁边还在熟睡的周晓梅和苏玉。
她轻手轻脚的爬下炕,外面天气晴朗,推开那扇昨天刚刚修好的木门,走到屋后的院子里。
荒芜...这是林听淮的第一感觉,她打量着这个小院子。
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林听淮蹲下了身。
“这土...”林听淮的职业病又犯了,她随手抓了一把土,拿在手心上细细的观察着。
土质偏硬,结块,有机质含量明显......
“听淮,你这么早就起来啦?”周晓梅边揉着眼睛边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到满院子半人高的杂草,也犯起了难。
“听淮...这些草”苏玉的声音这时也从门口传了出来。
林听淮站起了身,缓了缓因为突然站起而引起的眩晕。“咱们得想想办法,如果用手拔得拔到什么时候去。”
“那要怎么办?”周晓梅眼巴巴得看着她。
经过昨天修屋顶得事儿之后,三人隐隐有种以林听淮为首的趋势。
林听淮脸上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墙角那些昨天未用完的材料上。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咱们得先做两把趁手的工具。”
说干就干,在林听淮得指导下,她们仅用了几根木棍和铁片,就做成了两把简易的、介于锄头和铲子之间的开荒神器。
“这...这能行吗?”苏玉看着手里这把丑的能去评奖的工具,疑惑的问道。
“凑合用吧,材料有限。”林听淮颠了颠手里那把。“等咱们赚了公分,再和村里换成正经的工具。”
工具准备好,开荒正式开始。
林听淮拿着她们自制的神器,第一下...差点刨到自己的脚。
“小心...小心点,听淮。”周晓梅一边适应工具,一边提醒道。
“嘿?还有我这身经百战的农学人适应不了工具?”林听淮的胜负欲立马被激起。
果然,适应了两下后,林听淮身体里沉睡的肌肉记忆和七年农学生涯锤炼出的本能迅速苏醒。
她微微调整了握持姿势,动作变得流畅、精准起来。
“苏玉同志,你这架势,不像是锄地,倒像是和土地爷有仇,要把他老人家从地里挖出来理论一番。”林听淮看着苏玉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的乐。
周晓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玉脸瞬间就红了,瞟了林听淮一眼:“你行你来!”
“我来就我来”林听淮接过她手上的工具,一边示范一边念叨。
“手腕下沉,腰腹部要同时发力...你看,像这样...”苏玉认真的在学着。
“听淮,你真的好厉害啊,学什么都好快。”周晓梅在旁边由衷的感叹。
林听淮在心里苦笑:还不是被导师磨练出来的?理论联系实际,论文写在大地上,导师诚不欺我!
三人一边干活,一边说笑,效率居然一点也不慢。
临近中午时,院子里已经清理好了一小片空地。
阳光热辣起来,三人节奏开始逐渐慢了下来。苏玉拿出了干净的手帕擦起了汗,周晓梅也热的坐在了石头上。
林听淮看着除完草之后依然贫瘠的土地,摸着下巴思考:“光把草除掉不行,得给这地加点力。得弄点肥料...”
“肥料?我们要去队里领吗?”周晓梅眨眨眼。
“队里的肥料肯定紧着大田,哪会给咱们自留地用。咱们得自己想想办法。”
她的目光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刚刚拔出来得那堆杂草上,又看了一眼屋子附近那个破缸,心里有了主意。
“咱们可以自己沤肥!”林听淮眼睛一亮。
“沤肥?”苏玉皱了皱眉头,直觉这不是什么优雅得事情。
“对,咱们把杂草、树叶混上点土和水,放在缸里让它们自然发酵,可是上好的有机肥!绿色无污染!”
周晓梅虽然似懂非懂,但她现在对林听淮就是盲目的信任!
正当他们两个在林听淮的指挥下,将杂草往缸里塞的时候,院外传来了一个略带讥诮的声音:
“呦,新来的知青同志这是在忙活啥呢?”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
林听淮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一直在翻白眼。
得,又一个来看笑话的。
靠在门框上的青年叫赵卫国,是队长赵有才的亲侄子,也是村里干活的一把好手。
就是...嘴巴有点欠,尤其是对这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知青们,更是没什么好感。
他看着站在院子里灰头土脸得三个女知青,嘴角的讥诮弧度更明显了。
“这位同志,我们是在做试验。”她语气平静。
“我们看着这块自留地土质肥力不够,打算自己沤肥试试,不知道咱们村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她把问题抛了回去。
赵卫国愣了一下,他预想到对方可能会恼羞成怒,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平静。
沤肥?这话从一个城里的娃娃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就这?你们这沤出来的东西,能把菜种活就不错了,还肥力?”
苏玉看着他瞧不起人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我们怎么弄关你什么事?”
周晓梅也小声附和着。
赵卫国挑了挑眉,看着她们努力的样子,觉得这几个女知青有点意思,至少和那些一来就哭哭啼啼或者眼高于顶的不一样。
“行,你们乐意折腾就折腾吧,就是...别到时候招了虫子,又来找队里解决。”
看着赵卫国晃悠着离开,苏玉气的直跺脚:“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讨厌!”
“听淮,咱们沤的肥...不会招虫子吧?”周晓梅担心的看着。
“放心,只要密封好了,发酵过程没问题,味道不会太大。他懂什么?”林听淮浑不在意。
三人休息一会儿后,又开始了沤肥大业。
林听淮指挥着把杂草和泥土按照粗略比例混合,用能找到的材料对缸口尽量密封住。
刚忙活完这项大工程,三个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咕...咕”
从昨天到现在三人还没好好吃过饭,修屋顶、开荒、沤肥可都是体力活...
“带来的饼干和糖就剩一点了...”苏玉摸着自己的肚子,愁眉苦脸。
周晓梅也小声道:“最后一块干粮今天早上已经吃完了。”
林听淮叹了一口气,想了想:“我们去队里问问,能不能先借粮给我们。”
三人看着彼此灰头土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用手帕先擦一擦。”苏玉急忙拿出了自己的小手帕。
随便擦了把脸后她们向大队部的方向走去。
去大队部的路上,要经过村里最大的那片麦田。现在正是麦田拔节的关键时期,阳光下一片绿意盎然。
周晓梅和苏玉,一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边舒心地看着这茂盛的麦田。
而林听淮的脚步,却慢慢的停了下来。
不对劲。
这麦苗的颜色...和她之前在火车上看到的一样,甚至要更严重一些。
靠近田埂的这一片,叶尖和叶片出现了更多明显的黄褐色条斑...有些叶片已经开始卷曲、干枯。
这绝不是简单的缺少肥力或者干旱能解释的。
她蹲下身仔细检查着。这斑点的形状...
“听淮,你看什么呢?”周晓梅好奇的问。
“没什么。”林听淮站起了身,心里沉甸甸的。
这症状,结合她对病虫害的知识储备,高度疑似是...锈病,而且看情况,来势汹汹啊。
如果放任不管,或者防治不当,等到抽穗灌浆期,后果不堪设想。
甚至...可能会绝收。
她看向这片广阔的麦田,仿佛已经看到了秋收时村民们绝望的脸。
这...这可是关乎着村民们生命的大事。
“快走吧,听淮,我快饿扁了。”苏玉催促着。
林听淮压下心头的焦虑,快步跟上苏玉,但目光却忍不住一再扫过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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