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扫了码,没急着加他,而是停留在个人名片的界面,锁上屏。
到家后,她洗了个澡吹完头发后才慢吞吞地发送好友申请过去。
对面几乎是瞬间就通过了。
隔了这么久才加他,祁景曜本想着晾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心,当下就点了通过。
许栀的头像是只才几个月大的阿拉斯加,还没长开。
黑白相间的毛发,吐着舌头,脖间系了个浅粉色蝴蝶结,歪着胖乎乎的脑袋看向镜头。
倒是挺可爱的。
祁景曜顺手点进去她的朋友圈。
零星几条风景动态下,是一条浅灰色的横线。
好友动态被设置成仅半年可见。
他随手滑了两下,眸光停顿在一个转载文章的标题上。
——“想要健康怎么办,记住这三个时间段,保证你活到九十九,健康又长寿!”
偌大的房间落针可闻,祁景曜点进去,画面里出现一个地中海老头,随后一道机械电子音开始平淡地叙述,讲到激动处,还会蹦出来几个音调怪异的重音。
他兀自倒了杯水喝,乐不可支地退了出去。
信这些。
怪不得这么容易被骗。
那边久久没传来动静,他率先敲下字,发了条问候过去。
J:【到家了?】
回得倒是快。
z:【嗯。】
祁景曜发过来个地址,许栀点开导航看了一眼大致路线图,是一家市中心的咖啡厅,不算远。
会员制,周遭环境清幽,是个办公的好地方。
没等她看完,手机又是一震。
她退出地图,屏幕上正好弹出来新消息。
J:【早点睡。】
J:【明天见,姐姐。】
许栀盯着最后两个字看了半晌,脑海中又浮现起他递过说自己火气旺时那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嘴角的弧度没下去,她把手机随意扔在一旁,没回。
转身去了衣帽间里。
许栀住在一楼,房屋的空间比楼上要大些,多出来的客房被她整改成了衣帽间,里头还顺带放了些做旗袍用的布料。
她挑了半天,发现自己的衣服不是太短就是太性感,唯一一件素一点的裙子,还是高中毕业那年买的。
好几年过去,她已经穿不上曾经的衣服了。
找累了,许栀坐在藤椅上休息。
指尖敲打着椅子扶手,视线掠过几件腰部镂空的红裙,不禁头疼。
穿的这么招摇,还怎么装纯。
闹铃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惊响。
这是宋妩给自己设置的“睡觉铃”,年初那段时间她为了赶工期,将近一个月作息时间颠倒,一次出门逛街的时候直愣愣栽在了大街上,好在当时身边有宋妩陪着,找人帮忙把她扶上车后就立刻开往了医院。
检查完之后,医生三令五申告诫她不要再熬夜。
许栀应下来,想着吃完药,最近这几天早点睡,把作息调整回来就好了。
没想到出了医院后宋妩十分郑重地要来了她的手机,手指点了几下,给她设置了一个零点的闹铃。
宋妩把闹铃名字改成了“最后通牒”。
弄完后,她把手机放回许栀包里,语气不善:“许栀,我不强求你多早睡,但是十二点之前你必须躺到床上,这个闹铃就当是提醒你,我可是会不定时打电话检查的。”
许栀睡觉有静音的习惯。
电话打过来,她没接就意味着睡着了。
一开始,宋妩不放心,几乎每天都打上一通电话来查岗,好在这半年里许栀保持的不错,让她抓到的次数屈指可数,宋妩打电话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
许栀没细看屏幕上的备注,以为是宋妩不放心又来查岗,就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到柜子上,边倒水边说:“我马上就睡了。”
电话另一头没说话。
水声消失后,能听见几声压不住的啜泣。
觉得不对劲,许栀放下水,低头看了眼上面的备注。
许知砚。
“小砚,怎么了?”许知砚从来不会主动找她,现在大半夜一通电话打进来,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许栀担心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尽可能的把声音放柔放软。
还是很安静。
吸鼻子的声音在空旷房间里回荡。
许栀捏住手机,一颗心悬起来,“小砚,不想叫姐姐就直接喊我名字。”
“出什么事情了,跟我说说好吗,我们一起解决。”
好一会儿,电话那头的人才说话。
“许...许栀,我的考试成绩被取消了,他们说我作弊...”
许知砚还在上四年级,偏科十分严重,每次考试成绩下来英语永远是最低分。这会儿正值暑假,许父许母给在江城小有名气的教育机构给他报了名。
说是课外班,但其实和平时上学没什么区别。
里面的老师甚至比学校的更严厉,每周的周末都有一次考试,成绩垫底的学生要当众表演一个节目。
小孩子脸皮薄,都拼了命地往上考。
许知砚头一次没考好,被推上去表演了个《小螺号》,一首歌因为紧张被他唱的找不到调,底下的学生笑得东倒西歪。
自那之后,许知砚就认真了起来,书桌前还贴了个便利贴,用红色水笔写着:绝对不考倒数第一!
在许栀的认知里,他不像是会作弊的孩子,“具体怎么回事,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今天下午,正考试呢,我桌子上突然扔过来一张纸条,我都没打开,那个老师非说我作弊!”许知砚一提起来更委屈了,抽抽噎噎的,“那就是别人扔的,跟我没关系,他就说我骗人,要取消我的考试成绩!”
“我没有!”许知砚有些急,“我真的没有!那些题我复习了好久,我都会...”
“我相信你。”
许栀听了一半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她深吸了一口气,冷静道:“明天你先上课,下午我去处理,这件事你和爸妈说了吗?”
“还没有。”许知砚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扣着手指头,“我偷偷给你打的电话,他们吵架了,我不敢说。”
许栀嗯了声,“先不要和他们说,不早了,洗把脸去睡觉吧。”
“好...”安静了一会儿,电话还是没有被挂断,许栀以为他还有别的事,就仔细听着。
大概半分钟后,扬声器里传来许知砚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谢谢你,许栀。”
窗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微弱的光亮透过纱帘照进来。
许栀唇边漾起一抹笑,“不客气。”
弟弟。
.
第二天一早,许栀把九点的闹铃关掉,打着哈欠热了一片吐司,熟练地开火,煎蛋。
然后才不疾不徐地走进浴室洗漱。
她拿起架子上的簪子,随手绾了个松松垮垮的头发。
才弯下腰,头发就悉数落了下来,木簪哐当掉在面盆里。
许栀含了口水吐掉。
镜子里,女人栗色的长发垂落在胸前,她捏了捏蜷曲的发尾,暗自思忖要不要再剪短一点。
...
十点整,许栀穿戴好出了门。
和祁景曜的时间约在了下午两点,时间还早,她开着车直奔市中心的商场。
许栀把车停在商场对面理发店门口的停车位上,正好在树荫下,晒不到。
她往方向盘上一趴,拨弄着车钥匙。
纠结。
指尖顺着车钥匙向下摸索,直到碰到一个坚实的盒子棱角,许栀把东西拿起来,掀开盖子,在底部轻轻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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