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上腺素飙升时会使人体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产生一瞬间的口干舌燥和头晕目眩,继而在短暂时间内忘掉烦恼。
很多人都着迷于那一刹那的刺激。
许栀去滑过雪。
从高坡上疾驰而下的那一刻,耳边呼啸的尖利风声,一晃而过的雪景,确实会让人忘记很多事情。
冷硬的风如同刀割一样吹在脸上。细小绵软的雪粒在接触到略微温热的皮肤时迅速融化成冰凉的水汽。
许栀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蹦极和跳伞她大概率是不会去。
她一向不喜欢玩危险系数太高的游戏。
跑山也可以试试。
但接吻...
黑色机车一闪而过,离开时掀起一阵热浪。
许栀心情很好地推开门。
或许最近,或许不远的将来。
她愿意试一试。
回去后许栀翻了翻日历,发现距离周日就只剩下两天的时间。
她头疼地在那天的日期上画了两个大感叹号,以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这件事。
被勾起来的好奇心还没消下去。
四下无人,许栀打开手机找出来刚才的电影剪辑继续看起来。
这部电影的尺度很大,导致剪辑内容经常是片段式呈现,刚进展到她感兴趣的地方,屏幕倏地一黑,切换到了另一场景。
这种把胃口吊起来悬在半空的感觉着实难受。
许栀又点开几个剪辑,试图找到剧情的后半段。
一个六分钟时长的视频出现在视线里,许栀点进去,开头男女主动.情的吻戏一晃而过。
她撑着头一点点看到视频最后一秒。
画面闪过暗房,女主被捆在床头的手腕和字幕中的“安全词”三个字时,许栀才明白祁景曜为什么会问她好这口这种问题。
视频播放完自动黑屏,许栀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掌心托住下巴,小半张脸被遮住。
她还在回味刚才的剧情。
发现怀孕了之后呢,两个人的选择是什么?
她打开微博搜索电影名字,偌大的广场和超话都在讨论它的尺度,没有一个人讨论剧情。
许栀实在是好奇,她切了店铺官方号,用手机号重新注册了一个号,点进去刚才的超话,发帖。
@用户dt594299kl:有姐妹知道两个人知道怀孕后发生了什么吗?
二十分钟过去了,帖子无人问津。
许栀有些头疼。
她的朋友范围内,看过这部电影并知道剧情的恐怕只有祁景曜一人。
绿色光标明灭闪烁。
“祁d...”
输入框里字还没打完就被视频电话打断。
许栀手忙脚乱地接通视频,退出聊天框时手指不小心摁到发送两个字,她把视频界面放到最大,没注意。
“栀子,我大概周日凌晨到,晚上要不要一起喝酒去?”宋妩摘了渔夫帽,合在一起扇风,手用的力气很大,栗色渔夫帽在她手里残影状闪过。
许栀观察了一下,觉得她应该是受什么气了,问道:“没谈拢?”
“何止是没谈拢。”宋妩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去之前说好了只有我一个,结果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硬生生把我看上的买走了。”
“我就比他晚到了两分钟!”宋妩伸手比了个“2”不可置信道,“我就没见过这么抠门的男人,十瓶,他让我三瓶能怎么样,我出两倍的价格购买还不行。”
宋妩泄气地把帽子拍在腿上,揪着帽子上的穗穗,“本来我听不懂法语就吃亏,他们叽里咕噜说半天翻译器还跟不上,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的,结果那个男的上来拽了几句法语,酒直接给他了。”
许栀先安抚了下她的情绪,然后问她有没有能做替代品的,先买一些回来。
宋妩:“没有,那酒我不打算放出去卖的,我想自己留着喝。”
“孔得里约?”许栀将笔记本摊开向前翻了几页,“我记得你之前给了我两瓶,我还没喝,等周一你来我家拿一趟?”
“栀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宋妩感动地对着屏幕隔空亲吻了两下,想起来什么,“对了,阿姨又叫你去相亲?”
许栀愣了一下,脑袋里很快蹦出来个人名:“许知砚?”
大一的暑假宋妩跟着许栀回过一次家,那会儿她和宋父闹矛盾,扬言“死也不会回家”。
一直到临放假前才告诉许栀这个消息,扯着她的袖子可怜巴巴地求收留。
宋妩性格开朗,又会说漂亮话,三两句就把许父和许母哄得合不拢嘴。就连最难搞定的许知砚都跟在她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宋妩姐”地叫着。
“当然!你弟这个小间.谍全告诉我了。”
宋妩拿起手边的冰咖啡润了润嗓子,有些不理解,“你说你那么听许阿姨的话干什么,不想去就拒绝了呗。”
许栀垂下眉睫,淡道:“我哪有拒绝的权利。”
“你凭什么没有!”宋妩噌一下站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加大,“就凭他们当初在福利院收养了你?”
屏幕两边都安静了良久。
许栀慢吞吞抬头,眼神混沌,嘴角抿起,表情不悲不喜。
仿佛在说——
就是凭这个。
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充足吗。
空调的风又凉了些。
呼哧哧吹过脚腕,凉意顺势遍布全身。
“小妩,”许栀轻轻捏住指尖,嗓音有些发哑,“我就算再怎么不情愿,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都会去做。”
就像许母当时工作忙,恳请她帮忙带一下弟弟。
彼时许栀刚高考完,许知砚五岁,许母希望许栀能教弟弟学写数字和拼拼音。
许栀默默把提前订好的高铁票退掉,将自己的毕业旅行计划塞进信封里用胶带贴好。
妥帖放好后,她给书桌前的抽屉上了锁。
再没打开过。
五岁,正是坐不住爱玩的年纪。
许栀从网上找教程,看了很多篇有关幼师的文章,用尽方法让数字和字母学起来有趣些。
但效果甚微。
一周下来,许知砚不过也才拼写“爸爸”“妈妈”这种简单的词汇。
许母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把许栀叫到房间里让她加大力度,严格一点没关系。
许栀点点头,出去了。
从那之后,许栀每天盯着他完成一篇拼音拼写,错一个罚抄三遍。
换了方法之后许知砚确实进步许多,但也不爱和她说话了,在家里故意避着她,臭着一张脸。
小孩子记仇也记不了多久。
许栀想着,等大一开了学,隔半个学期再回家,许知砚没准儿就忘了。
直到有一天许栀领完录取通知书回来,开门后发现许知砚双眼通红地站在门口,一见她进来就把她往外推。
他当时说的话许栀一直记得。
许知砚几乎是用喊的方式:“你不是我姐姐,你给我出去,我讨厌你!”
她往屋子里看了一眼。
亲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家里,小孩子把当时的收养证明翻了出来,随手拿到家长面前,就摆在茶几上。
然后那份收养证明被亲戚毫无顾忌地念了出来。
听到熟悉的名字,许知砚一直追问是什么意思,亲戚想着小孩子也不懂这些,就全讲了出来。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许知砚不再叫她姐姐。
...
“栀子...”见她眼眶越来越红,宋妩连忙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许栀向上推了推眼角,“我没事。”
“是我冲动了...”宋妩心疼她,认识许栀这么多年,她感觉“父母”和“家庭”这两个字都快成她的心魔了。
“要不我替你相亲去?你知道的,我别的不行,砸场子一流。”
许栀扑哧笑了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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