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18*
*重返黑擂台*
见时间差不多了,温德夏特指尖一划,把视频卡带抽出来,敞开黑色塑料袋就往里塞。
A.L.上蹿下跳,“嘿!本大人还没尽兴呢!”
“大人您看看现在几点了?”
温德夏特瞥他一眼,手上不停活,套了层白纸,又套了层布袋,“等卡修过来看见这玩意,我跳进银河都洗不清,到时候你也没好果子吃。”
温德夏特态度坚决,躬身拉开底端的抽屉,把赃物老老实实放进角落。
目光一转弯,他的鞘片也在那里。
温德夏特知道不该把这么私密的东西随便放着,宿舍里也不是没有高规格保险箱,但问题在于,温德夏特根本不知道密码。
生日试了,学号试了,连原主最爱的梅克尔的生日和学号也都试了,没一个对的。
他曾经暴力拆开过一个密码箱,折腾俩小时,爆出来几千份情书。
大致一瞄,表白对象还都不同。
温德夏特气笑了,自此打消了动那些保险箱的念头。
不过他发现,原主为了取放方便,只会占用上面三层抽屉,底下的全空着。
如果日后叫人拿东西,总不会翻到贴地这里。
“哥。”咚咚两声,隔门传来卡修的声音,“我到了,开下门。”
温德夏特大步飞奔去开门,露出个明朗笑容,“小修你来啦!”
卡修把手里的芒果千层递过去,眼神掠过温德夏特,最终定格在空中那虚影身上,“你又把A.L.开通了?”
温德夏特用脚够出来一双拖鞋,提声,“对呀,我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直接问他,挺方便的。”
卡修一脱一套,提溜着人字拖闷头往里走,“现在我在,你可以直接问我了。”
A.L.环臂哼笑,“你跟我个死了八百年的争什么风吃什么醋?”
卡修懒得理睬,从容踱步到圆桌前落座,垂下眼帘,将A.L.无视个彻底。
前半小时,温德夏特抿着蛋糕,悠哉悠哉听卡修分析案例,后一个半小时,卡修掏出一本板砖厚度的牛皮手札,将桌面擦净,平铺开来。
第一页正中间是康曼德家的家徽图腾,两条长蛇绕着七芒星。
图腾下跟着一长串名字,花体书写。最顶上的名字已经被血迹斑驳了,能看出后来被人重重描了几遍,但还是看不清楚,底下俩名字倒是格外清晰:
-Windscheid Commander
-Cashew Commander
不难看出,这是一本世代相传的宝贵经验。
翻开正页,左侧空落落,只排着一行小字:
[异种所到之处,万物无存。]
从下一页开始,简约风格大变。图盖着文,文叠着图,密密麻麻叫人眼花缭乱。
无数个形态各异的异种被详细记录下来,温德夏特恨不能把眼球扣下来粘在纸上。
手札里内容庞杂,有一些修改补充的痕迹,还有大量空白待补全的异种记录。
温德夏特清楚,上辈子突然出现的那怪物是他心里一根无法拔除的尖刺。
他低头凝着厚书,看着看着就入神了,热腾的呼吸喷洒在页脚,眉头皱得酸涩,刚想揉,一抬头就对上卡修那双冷静的眼眸。
“我怎么不知道你对异种这么感兴趣?”
卡修颇感意外,“这异种手札原本是在你手上的,你嫌恶心,扔给我了。”
温德夏特抿唇微笑,“当初有点害怕,现在再看还是挺有意思的。”
卡修往他那边一推,“那你留着看吧,别外传就行。”
温德夏特愣住,“你不要?”
这可是难以用金钱衡量的宝贝!
“我早背完了。”卡修寡淡垂眸,看了眼光脑,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些学生会的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
温德夏特跟着他起身,瞥见杯子里还剩个白底,指了指,“喝干净再走。”
卡修乖顺地端起牛奶一口闷,嘴边溜了一圈白,“明天见,哥。”
温德夏特递去一张纸巾,“明天见。”
温德夏特送卡修到门口,门关上的一刹那,面色陡然凝重。
他快步回到桌前,小心翼翼来回翻了几遍,虽然没找到上辈子那异种,但找到了不少特征相似的。
特征相似,就代表着弱点相似。
好杀。
*
晚十点十二分,阿舍尔光脑一震。
【温德夏特:过来吧。】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看到消息的那一刹,自己的心脏还是没出息地漏跳了半拍。
阿舍尔深呼出一口气,犹豫片刻,换上一身紧身无袖背心,套着皮衣骑上摩托,惴惴不安奔赴楼底。
弯月下,雄虫乖巧站在门口,双手捧着捂在嘴前,呼呼吹热气。
车灯一照,小脸白得反光,鼻尖耳尖冻得红艳艳,精灵一样,比月亮还澄澈皎洁。
温德夏特眯着眼,目光从机车移到阿舍尔身上,一咧嘴。
哦,我亲爱的三百二十万。
阿舍尔看呆了,整栋宿舍楼仿佛都沦为了一副泛着珠光波点的巨大的画作。
阿舍尔只觉得一道火辣目光灼烧着自己,要是往日他定会想逃,可如今竟有些沾沾自喜。
他胸脯一挺,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后座,“过来,上车。”
温德夏特唇角勾起,长腿一跨,“换衣服了?”
“嗯。”阿舍尔摆着酷劲儿,不苟言笑,“别多想,不是为了你,是待会儿打起来会出汗,穿清凉点舒服。”
“冤枉啊,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温德夏特无辜,食指和中指一夹,坏心眼晃了晃阿舍尔胸前的银色项链,“这也是为了打起来舒服?负责平衡?”
温德夏特说话的时候,热气直接喷洒在阿舍尔后颈,痒痒的,烫烫的,惹得他一个瑟缩。阿舍尔头一低,手一拧,炸毛开车不说话了。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掺杂着后方低沉沉的笑,腰间盘着微凉的臂弯,肌肤相接处却炙热。
阿舍尔手心全是汗,肌肉比在赛场上还要紧绷。一扭油门,速度提高,腰上虚浮的触觉有了实感;再一扭,机车快上加快,腰间被搂得更紧。
哪怕现在是在狂风中,砰砰的心跳声也异常明显,他…他有点搞不懂自己。
机车一摆尾,“呲啦”一声响,潇洒停在酒吧旁边。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迷醉味道,霓虹灯招牌光影交错,映得脸一半蓝一半粉。
“到了,下车。”阿舍尔心情复杂,车也不锁了,闷头带路。
“呜呼——爽噢!”温德夏特翻身下去,用手捋了把被风冲乱的头发,快步追上死命往前赶的阿舍尔,拍他肩膀,“嘿,别生气嘛。”
“生气?我哪敢?”阿舍尔落座高脚凳,给酒保使了个眼色,酒保取冰调酒一气呵成,显然对这位熟客的口味了如指掌。
阿舍尔自始没再敢跟温德夏特对视,一个劲儿盯着酒水单,敲击两下,“你要点什么?”
温德夏特摆手,“还在恢复期,戒酒。”
阿舍尔这才瞥他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行。”
酒保把调好的蓝色酒液推到桌沿,阿舍尔捏着杯口刚抬手,还没怼到唇边,又听见温德夏特说:
“你也少喝,待会儿上场又不是去打醉拳的。”
“噢。”
阿舍尔手臂顿在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僵硬转动脖子,目光锁定一个熟悉面孔,高声呼唤:
“王八蛋,对,就是你!过来,我请你喝一杯。”
那壮硕雌虫明显是阿舍尔的老朋友,从他们刚进门就一直盯着这边,如今听到阿舍尔叫自己,嘿嘿一乐,挽起袖口打趣;
“今天开了眼了,第一次见有神通能治你小子!”
阿舍尔抬肘一撞,“多什么嘴,你他妈爱喝不喝。”
阿舍尔刚要撤手,就被雌虫朋友一把抓住,“喝!白得的酒,哪有不喝的道理?”
阿舍尔懒得多搭理,一个白眼把酒杯递过去,侧身对温德夏特说:
“你在这儿呆着别乱跑,我去给你开开路,要不了两分钟就回来。”
温德夏特一点头,阿舍尔转身就走。
那雌虫嘴一叼一仰,给温德夏特抛个眉眼,也转身跟上,酒入舌出,“诶,阿舍尔,你跟那个小帅哥是什么关系啊?改天一起去吃顿饭呗,我请客。”
“他?”阿舍尔漫不经心,“温德夏特。”
“你快别说笑了,我认真的。”那雌虫捂住心口,“他真漂亮,我好像一见钟情了。”
阿舍尔扯着嘴冷笑,上下扫视自己的朋友。
雌虫对这看弱智一样的表情再熟悉不过,瞪大双眼,“你认真的?”
“真假?!温德夏特?!!”
阿舍尔一脚踹开厕所的门,气势昂扬,“尿尿的都擦干净冲下去,拉屎的现在夹断憋住,喝吐了的抠嗓子赶紧吐。酒吧前台报我阿舍尔的名字,一虫一杯龙舌兰。”
此话一出,厕所里场面火热。
阿舍尔颇为满意,侧头看了眼还在出神的雌虫朋友,一拳把他揍回神,“你在这儿堵着,看好场子,别让其他虫进来。”
雌虫反应过来,“你要带温德夏特进去?他可是雄虫阁下!”
阿舍尔微微张口,佯装惊讶,露出一副矫揉造作的作态,“啊…没跟你说吗,是尊贵的温德夏特康曼德阁下自己说想要来看我的比赛,要多了解了解我,要给我加油呐喊。”
他轻轻一笑,“被你一见钟情的雄虫偏爱了,真是抱歉。”
雌虫闻言,对准他屁股就是一脚,“操,快滚,你真他大爷的贱!”
阿舍尔心情大好,美滋滋借力走了,那雌虫朋友留在原地驻守,思来想去觉得不该由自己一虫承受这一切,登上校园论坛,迅速发了个帖子:
【我操你们知道温德夏特素颜有多漂亮吗?】
【L1:??】
【L2:压力太大学疯一个。】
…
【L12:鉴定为假,把卡修阁下认错了吧?】
…
【L35:难不成我那天见到的黑发碧瞳的貌美小虫是温德夏特??】
…
【L145:我靠啊真的,我有天在食堂偶遇了卡修阁下,他身边跟着一个巨漂亮的虫,特般配,我还以为是情人什么的…就像现在的指挥首席那样爱上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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