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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沧源画妖

小说:

南中月下行

作者:

8明月楼8

分类:

穿越架空

沧源画妖

在遥远的南中之地,一个名叫沧源的盆地,四周群山如戟,云雾缭绕。其山皆青石嶙峋,崖壁陡峭若削,云雾常年盘踞峰巅,时而如白纱漫卷,时而似墨蛟翻腾。此地为佤族世代栖居之地,族人皆以狩猎为生。寨子依山而建,竹楼错落,檐角缀以兽骨,户户门前悬桃木辟邪。

族中长老们常训诫子弟:山中有神迹隐现,岩壁赭画乃上古神灵所绘,凡人触之,必惹祸端。然而有年轻猎户阿洛,自幼胆魄过人,视传闻为虚妄,常携猎犬黑风穿行险壑,箭无虚发,寨民皆称其“山林之鹰”。

有一年夏季,烈日灼山如焰,岩羊群因旱而迁徙。阿洛循踪追一巨角岩羊至绝崖,那羊蹄疾如电,竟跃入一幽洞。洞口藤蔓纠缠如网,腐叶积厚,阿洛燃松明火把,拨开藤蔓而入。才入洞中顿觉洞里寒气沁骨,且周遭石壁斑驳,赭色纹路蜿蜒如蛇,上绘有野牛、麋鹿、獠牙兽等奇兽,皆以赤褐颜料勾勒,肌理毛发纤毫毕现,仿佛兽魂凝于石间。火光照处,壁画似有微颤,阿洛心下狐疑,举火把凑近观看。忽闻壁画深处传来窸窣之声,如蚕食桑叶,又似兽蹄踏沙。

“莫非画中藏有活物不成?”阿洛心弦骤紧,猎手本能令他握箭更稳。此时,壁间野牛双目竟泛起蓝色幽光,瞳如黑渊深不见底,蹄印律动渐起尘土,似欲破壁而出。

黑风突然吠声骤厉,只见它鬃毛倒竖,猛然扑向画中野牛。阿洛急拽犬绳,却见那野牛巨角一卷,如铁钳扣住黑风脖颈,竟生生拽入画中!犬影瞬息湮灭于石壁之上,唯剩余绳端在手中空荡,绳上犹沾赤色颜料,似兽血未干。

阿洛惊惧不已,抬手搭箭想以箭射壁,然石画忽如流水般扭曲,赤色纹路汇于画心聚成漩涡,将火把之光尽皆吞噬殆尽。洞中骤然漆黑一片,唯有壁画深处传来黑风断续的哀鸣,似在无尽虚空挣扎。

阿洛吓得冷汗浸背,踉踉跄跄退至洞口,手足俱颤抖难息。待见到洞外光线方才敢大口喘息,出去洞口回首望洞,藤蔓已复蔽入口,如从未开过。

次日,村民们听闻阿洛奇遇,便结伴到那洞中,只见崖壁上新添一赭色执矛猎户人像,形貌竟与阿洛别无二致,犬绳牵一模糊兽影,双目竟如活人般上下转动,瞳中赤光隐现。众人哗然,皆知阿洛昨夜入山,怀疑其魂魄被摄入其中。长老巴根颤抖着指向崖画,诵起佤族古咒:“沧源岩灵,护山千年,擅扰者魂入画狱,血祭方解...。”语毕,只见崖画人像眼珠微转,似嘲似怨。

据佤族《崖神谱》记载,上古有画妖蛰伏于赭画之中,乃千年邪灵所化。其以生灵精血为食,每逢月晦之夜,便择胆大妄为者拘入画境,永为其囚奴。昔有猎手贪兽,入洞窥画,其魂化入岩壁,终成画中执矛之像,眼珠转动,实乃画妖以魂力操控,监视生人动静。村民顿时人心惶惶,焚香三日,以牲血洒崖,然画中人像双目愈转愈疾,赤光如焰,似嘲祭品微薄。

第七日夜,黑风哀鸣忽自崖壁传出,如泣如诉,声凄若婴啼。阿洛胞妹阿娜泣不能止,泪滴沾襟,求巴根道:“长老,可否以我入画,换兄魂魄?兄妹血亲,或能动画妖慈悲...”巴根摇头:“画狱无门,唯勇者方能破之。昔时曾有佤族先祖,以‘赤铜箭’射穿画心,破其妖咒。可此箭法早已失传百年,现今无人能铸啊...”

阿娜暗访族中耆老,方闻一隐事:箭匠古鲁曾铸赤铜箭,藏于“蛇鳞洞”中,且洞中多毒蛇,鳞如铁甲,非勇者莫近。阿娜毅然携火镰入洞,斩蛇七寸,蛇血溅衣,终得铁匣。打开铁匣,只见一箭如血,铜身刻佤族符咒,刃尖嵌岩羊角——正是破画妖之钥。箭身隐有红光流转,似蓄千年怒焰。

终到月晦之夜,乌云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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