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西木子的发言，张蓉笑嘻嘻地又用钢笔在空气中戳了戳。这回变出一堆灵质泡泡的是她。不过它们都没有实体，而只是在空中像是肥皂泡一样漂浮游荡。
她愉快地看着自己的成品：“我也没想到确实能成功。其实我也想过是不是要用附灵把那件法宝的所有权抢过来才行。”
“这也是个办法。”西木子一挥自己手中的折扇，空中添了一道朦胧的彩虹，在水汽和光照的折射下，那些肥皂泡开始闪烁出不同的光泽，“不过你现在做得也没错。说说感觉？”
张蓉于是诚实地回答：“虽然做到了，但我还是有点没明白：为什么对物质灵起作用的锁御系能力也可以对生灵起作用？”
“为何不可？”
“因为物质灵和生灵是两种东西？”
“但你应该也知道：六大系之间的界限并没有这么分明。御灵系本质上是驾驭灵的能力，哪怕天赋并不在这上面，能够聚灵就说明你同样可以尝试它的修行。实际上，锁御系和造物系都是以御灵系为依托的。”
张蓉开始迷糊：这点她在龙游那会儿可没听说过呀！
像是猜到她的心思，西木子微微笑了笑，抬手在空气中画了个圆——随着他的动作，折扇的扇尖落点处很快出现了不同的颜色并文字。
御灵系、锁御系和造物系漂浮在左上侧，生灵系和生灵系犹如太极阴阳鱼一样交织，空间系则独立地停留在右侧，被一个半透明的白色球体所包围。
张蓉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当初冠萱曾经为她说明过，六大系的能力分别基于物质灵、生灵和灵质空间。
但妖精随即又挥了一下扇子：这次，六种系别对应的文字同时飞向中心的位置，并格外亲密地交织在一起，来回串联。
“……相生相克？不对、相通？”
“不完全。”西木子说。
他想起最初老君指点他时所说的话：有许多妖精在一无所知的时候就能意识到这一点，但真正能理解自己在做什么的仍然是少数。
张蓉显然是后者。
她若有所思地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掌，然后握着钢笔挥了一下。
院子内的灵在涌动。幻想的灵质气泡消失了，一条混在它们中间的精灵鱼受惊一样地甩了一下尾巴，倏地从灌木附近游到了凉亭边上。
人类的女孩子走近精灵鱼。本质上只是灵的聚合体、尚未形成真正的魂灵的精灵鱼没有躲开，任由人类伸手触及自己。
然后张蓉放开手，扭过头。
“像是这样的精灵鱼，是不是也有可能聚灵成妖精？”
西木子以扇抵住下颌，并不否定这种可能：“是的。”
张蓉叹了口气。
“那就还是别用它试了。”她说，“说不定呢。不过妖精从这样的形态聚灵起来需要多久呀？”
西木子看了一眼那条自在地在张蓉身边摆动的精灵鱼：“几十年？”
其实更大的概率是不会成功。如今聚灵诞生的妖精太少了，哪怕是这样的独立空间、灵质充裕，他们也常年见不到新生的妖精。可是张蓉会这样选择……也难怪无意识的灵的聚合体会这样惬意地接近她。
她确实天生适合这边的世界。
他微微笑起来：“还需要验证？先前你将院子里的幻象化为己用，已经是无意识地将能力用在了生灵上。”
张蓉被精灵鱼吸引了一会儿目光，听到他的声音又转身跑过来，在妖精面前站定：“所以，除开附灵和戏梦，我未来其实也可以修行别系的能力？”
妖精忍俊不禁：“现在就想到这个吗？”
“有目标总比没有目标好嘛。”张蓉握拳，“而且我既然想做空间系的法宝，就总要多了解一点空间系的能力。飞行法宝需要熟悉御灵系？”
“已经知道了附灵可以使用的范围，却还是只想着做法宝？”
“法宝比较帅耶！”
妖精：“那便好好研究这个吧。上次给你做的那颗珠子都学完了吗？”
张蓉：“……”
——这个，当然是没有的。
端午节她忙着研究乾坤珠，这之后又是考试周，中间的空闲被她拿来研究飞行法宝，也就这几天聚灵之外她还有空研究这个。
“基础我都记下来了。”她有点心虚地说——明明西木子只是普通地询问，但她有种免费的补课老师布置的作业竟然还没完成的感觉，“叠加起来用稍微有点思路但我也就试过一两次……”
西木子又被她逗乐了。她的进度其实已经很快，但却还表露出这副情状，仿佛自己仍然不够努力。
……是因为是人类吗？妖精们也会努力修行，但他们并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而感到惭愧。妖精们的世界要更简单，聚灵修行、在自己的世界里过自己的生活，少部分会尝试着融入人类的社会，但大多也并不把那边的生活看得多重。
可人类不一样。就例如张蓉，她会说到自己还要考试还要学习，会说自己的假期只有这一点时间。她的人生重心如今仍然在人类的社会，所以原本能用在修行上的时间就比妖精们少——然而她用这样少的时间就做到了这样的水准，却还觉得并不满足。
“你还有许多时间，为何如此焦急？”
张蓉：“可我是人类呀。妖精们可以活很久，人类的寿命就这么长。”
她也曾经问过若水修炼后人的寿命会不会变长。
就像那个单机的修仙小游戏一样，修炼上一个层次之后就会延长自己的寿命？
若水：“会呀。人类的话，成仙之后寿命就变得很长了哦。”
张蓉：“……”
——成仙听起来也太难了！她记得她小时候看修仙小说那会儿主角还进境很快，后来连一个练气阶层都要分十层十二层的，听起来就让人觉得修真无岁月，能筑基的也只有天之骄子中的天之骄子——呃，若水和鸠老他们倒是都说过她挺有天赋的，可是这距离能成仙还是很遥远吧？！
她当时也没好意思问人类成仙要修炼多久（这种事情说不定也看天赋呢），这次暑假了才知道原来成仙的标志是能打开自己的灵质空间。
张蓉：完了，听起来更难了！她现在还连自己的灵质空间在哪儿都一头雾水呢！
当然，人还是要有目标的，不然就会变成咸鱼，所以她最后把“成仙”的可能放在了人生目标的终点。可是把成仙当成终极目标并不代表她真的认为自己能做到。
寿命是一个原因。第二就是，学习这些东西真的很有意思。
以前看修仙小说的时候，她也不自觉幻想过自己真的身处这样的世界。第一等级的幻想当然是剑仙——因为帅！强度是可以修炼的但帅是一辈子的事情！
排行第二的就是器修。因为炼器的修仙者听起来就很能赚钱，小说里剑修赚到的所有灵石感觉最后都会变成器修的囊中之物。
修仙小说是假的。但她现在真的拥有的炼制法宝的超能力是真的。
“我有好多想尝试炼制的法宝！”她笑嘻嘻地举起手，“所以当然要快点学会基础，才能去尝试更多呀！”
西木子：“原来如此。”
他若有所思地挥去空中的幻景，心里渐渐有了点想法——妖精对妖精的教学大多是更为细致的指导，但一来张蓉不是他的徒弟，二来她也不适合这样的指点。
那样……好像有一些麻烦，但他最近也没什么事。
“那便继续钻研那些吧。”他说，“喜欢这些也不错。”
*
这天晚上，“龙游上城派出所共患难”聊天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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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A交界地大卢恩批发：？
AAA交界地大卢恩批发：蓉老师你又去粤东不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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