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周过去。
救援没有来,聂枝鹿也没找到任何可以出去的方法,她依旧被关在这房子里。
这段时间,黯每晚七点都会给她灌蓝色药水。
一开始她还顽强抵抗,用尽全力将黯推开,但是体力的悬殊让她毫无胜算,反倒闹得精疲力尽,让自己更加难堪。
次数多了,黯脸色也愈发阴沉,聂枝鹿察觉到他的耐心在即将磨灭的边缘,这让她更加胆战惊心,到后面她索性每次都磨磨蹭蹭的喝完了。
自那以后,聂枝鹿就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大正常起来。
她开始睡得极不踏实,一闭眼就是在鬼屋内,遇到黯将匕首刺入女人心脏的画面,滚烫的鲜血将她淹没,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她的喉咙。
睡梦中,她经常听到女人哀求的哭喊声。她四处寻找,在迷宫般的鬼屋内跌跌撞撞,尖叫声如同BGM,随着环境扭曲翻转,晃得她脑袋极晕。
当她站稳后,发现鬼屋里的女人、椅子上的陈楚、趴在地上的书斌、四肢扭曲跌倒在楼梯下的陆嘉琳,他们全都出现在自己面前,被钉在墙上,嘴巴一张一合,哭声叠着尖叫声在她梦里不停的喊。
她的睡眠质量差极了,黑眼圈愈发严重。
她不再与黯交流,安安静静的待在角落,将自己封闭起来,尽量让自己忘掉黯的杀戮与阴戾。
但每次与黯待在房间内,她都感觉内心极其压抑,空气凝固的似乎要让她窒息。
在她眼中,这个被她无意间撞破杀人现场的恶魔,就是从炼狱走出的魔鬼,每天折磨着她的身心。
她每天都在煎熬。
为什么杀人的是他,受尽折磨的却是自己?
大约过了几天,黯也察觉到了聂枝鹿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不正常。
他坐在床边,掌心贴上聂枝鹿的额头:“你发烧了。”
原来她是发烧了。
聂枝鹿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倒在床上,每次呼吸都撕扯着喉咙,意识在迷糊朦胧与短暂的清醒间沉浮。
之后几天黯将试管药水停了,换成了常规退烧药,又是一连几天的治疗。
“你最好还是快点好起来,我没什么耐心了。”黯的语调变得不那么友好起来。虽然他先前的态度也没友好到哪里去。
“祭品是需要健康的,你要是再病下去,我就把你和你的小姐妹全扔进墓园的棺材里。”黯黑着脸威胁。
这段时间的照顾,让他感觉自己都要成为金牌医疗师了。
但沉睡中的聂枝鹿并没听到这句恶毒的狠话,依旧昏睡。
***
随着时间的流逝,聂枝鹿的温度终于降了下去,烧也退了,噩梦数量也随着健康状态的好转而减少。
当神志找回一点自我后,聂枝鹿感觉自己头脑清醒了许多。
逃跑的想法又重新浮现心头。
有了想法后,她这次没贸然行动,而是继续默不吭声,让自己显得无害乖巧。
为了减轻黯的警惕性,她尽量让自己喝药时表现的不再抗拒。
那药水冰冰凉凉,喝了半个月,她发现自己身体生理上暂时没什么不适,姑且就当冰镇饮料了。
而从第一次强行喂聂枝鹿药水开始,一直到现在,黯也似乎开始心有灵犀的不再跟聂枝鹿搭话。
他一改过去喜欢假笑,假意有礼的伪装,开始变得沉默,疏远。
他负责每天的一日三餐和所有家务,白天偶尔在外面健身、练枪、喂喂树上的麻雀或者不知名的鸟类,晚上睡觉时就躺在离床几米远的沙发上。
这一个半月除了喂药水,他从未接近过床边。或者说,除了喂药,这跟他独自一人生活毫无差别。
他在房子里时,就是沉默的看书、处理电脑,捣鼓瓶瓶罐罐。当接到电话后,就打开反锁的储物柜,从里面提出工具箱,带上棒球帽出门,一直到晚上再回来。
总之,聂枝鹿不主动搭话,他也可以一直不开腔。
两个人,就这样毫无交集的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
***
不过聂枝鹿也不是一无所获,她发现,每天只要接到电话黯就会带着工具外出,一出去必定晚上九点后回来。
这几个小时,她可以做很多事情。
刚开始,趁这间隙,她花费心思去折腾脚踝上的铁链。
但因为每次外出,黯都会将所有储物柜锁死,那些柜子无论她怎么撬打都纹丝不动,柜外没有可以借助的工具,她自己又没能力将链条弄断,时间久了,也就放弃了打开铁链的想法。
链条打不开,大门打开也没用,因此她将注意力转到了这间房子上。
虽然她脚踝上还拷着铁链,但是黯为了方便聂枝鹿去厕所,链条被加长了,无法出门,但自由穿梭在屋内已经够用。
时间久了,探索的越多,聂枝鹿越发觉得,这间小房子实际上特别大,除了先前关着陈楚他们的房间,还有其他空间,但因为装饰繁琐,再加上许多房门都与墙面装饰合为一体,才在视觉上显得玲珑小巧让人无法察觉。
但因为链条长度的原因,有很多空间她并没有探索到,只能止步于入口。
又过了两天,黯竟然破天荒的出去一趟后没有回来。
其实聂枝鹿并不在意黯回不回来,甚至永远不回来更好。
但是之后她发觉,如果自己不想办法跟这个男人交流,套出哪怕一丁点信息,那就会一直处于这种被动、浑浑噩噩、摆脱不掉铁链的困境。
只有他才有办法解开锁链。
只有他才能打开大门。
甚至可以说,他是自己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得主动想办法搞定黯,才能扭转局面。
***
聂枝鹿这天醒来的时候,黯还没离开。
这段时日,他几乎是雷打不动的睡在离床几米远的沙发上,这点倒是让聂枝鹿很安心,他们之间至少有着安全距离。
有几次聂枝鹿望向黯都欲言又止,可能是目光太过醒目,坐在远处的男人终于受不了了,将头从书本面前抬了起来,看向她。
“有事?”
聂枝鹿一愣,最后咬咬牙还是问了出来:“……有吃的吗?”
她抱紧被子,卷缩在床上,眼中是纠结、倔强、还带着点觉得丢脸的尴尬。
其实她不是很想向眼前这个人示弱,虽然换做平常她觉得问周边人有没有垫垫胃口的小零食很正常,但面对眼前这个“恐怖分子”,她实在不想开口。
但为了保证自己可以活下去,她还是问了。
黯愣了一下,抬头算了算时间。
从被抓那晚开始,聂枝鹿每天的进食就不太规律,有几日还因为各种越狱逃跑,消耗了许多体力,却没及时补充能量。现在日子“安稳”下来了,是会容易意识到肚子空空如也。
他转过身,看到床上的人一副悲惨憔悴的模样,沉思片刻后道:“有。”
聂枝鹿一脸期待的望向黯。
但是黯却只默默看着她,不再说话。
僵持片刻后,黯开口说:“我不养闲人。”
聂枝鹿瞬间明白了他意思。
她要活下去,就得有价值,通过劳动换取报酬。
聂枝鹿抬起头看向黯,说出了自己都不信的话:“我会做家务,能煮饭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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