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荔站在军队后方,和伙房的厨娘伙夫们站在一起,身边的马车上已经打包好了锅碗瓢盆,身后是十几车的随军粮草物资。
前方整齐列队了十万士兵,整整齐齐穿着玄色铠甲,望过去乌泱泱一片。
最前头,几匹高头大马上坐着镇远军的将领,四周绣着“镇远”二字的旌旗随风飘扬。
坐在最中间的马匹上的正是崔惩,一身玄铁制成的盔甲浑身包裹,一条外黑内红绣着金线的披风从肩膀披下,腰间系着一把造价不菲的宝剑。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连带身下的军马也有些焦躁。
那份不耐来源就在不远处:
——城墙高台上,镇远侯齐林刚走完祭天流程,正慷慨激昂地发表着演讲。
但这里并非都城,镇远侯作为守城官进行出征仪式合规合理,他滔滔不绝讲了半个时辰,日头正盛,阳光照在眼睛上,让人睁不开眼,昏昏欲睡。
“出发!”终于一声令下,城墙上吹起了号角,队伍从前方缓缓动了起来。
崔惩蹬了蹬腿,双腿一夹马肚子,那匹枣色军马便飞驰而出。
大军出师,缓缓前行。
宋荔倚靠在马车上,双脚在半空中晃荡着,马车缓缓跟在军队后方。
“章大哥,你说这场仗我们打得赢吗?”宋荔像是不经意地问起身边坐着的章阿丰。
“那必须的!我们这可是镇远军呐,战无不胜。”章阿峰乐呵呵地答道。
“更何况还有我呢,我给兄弟们做好菜,保证他们吃饱有力气打仗。”
“章大哥你家里人也肯让你出来?那几个割草大姐可不愿意家里男人去当兵呢!”宋荔接着问。
“我孤家寡人一个,无妻无子无父无母的,有什么放不下的。”
这下宋荔更确定了,一个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挂念的,一心想去前线的人,90%是友军玩家。
“李珠儿,那你又是为了什么来当厨娘呢?”章阿丰问道。
“和你一样,家里没人了,我养不活自己,来军营里起码还能吃个饱饭。”宋荔答道,一边打量着他。
“世道艰难。”章阿丰只是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
行军途中没有时间煮菜,将士们靠提前烤好的馕饼填饱肚子。
一路上,章阿丰和老孙头负责搬运,宋荔和几个新来的厨娘一字排开给将士们发饼,秩序井然。
经过五天行军,宋荔终于来到景州城。
景州城在宋荔“出生地”青州的西南角,周围是大片的草原和水带,一览无余,再远一些西南面是海拔极高的连绵雪山,池西国就在雪山的另一侧。
占据这样好的地形,四面无树木山川遮挡,景州易守难攻。
但也正因为地广人稀,景州之中的守军不足万人,一旦外敌来犯,难以抗衡。
此时此刻的景州依旧宁静,但池西的蛮子已经在不远处出现。从城墙上看,大约距离城池五十里之外的草地上有一块像是巴掌大的黑色斑块,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朝这里靠近。
崔惩命令士兵将镇远军的旗子插上城墙,以示威慑。
又过了几天,暴风雨前的宁静终于终结了。
那团巴掌大的黑色板块以十分惊人的速度越靠越近,也越来越大,在城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
大战一触即发。
***
战争是在半夜挑起的,凌晨三点,池西攻城,宋荔被门外的报信声惊醒。
崔惩找了个理由,以将军府没有厨子为由,让宋荔名正言顺地住进了将军府,成为大将军的专属厨娘,负责日常饮食。
虽然宋荔并不怎么会做饭,这几日将军府里吃的都是现成的馕饼。
好在崔惩也不是个讲究人,当务之急是如何在城内外布防,阻止池西人进攻,而宋荔作为玩家,自然成为了崔惩的幕僚之一。
除了宋荔,崔惩还集结到了其余三个玩家,主要还是靠崔惩在现实世界一骑绝尘的名气以及在游戏中镇远军大将军的身份吸引。
——有哪个男人不被大魔王的一手电竞绝技炫晕在屏幕前过。
“我觉得,城墙之上只要要保证每轮值守士兵百人,每两米就设定一个哨岗,防止任何方向的伏击。”
“同时,四个城门至少要保证守卫人数能顶得住池西人的撞门柱攻击,二十人至少。”
“我听说池西人个个勇猛善战,精力充沛,恐怕是场持久战,得准备好换班士兵,保证AB班。”
“不知道城内是否有兵器铸造场,箭矢刀剑都是消耗品,需要几个铁匠保障兵器供应。”
几人从进府之后开始商议的各项工作都已准备妥当,所以当小兵半夜来报时,宋荔并不觉得惊慌。
隔壁就是崔惩的房间,她能听到小兵对将军的急切汇报,但内容并不清晰。
周围仍然一片安静,宋荔觉得问题不大。
不一会儿,送信小兵从房间出来,隔壁房间再次陷入安静,她彻底放下心来。
因为半夜惊醒,她甚至觉得肚子有些饿了。长期不规律的饮食习惯,她常常感到胃痛,此时正好发作。
宋荔不得不去厨房,从袋子里取一个馕饼就着凉水吃了垫饥。
她安安静静小口小口吃着有些发硬的馕饼。就在这时,两道脚步声从房门外传来,宋荔反应极快得蹲下身子。
她所站的位置刚好被一个货架挡住,货架上摆满了景州百姓送给将军的蔬菜水果,从青州带来的馕饼也被存放在这里,宋荔蹲在货架和灶台中间的夹缝里。
“吱呀”厨房门被打开一条缝隙,两个膀大腰圆的黑衣人鬼鬼祟祟得朝里面张望,随后进了厨房,又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这里是厨房。”一个黑衣人压低声音说。
“把药下在大米里,还有那块猪肉上,快点!”另一个黑衣人催促着。
之间第一个进入地黑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葫芦形状的药瓶,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了门口开了口的粮袋里,又匀了一些倒在窗前案板上的猪肉上。
干完这些事,两个黑衣人又轻手轻脚地出去,而这一幕被宋荔看得是真切。
两个黑衣人走了许久,她终于敢从夹缝中站起身,朝主屋走去。
“叩叩”她敲响崔惩的房门,没过几秒钟,崔惩就来开门。
虽然是深更半夜,崔惩依旧穿得很整齐,见到宋荔,面露惊讶的神色。
“有池西蛮子混进来了,要杀你。”宋荔冷静道。
“怎么回事?”崔惩立刻问道。
宋荔将在厨房见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复述给崔惩听,“那装着药粉的瓶子是葫芦形状,上面还有一些花纹,但太暗了看不清楚。”
“我打听过,池西国里很多人都种植葫芦,也有用小葫芦装东西的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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