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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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向安想给伊岚安排全面检查，以确保阻断剂没有给她的身体和精神留下不可逆的损害。

再加上伊岚还没正式做过异能测试——

距离她异能初次觉醒已超过48小时，理论上人体机能应对觉醒状态的相关数据早已趋于稳定，正是测试异能的好时机。

白向安便干脆安排她异能测试和身体检查一起做。

况且两只监测手环已经为他收集到充足的数据，足够支撑他写完一份完整的抗性实验初步报告，开启下个阶段的试验准备。

实验顺利进行的前提条件是伊岚一切正常，如果她的身体才刚开始就垮掉，那后续所有只能免谈。

所以检查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这些都得等伊岚先养好她的伤再说，精神上的损伤可不是能开玩笑的。

这也是白向安正发愁的地方。

不知道她这伤得养多久？拖得太久异能测试的数据就不‘新鲜’了。整个抗性试验期间，他原本期待都能获取最实时的数据来着，现在也不得不调整预期。

前日伊岚刚觉醒时，他为了先监测阻断剂的使用影响选择延后异能测试。其实只是延后一两天的话不成问题，可他后来又忙于应付丘利·奥布莱恩之事，还没来得及告知伊岚准备此事，她就变成这样……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伊岚不清楚白向安这种面对实验数据方方面面都想要、边边角角都舍不得放弃的贪婪心理。

因为要修护精神力，治疗舱内注有镇静成分，她没能坚持多久清醒，很快开始昏昏欲睡。

随着治疗舱中的人陷入沉睡，光屏上实时监测的精神力数值终于没有再继续下跌。房间内安静下来，只舱中治疗液不时咕嘟响起两三声。

白向安松了口气，他起身将配好的营养液倒入玻璃容器，放入治疗舱的外置补充窗口，替换掉上一瓶被耗空的营养液。液体注入管自动调整位置，插入新置容器中，开始吸取瓶中营养液恒速向治疗舱内传输。

白向安调弱室内光线，关掉嘀嘀作响的多余仪器，又在实验室系统中将此间状态改成“忙碌中，免打扰”。

做完这一切，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睡个好觉吧。”

*

伊岚一觉睡到夜幕降临。

外置补充的营养液早已再次耗尽，她在治疗舱内舒展四肢伸着懒腰，觉得自己好多了。

研究员换班后出于关心来看看她是否还好好活着。见她睡醒，便帮她关闭治疗舱电源，打开舱门，搀着她从舱内爬出来。

伊岚站好仰头扭动脖子，轻晃脑袋。还好，头不疼。

研究员轻触光屏翻看治疗舱记录后，叮嘱她：“精神力受损只能慢慢恢复，治疗舱只是帮你稳固精神现状，最近注意休息，记得不要劳累。”

伊岚自然乖巧点头：“嗯，我知道。”

“快回去换身衣裳吧。”

研究员道：“对了，丘利·奥布莱恩的隔离期今晚10点结束，数据显示一切正常，你顺便问问他们是今晚离开还是要住一晚明早再走。”

伊岚顺口答应。视线瞟到墙上电子时钟，数字正显示“21:54”，还有6分钟就到22点。

她奇道：“还没人去通知他们？”

研究员啧啧两声，凑过来低声：“那位新来的杜马队长可不好伺候。”

他挑眉：“他想要一间休息室，又要求不能离丘利·奥布莱恩太远，可隔离区又不是旅店，哪有那么多地方？要不是你的行李还放在那，他现在已经把你房间占了。”

“2个小时他呼叫我3次，不是要水就是要吃的，给他派机器人也不行，非得咱们亲自过去‘听令’。他愿意折腾，我可没时间伺候他。”

“他后来再叫人我就没去过。”

他耸耸肩，满不在乎道：“我可不想现在去触霉头。”

他拍拍伊岚，笑道：“听说你与丘利·奥布莱恩和他那位固执的小朋友都相处得不错，他们今晚就交给你了。”

伊岚：“……呵呵。”

她扯着嘴角目送研究员和她说完这番话后很快溜走，生怕被她一起拉去隔离区。

听他的意思，这位杜马队长挺不好相处，这可有些不妙。

伊岚一边往隔离室走，一边开始和系统复盘自己白天使用的异能。

当时她没顾得上问清楚：我使用【念力幻影-吞伶人】时，当时异能的等级是多少？

系统为她调出异能栏面板。

系统：【念力幻影-吞伶人】当前等级B4。

异能只是高出精神力1级，副作用就这么大，差点没把她的小命搭进去。

伊岚问：那我今日使用时长有多久？

系统：从开始使用【念力幻影-吞伶人】，至精神力负面状态达到“-80%”，共计用时14分钟。

系统在负面状态到达“-75%”时曾给她警示，是为了保证她还有余力自主行动。

她的极限在“-80%”，这是不伤及性命的前提下她所能承受的负面状态极限。

伊岚很清楚，当时自己撤去异能后只剩一口气吊在喉咙里，如果不是有监测手环，现在她恐怕已经归西了。

她问：【念力幻影-吞伶人】已经超过我现在的精神力等级，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我不主动使用异能，即使异能等级超过精神力等级，我也没事？

系统：【念力幻影-吞伶人】由异能【念力幻影】幻化形成，并非真正属于你的异能。当你不再使用【念力幻影】，依托其成型的【吞伶人】自然不复存在。

系统：幻化形成的异能等级过高会损害你的精神力，但只是暂时的，因其本源【念力幻影】当前等级仍然只有B3，并未超出当前精神力承受极限。

系统：倘若此时是【念力幻影】的等级超出你的精神力等级，损伤便不可逆转，那么你现在恐怕已经无法直立行走了，伊岚。

伊岚：……

好吧，是她想得美了。

她追问：我可以幻化【吞伶人】，是因为我知道它的名字，也见过丘利使用它时的形态。那【时间影册】呢？如果我能再看那个男人使用一次异能，是不是也能学会？但是他的异能似乎没有固定形态，也可行吗？

他删除汉森·戴维的记忆时动作很快，但显然并未像【吞伶人】那样召唤出具有特定形态的“皮袋人”，不如说那是一种单纯的特殊能量，很难说该怎么才能‘看见’异能本身。

倒是那女孩在空中画的符文，伊岚看得一清二楚，可惜她不知道女孩用那东西做了什么、又有什么用，不如【时间影册】的用途明显。

明显得让她心痒觊觎。

系统：如何运用异能、运用至何种程度，都取决于你自己。如果想知道结果，或许你可以自行试一试。

系统又说：温馨提示，当前精神力状态不佳，建议恢复至稳定状态后再尝试。

伊岚咋舌。

看来她得再找机会先见识见识【时间影册】，那两人似乎没能从汉森·戴维身上找到想要的东西，听他们的意思，应该会在联合会议期间再找机会动手。

那她就，盯着汉森·戴维？

或许还有得是机会见面呢。

至于那两人是否和偷渡感染身生物事件有关联，她虽不确定，但已经想到应该找谁商量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