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跟窦玄打了个赌,如果窦玄一年没回去,杭玉淑也没有再嫁,她就让他离开。窦玄那句“凭什么听你的”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腹痛难忍。
“我在你身上下了虫子,不听我话,虫子会让你死无全尸。”
窦玄试过偷偷逃走,但是走到一定距离,肚子疼得半步都挪不动,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应下这个赌约。
他很担心,他是真的担心杭玉淑要嫁人,而且她不是完璧之身,若是嫁人,倘若遇到那种刁钻刻薄的人家,必然遭难,虽然杭玉淑其实也挺厉害的,但是他还是怕她受委屈。
“我不回去,她自然要嫁人,难道要为我守望门寡吗?”
“父母死了,还要守孝三年,你与她若是挚爱,她连一年都不愿意为你等,她真的爱你吗?换句话说如果她死了,你愿意终身不娶,当个鳏夫?”
窦玄听此迟疑了,他有些心虚,因为他太了解玉淑的性格了,她从不喜欢让自己受委屈,唯独受了些的委屈,还是因为他。他不在了,她说不定会很轻松。窦玄知道,他一直知道,他想出风头,表恩爱,都是玉淑在配合他。
出门踏青,直接当着一众公子小姐面,把玉淑抱上马时,众人取笑时,他能感觉她有点不高兴,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她总是会包容一些他的小任性。
但是他还是辩驳道:“这个世道女人独活就是艰难,我还有哥哥,我哥哥还有孩子。我也不需要传宗接代。她若不在了,我当个鳏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反而落个自在。”
“她家这么有钱有势,不嫁人会饿死?她不想嫁人,她父母还会强迫她吗?”
要不是为了给杭玉淑肚子里找个爹,维护一下名誉,杭玉淑就是在家当几十年的老姑娘,待到死,杭阁老都不会说什么,谁叫他对自己大女儿有愧疚之心。
他的大女儿杭玉霂比小女儿杭玉淑优秀十倍,要不是杭玉霂死了,杭玉淑都不可能出生。杭玉霂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样样精通,什么诗词歌赋名家典籍,烂熟于心,出口成章。
杭裕嵩是科举考官,可以这么说,乡试那些题目,儿女十五岁时,拿给他们在家独自考,妹妹的文章总比哥哥写得有几分灵气。
杭裕嵩对她太严格了,严格到她不会表达自己情绪,默默承受一切的都不喜欢。
杭玉霂身体自幼不好,可她就是爱吃冰水,爱出门游玩,爱把秋千荡出墙外,父母总是不允许她这么做,她为了当一个好孩子,压抑了自己天性。
十五岁那年元宵节,她要出去逛花灯街市,她又被父母拒绝了,杭玉霂躲在角落里哭,被哥哥发现了,哥哥把她偷偷带出去了,那天玩得很高兴,她在小摊上猜灯谜,全部都猜中了,得了好多莲花灯和香包。
周边人的夸奖比先生女官的夸奖还要让她高兴。
可是第二天她就被人上门提亲了,是萧府的公子,他无父无母,独自一人,不是个有福之人。
但是杭裕嵩还是把女儿嫁出去了,他不敢拒绝。那公子死去的母亲是宫里贵妃的姐姐,皇帝曾去过贵妃家,贵妃姐姐从未出嫁,他出生后,时常有宫里的太监带着各种赏赐到萧家。
这种事情,众人不敢问,不敢说,这等秘事,知道的人也不多。还是杭裕嵩被调到宫里暂任起居舍人时,才窥见一二。
杭玉霂依旧沉默着嫁了人,当好一个贤妻良母。当贤妻良母这件事,对她这种聪明人来说简直是小意思。
她的丈夫待她极好,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可越是这样,杭玉霂越是觉得恶心厌烦想死。
从前在娘家,至少闺房那一点点空间是独属于自己的,她可以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泣生气砸东西乱涂乱画,来发泄情绪。父亲母亲纵使看管再严格,也不会触碰她的身体,从小教育她,也最多拿戒尺打一下手心。
嫁人了,远离父母,她有点开心的。但是没有开心多久,她发现她完全不适应嫁人之后的生活,她没有了自己的房间,没有了自己的床,她还必须跟另一个男人共享这最后的隐私空间,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做主,就连身体也要被里里外外夜夜侵占。
众人都说这是丈夫爱她宠她的表现,但是她只觉得恶心想吐,她拿出贤妻良母的做派,劝丈夫不要贪图闺乐,想给他纳妾,但是没有任何用,她所有一切都要被自己丈夫侵占,然后全身里里外外染上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她没有任何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连身体都不属于自己,只要丈夫想,她不得不给,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因为她要当个和顺温柔的妻子,就像在家当个乖巧听话的女儿一样。杭玉霂天生不会拒绝。
她的丈夫也许察觉她的一些异常,比如深夜莫名其地的开始流泪。他开始经常带着她出去游玩散心,出去游玩的次数比她待字闺中的次数都多。
可是越是这样,杭玉霂越觉得窒息,看到广袤的蓝天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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