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有合有点发愣,不过马上就笑着对黄腾达说道:“也好,既然潘局有如此诚心,那就算了吧,以后你多请他吃几顿饭就行。”
仲有合这么说是埋下个伏笔,他看得出来潘宝山是绝对不会伸手拿金板子的,但这次不代表下次,多吃几顿饭熟悉熟悉,也许什么都好办。
整个事件由仲有合主导,黄腾达见他偃旗息鼓下来,也就作罢。
潘宝山觉得场面不太好看,似乎拨了人家的面子,便端起酒杯说继续喝酒并祝黄腾达财源广进。
黄腾达只有举杯感谢,仲有合也随之笑饮。
就这样一来二去,又是一番推杯换盏,结果酒还真喝了不少,等酒席结束后,潘宝山竟然有了点醉意。
不过还好,虽然有醉意,但头脑还十分清醒。离开酒桌后,潘宝山又谢绝了休闲娱乐的邀请,果断地上车离去。
“仲局长,那潘宝山还就真的是拒腐蚀永不沾?”黄腾达看着潘宝山的车子离去,歪头撇嘴地对仲有合道,“态度还就坚决得很呐。”
“怎么可能,难道他还成了仙?只是时机问题,多接触接触,让他把糖衣吃了,剩下的就是炮弹。”
“好,那就再找机会吧。”黄腾达遗撼地说道,“只是万主任那边该怎么交待?”
“那无妨,万主任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哪有那么多一次成功的谋划。”仲有合说是这么说,其实也颇为感慨。
“是啊。”黄腾达点点头,忽尔问道:“仲局长,你说潘宝山会不会有所察觉我们是在做局?”
“呵。”仲有合耸着肩膀笑道,“你说呢?”
“要我说应该不会,就像你说的,他不是神。”黄腾达道。
“就是嘛。”仲有合道,“潘宝山是比较精明,但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能掐会算先知先觉吧,我看他今晚酒喝得不少,估计回去也该洗洗睡了。”
黄腾达一听这话嘿嘿地笑了,道:“仲局长,恕我直言,潘宝山还年轻呢,酒多了不会呼呼大睡,而是会呼呼使劲。”
还别说,黄腾达真就说对了。
今晚,潘宝山的酒是比较到位,胆子大了,回去后睡不着竟然摸起电话打给了蒋春雨,问她在干什么。
蒋春雨一听这话,小心肝就猛跳了一下,这会都十点多钟了,还问在干什么,摆明是没事找话想闲聊,而且听潘宝山的口气,显然是酒后的纨绔味儿。
“我,我在家啊。”蒋春雨按住胸口,声音非常平和,“你喝多了?”
“没多。”潘宝山呵呵地笑了,“怎么,现在也不喊宝山哥?”
“你真是喝多了。”蒋春雨轻咬着下嘴唇,短暂的犹豫后说道:“怎么样,需要照顾吗?”
“你说呢?”潘宝山体内热血充盈,也张狂了起来,“要不我打电话给你干什么?”
“那,那我去你那儿?”蒋春雨有点吞吐,“好像不太合适,你们省委家属院那边又要登记又要电话核实的,麻烦。”
“我去你那儿吧。”潘宝山很干脆,“刚好再问你点事。”
“你能找得着?”
“你说在哪儿不就行了嘛。”潘宝山道,“还能有出租车司机找不到的地方?”
“还是我去接你吧,等半小时就行。”蒋春雨道,“等我到了打你电话,你到大门外。”
“嗯,也成。”潘宝山道,“门外远一点吧,门卫的眼睛尖着呢。”
蒋春雨赶到很准时,半小时后,潘宝山在省委家属院大门东边的一个公交站台附近,上了她的车子。
刚坐好,蒋春雨就递过来一个小保温杯,“里面有牛奶,解酒养胃。”
“哦,好啊。”潘宝山接过来,拧开盖子就喝了一大口,“咕咚”一声咽下去后道,“热乎乎的奶,滋——味真好!”
这话要是正常说也没什么,但关键潘宝山刚才一口牛奶喝得太猛,在说完“滋”的时候,竟开始打起了酒嗝,就因为打了个嗝这么一耽搁,时间超过了两个半句间的停顿,接着再说完,整句话听起来就完全变了味。
说者无心,潘宝山是没有察觉的,可蒋春雨听得清楚,忍不住暗暗脸一红。
“嗨哟,你说这奶,一尝难忘啊,以后我要是酒多了就找你。”潘宝山咂吧着嘴,歪头看着蒋春雨,“不过就是不知道你给不给喽。”
蒋春雨轻轻一转脸望了眼潘宝山,笑着没说话,又回了过去。
“不给?”潘宝山笑了,“不就是点奶嘛。”
“给。”蒋春雨声音不大,道:“只要你想,我怎么会不给。”
“就是嘛。”潘宝山仰起头一笑,道:“这才对路,今天就是个好的开始。”
“看来你真的是喝多了。”蒋春雨又歪起头,说了一句,恰好旁边一辆汽车贴近超过。蒋春雨猛地回正视线时,不免惊了一下,反向盘一抖,车子一扭。
“开车,开车,不说了,等到了你家再说。”潘宝山被一吓,瞬间有点清醒。
就这样,一路
上没再讲什么,等进了蒋春雨住处的大门,潘宝山才呵呵地笑起来,道:“到你这儿来,还有点提心吊胆。”
“为什么?”蒋春雨显然没想到潘宝山会这么说,“我这地方挺清净的。”
“哦,我是说在路上,你开车的时候。”潘宝山笑道,“进了家门就放心了。”说完,一屁股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我习惯叫这里为宿舍,不叫家。”蒋春雨笑了笑,道:“你看,一个人冷冷清清,那里有家的样子。不过习惯了也还行,并不觉得孤单,但还是不觉得‘家’这个字眼合适,确切地说,叫小窝比较好。”
“也对,一个人住,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潘宝山道,“其实这方面的话题就不用说了,你很聪明,自己住自然有合理的原因或道理。只是我觉得,即使是自己住,也要弄得温馨点吧。”说着,他两手一撮膀子,“瞧着这客厅里,冷飕飕的。”
“平常我回来不多,就是晚上睡睡觉,回来后就进卧室,所以客厅也不怎么打理,空调也没买。”蒋春雨道,“卧室里还是挺温暖的。”
潘宝山抬眼看着蒋春雨,她那被冷风吹得发红的脸,在灯光下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泽。
“春雨,不让我到卧室里暖和暖和?”潘宝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很吃惊,**大胆突然变这么大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言语下意识地不受控制,但还好,言语虽失控,动作还没有。
“你说呢?“蒋春雨听了潘宝山的话,看上去有点惊慌,但眼神似乎却又透着些许期盼,“一进门你二话不说就坐了下来,我都没来得及开口。”
“那好啊,我就不客气了。”潘宝山一下弹了起来,像主人一样,径自走到卧室门前。
“不是这间,那间。”蒋春雨快步跟过去,推开了另一间房门,里面柔和温暖的灯光立刻漫了出来。
“哦,这下感到温馨了。”潘宝山伸头一看,没贸然进去,蹲下来用手指摸了下地板,看了看,“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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