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宝山听得出来,鱿鱼的慨叹中有点不同寻常的意味,于是呵呵一笑,道:“虽然我跟鲁少良有些交情,但毕竟还谈不上是自己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健达这个企业交给他?”
“留给自己人,是怕烫手?”
“不是。”潘宝山摇了摇头,沉肃地说道:“健达公司的发展,对松阳来说极为重要,抛开税收不说,起码能解决松阳地方成千上万人的就业问题,单就这一点讲,其贡献值就是莫大的。另外,健达还能给地方带来品牌效应,放大松阳的影响力。所以,对于松阳来说,一定要保证健达的有力运转,而就目前的形势看,健达交给谁最让人放心?也就是鲁少良了,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当然,这里面有一部分私心,因为我跟鲁少良毕竟还是熟悉的,把健达交给他也想着能在某些事上对自己有利,比如从寇建功手里抠出两个亿来,也就是因为鲁少良在,换了别人,现在这路子多是也行不通。总的来讲,有一个大前提是不变的,就是鲁少良能用他的专业知识和业务能力,带领健达继续昂扬前进,造福地方。”
鱿鱼听到这里算是恍然大悟,觉得潘宝山更让人敬佩,因为他的心里是实实在在地装着松阳和松阳的百姓,同时,也觉得他更为可亲,因为他展现出来的并不是个完人,也有私心杂念,但并不让人觉得恶,反而更有血有肉有人情味。
“老板,说句肉麻的话,跟在你后头干事,哪怕赴汤蹈火也不会退缩,因为你是个值得敬重的好领导、好老大。”鱿鱼说这话是有感而发。
潘宝山听得也不别扭,不过他还是摆摆手笑了,“鱿鱼,你知道肉麻还要说?”
“也就是表个态嘛。”鱿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了话题,“老板,现在我就担心鲁少良那边行事能否成功。”
“对鲁少良应该放心,他做事比较牢靠,而且还不拖拉。”潘宝山充满自信。
没错,鲁少良确实已经开始行动,他已经把鱿鱼提供的账户号给了王进,并发话对寇建功开始行动。
王进已经是摩拳擦掌,想到当年的意中人被毫不留情地夺走享用,怒火之下气势百倍提升,直接就来到了寇建功办公室。
“寇总啊,我来看你了,不忙吧?咱们聊聊。”王进表现得大方自如。
寇建功很是意外,平常王进见了他都不敢正眼多看,今天怎么突然就膨胀了?“什么事?”他板着脸,“我很忙啊,最近公司要改制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大小小的事情加起来三火车都拉不完。”
“就是赶上这节点才来找你嘛,要不平时你也很少在办公室,吃喝玩乐都忙不过来呢。”王进的话很难听,但说得十分平和。
“你说什么?”寇建功哪里能受得了这般冒犯,顿时就拍起了桌子,“王进你想干什么!”
“救你。”王进依旧不紧不慢。
“救我?你说你来救我?”寇建功显然是被彻底惊住了,张大嘴巴夸张地说道:“你没毛病吧?”
“你可以认为我王进有毛病,而且病得还不轻,不过纪委和反贪局的人会不会这么看,还不一定吧。”王进说着,拿出鲁少良给他的资料,往寇建功面前一摔。
猛然间,寇建功被镇住了,他伸手拖过材料,稍微一翻,脸色就黄了。“王进,你什么意思嘛。”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明显变软。
“救你啊,刚才已经说了。”王进还是那么淡然,“可你不信。”
“好,我姑且信你。”寇建功撇着嘴笑道,“说吧,你要多少,还是要提拔?”
“不要提拔,人在高处不胜寒,当官做领导并不舒服,我就是要想要钱。”王进很直接,“说到钱,其实也不是我本意,也是受人所托啊,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大数目。”
“受人所托?”寇建功眼珠子一瞪:“谁啊?”
“你觉得我能告诉你?”王进歪起嘴角笑了,算是个讥讽。
“好好好,那我就不问了。”寇建功已经开始有点发慌,“说吧,要多少?”
王进伸出两个指头。
“两百万?”寇建功咬了咬牙问。
“你愿意为了两毛钱青菜,去和卖菜的扯着嗓子喊?”王进眉毛一拉,“那眼界也太低了吧,我可不愿意。”
“什么?!”寇建功张大了嘴巴,“两,两千万?”
“哎呀。”王进说着,走到寇建功面前拿过材料,“寇总,没想到你这么没诚心。”
“王进!”寇建功一下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抬起发抖的手臂指着王进,“你,**也太嚣张了吧,两个亿?我告诉你,你回去告诉幕后人,干脆要了老子的命就是,我这把老骨头也值不了几个钱!”
“寇总,你激动个什么劲?”王进把资料夹到腋窝下,伸手拿起寇建功面前的香烟点了一支,悠然地吸了一口,道:“你能值多少钱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还是了解的,毫不夸张地说,仅仅是个人资产,也将近三个亿了吧?”
“你以为我是谁?”寇建功嘴角抽搐起来,“三个亿?”
“
差个几千万又怎么了?”王进道,“告诉你,其实对你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要你拿出两个亿,还留下小半亿给你晚年挥霍呢,可别算不过来账。”
“嚯嚯。”寇建功此时反倒平静了许多,“我说王进,以前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
“时势造英雄啊,寇总。”王进抖着眉毛道,“你要是没机遇,能搂那么多?”
“别跟我耍油嘴了。”寇建功冷冷一笑,“我不管是谁指使你来的,想讹我没门,当然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钱,可以给,但就一口价,两百万,否则免谈。”
“你真能狠下心来免谈?”王进一伸脖子,“没想到严重的后果?”
“严重的后果?”寇建功笑了,“再严重也不过就是吃颗枪子,你说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该玩的也玩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王进一听寇建功说该玩的也玩了,顿时就想到当年意中人被他掳走的事,一下怒火冒起,“该玩的也玩了?你是指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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