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眼前的场景:穿堂风推开长满白菇的潮湿木门,到达废弃空楼的时候,泛黄的灯管滋滋作响,不堪电费的重负,熄灭的刹那——污浊了的板条窗户哭花了眼,同样的泪从楼道口生锈水管里渗出。
别哭了好吗何色,我会因氛围如此而哭的。
就像树在快速发育的叛逆期夭折,裂为两半的它成为孩子们手中的弹弓。
手指一拉一弹——发射,根蛮横地从墙壁里穿出。
借着它破洞时的光,我看到了外面落了一地踩上去会沙沙作响的松软松针。
“你站起来的时候,我从坛子的裂隙,看你像螃蟹一样走着,横冲直撞,直接平移过去了……”怕别人听到,我凑到何色耳边说。
他的耳廓泛起了红,我接着说:“我当时要被吓死了,所以你是被玩家操控了吧,我也有这样的情况,所以,既是同学又是同类,我们合作吧。”
“你不问我的身份吗?”
“这种东西以后再说,先去和我给朋友过生日吧,有线索奖励的。”
我拍了拍他的背,竟将他瘦削的背拍得翻转起来。
在他人眼中踉跄几下的他,我却看见一张纸片飞旋起来的样子,转了几下,甚至露出了没来得及绘制的空白背面。
只能干笑,我带他们走到了记忆中路汀的家,古旧的对联被抠去一些。
我望向那扇带有绿色围栏的门,正想敲门,却听见咔哒一声——锁从里面被打开了。
我们一拥而入,在这家中,快乐作为大本营第一次被播放。
换鞋的时候路汀问我看过这一期吗。
“好像还没有,但我很喜欢节目,几乎每一期都看——这是最新一期吗?”
“这是第二季的第一期,你不会这个都没看过吧。”
已化为陶瓷娃娃的她,陶瓷的白底上,浮着两团粉色的惊悚的脸,有点哀怨地看着我。
“啊哈哈哈,我可能忘了吧。”
我不追综艺真是抱歉呢,从小我就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是说嘉宾在强颜欢笑,就是我……从小就能看见镜头下他们脸上的斑纹、假笑时嘴角不自然的肌肉。
同样尬笑着坐下,发现我们迟了一点,大家都开始吃了。
路汀婆婆烹饪的鲜香的菜肴,我不敢站起夹菜,只是光扒着有些干了的米饭,吃久了也有甜味。
我始终觉得圆桌的设计就不合理,起身衣袖会碰到菜,会挡到别人夹菜。
没错,我很拘谨,曾经一起玩耍的他们现在对我无异于陌生人。
“你们别光吃菜,还有蛋糕呢。”婆婆话音刚落,几只碗就被放下,期望的视线黏在透明塑料壳下的蛋糕。
它足有三层,因碰撞不太有型了,粉色的八音盒压在上面。
我看了桃初一眼,激动地几乎要指过去了。那个——不就是医院抽屉里的八音盒吗?
他对我比了个耶,然后做了个孔雀般的ok手势。嗯,我们势必把它拿到。
婆婆取下八音盒,擦净奶油放在桌边,桃初站在旁边,微不可察地笑了。
蛋糕被划分成很多黏腻塌陷的小块,怀揣着甜蜜的心情吃下,我端着自己的碟子,慢慢挪向他们所在的桌子。
桃初轻佻地吹着口哨,左手将奶油送入口中,露出享受的笑容,右手已若无其事地将八音盒纳入了白西装的内口袋。
只是他的衣服因此略微鼓起,不过在我们三人身形的遮挡下,没人注意这里。
何色几乎憋不住笑,对他比了个大拇指,眼珠狡黠地一转,他对我笑了,像威胁着我要将此事说出来。
郁生竹送上一个无语的白眼,拉起了外套帽子——外檐是黑白色毛边。他双手插兜,跟着耳机里音乐哼唱着。
下一秒,一块蛋糕猛然拍在我脸上,我的鼻子眼睛都全是奶油,我缺乏与人玩闹的幽默感,当即就想发火。
回头撞上一张笑嘻嘻的脸——居然是那个众星捧月的茗雪,对我做这种事,却表现得像是对我的赏赐一样。
我有段时间还以为和她玩得挺好了,可惜后来不是一个初中感情就淡了。
我笑着,顺手将吃了一点的蛋糕糊上她的脸,抢走了桃初的蛋糕我还要来,她叫着跳开,在桌子旁和我玩起了“秦王绕柱”。
眼前只有她旋转着的身影和被我撞倒的杂物,糊不到脸就往她身上扔去,结果这场混战吸引了别人。奶油黏满衣服,蛋糕摔碎一地。
真是的,我和有些人又不熟,怎么好意思做这事的。
谁开始争抢起奶油多的、有水果的、巧克力片在上的几块,最后没被奶油腻到的郁生竹伸着叉子将蛋糕一扫而空。
这里除了我的伙伴三人外都是女生,桃初不是我们学校的,何色不是我们班的,但他们很快打成了一片。
黯然神伤的时候,没有什么人来找我了,我跟在茗雪后面跑,却追不上运动细胞发达的她。
“嗨!”随着一声招呼,一块草莓蛋糕在我脸上开了花,耳朵也遭受了奶油的夹击。
将脸上的奶油一把抹掉,我甩着手指,看到何色坏笑的脸,他的眉毛得意地上扬。
回到了我们初见状态的他,不学习时无忧无虑的他,像是白日撞鬼,这次和他自然而然玩到一起的……是我?
「你们不熟吧,他怎么能?」
(就是,看我不弄他。)
桃初还在击掌庆祝他们热血沸腾的组合技,便被我的蛋糕狙击中,何色你也给我等着。
忘掉了对系统、对何色的纷杂心绪,我肆意地笑了,脸部肌肉感到酸痛。
风灌满笑闹着的胸腔,脚步轻盈,我在满室银铃般的童声里漫步。
*
婆婆犯难地为我们擦着头发、衣服和脸,奇怪啊,为什么照顾人到这地步。
我无法理解社交上很多要点,被擦着的头左右摇摆。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照顾别人?」
看电视久了,我们被要求休息眼睛。
幽闭的走廊,在人人家里都是一样的。
他们只顾着看盒子里扑棱着翅膀的蛾子,灰色的,大大斑纹如眼睛般注视着你的蛾子。
不禁有人凑近脸后又猛地向后一跳,好像真的被咬了似的惊惧。
路汀只是淡淡笑着,婆婆向来将他们照顾得很好,都是从街头卖的小小的蚕宝宝长成的,只不过大多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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