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我越崩溃,垃圾都填到岸上来了,我们艰难前行。前方飘着白色的烟雾,像是到了洞口,越来越亮了。
与此同时,我也全身发冷,才发现握着我手的桃初的指尖也是冷的。
“你好虚。”这是我和朋友经常调侃对方的,我却又不由自主地说出来了。
(唉,都怪你,让我憋不住心里的事。)
「这样交朋友,总比以后关系不深他抛弃你要好。」
心脏无来由地发痛,我一只手捂住胸口,本来还是笑看着桃初的表情维持不住了。
他被我突然的话弄得有些生气,现在更是不依不挠:“虚的是你吧。这一阵子你就走不动了?”
他故作惊讶地捂着嘴,我扯着他加快脚步:“快走,虚——狗——”
“慢点啊慢点啊我要摔了。”
我们到了宽阔的石壁大厅,这里烟雾缭绕,寒气逼人,石壁四周是玫红、荧绿的人造光。是谁建造了这些?
路本就狭窄,没等我看清前方,轰隆隆——石板滑动的声音骤然响起,我心里一惊,手电的光柱乱晃。
一股莫名的悔意瞬间攫住了我。
只见一尊差不多三米高的,脸被磨平全黑的雕像,从面前的窄道里向我们高速平移——他全身涂满大红大绿的油彩,像刚刚从年画里走出的门神。
我光是看到就差点吓晕,马上开始跑。
「明明也是可以战斗的。」
(下辈子,下辈子一定……)
手里的触感突然消失,我惊恐地看向他,他松开我手的下一步居然是把我往岸上推。
然后,我看到他脚一蹬地,跃向那个足有两米高的雕像。桃初单手一按,便用手攀上他的肩膀。
那个脸上两团红晕的雕像,粗眉横拧,因笨重而机械抬起的手,想要抓住他的脚,被爬上自己肩膀的桃初翻身一记猛踢,竟将手臂凌空击断。
雕像不受控制地继续向前冲去,桃初从裤子里拿出一把小刀,手起刀落,削铁如泥般的砍断了他的头,漆黑粘稠的液体喷洒开来,溅了他一身。
就在雕像土崩瓦解前一秒,他一个箭步,稳稳落在了对岸。
我目瞪口呆,赶紧踩着地下河的垃圾过去找他,“你还是人类吗太牛了,求带啊,我要一辈子跟随你。”
他大喘着气对我抛出一个笑:“多运动就是了,你也行。”
“我也行吗?”我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本来以为他是很弱的存在,因为他在车祸里轻易丧生了。而且——还被我制服过,但是他就像我看到的游戏主角一样耀眼。
本来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抛下,或者,将我这样没价值的人当肉盾……
“话说,你和我打架时……使出全力了没?”莫名后背发凉。
“没有,因为你是女的啊。”他擦着被和谐成黑色的脸上的血,盯着衣服上的血犯愁。
“因为我是女的……女的又怎样,真的是这样吗?说实话吧……”我捧起他的脸颊,认真地注视着他。
即使这样看着他了,桃初又真的给了我回应吗?
从他猩红的瞳中,我看见一双橙色的眼睛。
“不,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
“啊。”他叫了一声,我才发现我睫毛戳到他脸了,我的眼泪顿时出来了,低头揉着眼睛。
【主动特质(冷却中):梦惑爱你】
[当你认真注视对方的同时,你的真诚能让对方共情你急切的心情,说出你想听的话或者做出你想做的事。视每个人的意志而定,控制时间待定]
「你这是又开拓了造梦者的一个能力,可以啊!」
(我其实只是想急切知道……话说这个能力,我用主动能力不也行吗?)
「但会浪费一次机会。」
(对哦……)
“谢谢你,你又救我一次。”我猛烈摇头,驱散脑里的字幕和能力面板。
这行为在他眼里可能很怪,但他还是笑着说:“不用谢哦。你已经说过了。”
桃初说他有点累,我就撑着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他毫不客气地用全身重量压着我。
「啊啊第二天肌肉又要酸痛吧。」
我心有余悸地回头,确认那个四分五裂的雕像还在和垃圾一起躺在河里,就说着:“快了,你看啊,前面亮了。”
我没有问他他为什么那么强,他也没有问我对他做了什么。
心照不宣,但又是彼此同伴,我觉得这种关系非常奇妙。就没了朋友的我,现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却有了同伴,这算是回报吗?
前方依旧不明,我的肩膀上很重,侧过头看着半睁着眼快要睡去的他,我想要维持这样的关系。
幽暗溶洞尽头透来一线天光,如果那就是梦境出口就好了……
只是我做梦都没想到,坐车离开医院还是医院,出了洞口也是医院。医院……真是没完没了。
*
我惊恐地看着外面,洞口是盘根错节的绿枝,而在它们之外,是梦境起点的新院的山顶。
山顶有一个山洞,山洞里还有地下河,这不可能……除非有能逆流而上一百多米的水流存在。
“快看,那里有个瀑布!”桃初很是兴奋,在山顶凉亭旁的阶梯处向我挥着手。
泛着白泡的水,从灰色的石阶一泻而下,阶旁摆放着盆盆红色石竹,一直等到夏天,四处散落的花瓣,不甘随水流走,然后化作无法成真而扭曲着的猩红肉块。
夜同我们在山顶滞留,暗蓝的天空,被撕裂后显现它冷冰冰的面容。
两边的惨白路灯,没能拯救它的尴尬。它将暗的地方衬得更黑,亮的地方照得更亮。
我往下面望着,这个医院的小山不高,刚刚还是黑色的地下水,在暗灰的石板上流淌,被吸干颜色后变得透明。
这时,有几滴水滴在了我头上,我伸手确认,啊,抬起头来,就是银幕般的雨,掉进我眼里十分酸涩。
“下雨了。”我赶紧跑进山上的亭子。
“可真是突然啊。”桃初紧随其后,他打了一个喷嚏。
毕竟这是游戏嘛,我想着。
完全变黑的天,积雨云层厚重。在夜灯照射下,雨从空中迸散,像朦朦胧胧的雾漂浮。
等等,我揉了揉眼睛,“那里面是不是有东西?”我听见桃初这么喊着。
确实,待我们走近一看,雨实际上发着荧光的小球,里面是一张张人脸,笑着哭着的。我几乎吓晕,赶紧拍干净自己头上的水。
“没事吧,又不会对你有什么实际伤害。”桃初抱着臂笑着。
我恍然地退回亭子里,“对哦。”
“这个游戏就是这样,突脸或者精神污染什么,但其实不可怕。”他好整以暇说出的话,却好像安慰我一样。
“等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桃初突然警惕起来,手握着刀把。
他总是先察觉到不对,我有些不甘。
这时我才发现这个亭子四角分别摆着四个很大的坛子,东北角的坛子不安定地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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