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更衣室出来,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就是宴会厅的正门。
白茶领着梳妆打扮好的钱星宇走到门口时,钱敬文正在里边慷慨激昂地欢迎来宾。
余婉秋的第三个电话已经打到了白茶的手机上,他早关了静音,任凭手机震动个不停。
“钱星星。”白茶郑重其事地拦住了他,“交给你个任务。”
钱星宇不明觉厉,圆眼大睁,期盼地望着哥哥。
白茶很懂他的心思,把事情说的严肃而庄重。
“爸之前给的文件你还记得吗?”
“……不会是那个江城人物关系图谱?”
“没错,”白茶单手握着他的肩,“哥知道你没记住,电子版发你手机,你帮我留意几个重点人物有没有到场,然后去提醒一下爸爸。”
“这件事对爸爸很重要,哥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你一定要办好知道吗?”
“对他重不重要跟我有什么关系!”钱星宇不高兴地撇嘴,“是因为你我才去做这种超级麻烦的事情的!”
白茶想看钱敬文热闹的心微微疼痛了一下。
弟弟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坑弟弟。
他心虚地眨了眨眼,最后还是没受住良心的谴责,补充道:“好,晚宴结束后等我去找你。”
白茶在原地目送他进去,对门外站岗的侍应生招了招手。
那人受宠若惊地走了过来,低声询问:“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能看一下今晚到场的礼宾名单吗?你应该认识我,我是钱总的儿子,钱星宇。”
白茶的优越感拿捏得极好,模仿钱星宇那种骄矜中带着点傲慢的神态,又恰到好处不让人觉得居高临下。
他们的下半张脸本就相似,又穿的都是白西装,不熟悉的人分不清楚也是有可能的。
白茶一会儿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钱敬文最好别太早来打搅他。
美色攻击下本来有些迟疑的侍应生听到钱星宇的名字立刻点头应“是”,招呼人拿过来一个轻薄的平板。
白茶单手滑动,快速浏览,果不其然看见江城四大财阀的名字都灰着,没忍住露出了个带点幸灾乐祸的笑。
居然真的一个都不给面子呢。
钱敬文的面子也真是一文不值。
他的眼神在某个名字上停驻了一瞬,指尖悬空点了一下。
季承煜。
四大家族的季家下一代掌权人。
他今晚的目标对象。
确认他没有来应邀赴宴,那就只能是去小白楼的。
白茶把平板还给侍应生,故作为难地蹙眉:“这件事情麻烦你只跟钱总说就好,被妈妈知道我又没有记下来宴请名单,她会狠狠收拾我的。”
眼前的小少爷年岁不大,少年的烦心事简单又可爱,林青好笑之余不觉有些心软。
半山湖光对服务人员的筛选很严格,林青也是经受了多场考核才拿到了这份工作。按照规定,宴会宾客到场名单只能给雇主一个人知晓,但这位是雇主的儿子,只是一点无伤大雅的宽限,想来也没有关系。
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林青点头答应了,在人将要离开时又鬼使神差加了一句:“如果雇主不主动询问此事,我会帮您隐瞒的,钱少爷。”
*
钱敬文订的这栋别墅上书“亭台小筑”,仿古典林园的设计,别墅不高,只有两层的小楼,掩映在重重草木花卉之后。
这会儿夜色更深了,只有沿途精巧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微光。
白茶沿着弯曲的小径一路向南,过了桥,一扇不起眼的铁门微微敞着,隐约能看见另一边一座雪白的二层小别墅。
这就是“江城百晓生”提到的小白楼了。
这栋别墅面积不大,后院只有一个露天泳池。
白茶是从偏门进来的,顺着别墅侧面的连廊,无知无觉朝后院的方向走。
他今晚的人设是认错人的特殊服务人员,假如季承煜与传闻不符,硬.得起来,想来也不会为难一个脸盲的打工人。
即便这美人是来自荐枕席的。
建筑遮挡着,白茶专心致志地表演人设,维持着脸上焦急迷茫的表情,脚步匆匆,完全没注意到泳池里传来的动静,走近转弯处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啊!……不、不要!求你……呜!”
似痛苦似欢愉的哀求,剧烈的水声,低沉的喘息,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白茶耳朵一烫,然后心下一凉。
这阳.痿果然是假的?
这季承煜看起来玩的很野啊!
……还被自己撞上了现场。
白茶当时立刻就想走的,但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心尖颤抖着探出身子往那边看。
他发誓只看一眼。
心脏咚咚直跳,突然,那泳池里的人一声痛呼。
“……啊呃!”
白茶骤然回神,猛地后退一步,却踩到一只硬挺的皮鞋。
“对不起!”
他条件反射地道歉,然后才意识到,他好像……踩到了一个人。
他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大活人!
白茶差点叫出声,身后那人眼疾手快,伸手捂住了白茶的嘴。
粗糙冷硬的布料蹭过嘴唇,白茶先是感觉到唇上一痛,紧接着嗅到了浓烈的皮革气息,浅淡醒神的不知名冷香深藏其中,混杂出一种头晕目眩的效果。
那是一只戴着手套,修长有力的,属于男人的手。
白茶被虚虚扣在怀里,后背隐约触碰到西装表面坚硬的圆形扣子。
虽然是禁锢的动作,但男人很有分寸,或者说不愿意与他产生真正的肢体接触,从头到脚只有一只皮革手套牢牢压着他的呼吸。
这又是谁?
一个男人,出现在季承煜的别墅里,围观季承煜做.爱?
白茶心跳得很快。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一场还没结束呢,你是来加入他们的?”低沉的嗓音贴着白茶的左耳响起,听起来很亲昵,但语气是沉冷的,他不自觉躲远了点,在男人掌心蹭了一下。
明明是隔着手套的触碰,季承煜的指尖却开始泛起丝丝痒意,指骨颤动了一下,他的情绪莫名变得很差。
只是这种程度的触碰都能发病。
季承煜垂眸打量他。
少年的身量纤细,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控制不住地一直发抖。
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扑在手心里,温热绵软,像一只可怜的红眼兔子。
这兔子也是真有本事。
季承煜没忍住哼笑一声,兴致缺缺地松开了手。
白茶猛地后退两步。
他这是撞见季家的桃色秘辛了。
这可不是一句认错了人就能粉饰过去的。
白茶不想暴露自己,离灯光远了些,尽量沉在黑暗的阴影里,脑子里一片混沌,手指扣着手机想对策。
季承煜随意扫了一眼。
不出意外,这自荐枕席的美人容貌无可挑剔,明明胆大包天地调查自己的行踪,到了眼前又目不转睛地盯着季长廷跟情人欢.好。
想攀上季长廷吗?
他最喜欢做成人之美的好事了。
季承煜低头解下腕表,随意拿在手里。
白茶抬眼悄悄观察他。
男人身量很高,穿着一身深黑的定制西装,领带松散地系着,眉眼英俊舒展,眼尾上挑,不笑也有几分嘲意。
明明是放松站着,气势内敛,却隐隐流露出摄人的凶悍,像吃饱喝足的狮子,慵懒地任猎物在眼前蹦跳,却随时有伸爪撕碎的可能。
可,这不是季承煜吗!
他为什么让别人在自己屋子里做.爱,还趴在这里听墙角。
白茶回忆着打听到的消息。
不会是因为阳.痿所以心理变态了,就爱看人现场表演吧?
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怪癖……
他婚后可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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