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了?”白茶怔了一下,手指无意识抠动着书架上一本精装书的外壳。
“季氏和严氏发了联合声明,称两家不日联姻,媒体都传疯了……”徐丘泽的声音低了些,“椰子,我知道你难受,但是咱们还可以找别的对吧,江市豪门这么多,总还能再找出一个满足你需求的。”
“可我们已经签了协议啊……”白茶近乎无声地呢喃。
“什么协议?!”徐丘泽高声道,“白茶,你签那协议给律师看过了吗?”
没有,当然没有。
季承煜不喜社交,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情,再加上有阳痿那种隐疾,身边从无情人,白茶在跟他的相处中早已放下了防备,压根没想过两人正渐入佳境,另一方为何突然订了婚。
“不行,我要去找他。”白茶捏着一片从软皮书上撕下来的残片,将它狠狠抛在季承煜的书桌上。
“椰子!你别做傻事啊!椰子……嘟嘟嘟嘟。”
徐丘泽再拨电话,白茶却已经不接了。
“这也太冲动了点,那可是季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一般人预约都见不到,他怎么敢……”徐丘泽来回踱步,疯狂搜罗自己可能相熟的人,最终想起来了一个人选。
[徐丘泽:季小少爷,您知道季大少爷现在在何处吗?我有个朋友冒冒失失的要去拜访,我怕他做事冲动,想去拦上一二,以防冲撞到贵人。]
[鲫鱼:?吃错药了,给我正常点说话。]
[徐丘泽:季屿大爷!!江湖救急!!!]
[鲫鱼:乖孙子,爷爷很欣慰,但是爷爷我也不知道我哥的动向哦。]
[鲫鱼:不过根据我的推测,他大概率在公司。不是我说,你朋友想见他哪有那么容易,犯不着你再大老远跑一趟,我哥那个自闭症不见生人。]
白茶才不是生人呢。
季氏是吧,徐丘泽没空跟季三少爷解释更多,抓上车钥匙就火急火燎地出门了,连昨晚宿醉的衣服都没换。
*
半山湖光。
季长廷这些年虽然还把控着公司,但亲自到集团坐镇的时间已经远不如年轻时候,比起待在顶层那间狭小的办公室里对着一页页合同不停签字,季长廷更乐意把精力花在寻欢作乐的高档会所,或者推杯换盏的酒会宴席上。
季长廷刚过五十,啤酒肚已见雏形,因为频繁的床事,眼袋有些重,斜靠在沙发上扶着眼镜看平板,眉宇间深深隆起,一脸凶相。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一停,很快响起吹风机的嗡嗡声,季长廷明明很厌恶噪音,但只是略皱了下眉,连眼睛都没抬。
慵懒的脚步声靠近,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直接伸手抽走了季长廷正在专注阅读的平板,毫不温柔地抛在一旁的沙发上,像只蛮横无理的猫,霸占了季长廷的双腿。
“大早上看什么平板,怎么不放个我正在追的综艺?”这嗓音沙哑中残余着未散去的情.欲,一看就是刚经历过一场情.事。
季长廷并未动怒,反而颇为受用地摸了摸怀中人长而密的头发,带着些责怪:“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再出来?”
“懒得吹,”许熙照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修长的脖颈上印着交叠的吻痕,手腕上还有两道深重的红印,“要不你帮我吹?”
季长廷没应这句,自顾自安排他的行程:“不早了,已经中午了,下午我让经纪人接你去片场。”
许熙照适时收声,温顺地应了声“好。”
看来情.事后的温存时间已经过了。
许熙照虽然才到季长廷身边没多久,但早已摸清了这个男人的脾性,只要拿捏住一个乖巧听话的金丝雀人设,再加上一些无伤大雅的松弛任性,季长廷就被他勾得死死的,连之前那些常伴身侧的情人都不再过问了。
只是下午这男人却要跟一个海市的暴发户谈生意,如果没记错,那位最近声名鹊起的美人白茶,可就是这钱家的儿子。
今天显然不是打探消息的好时机,许熙照记下了这件事,听话地上楼换衣服去了。
许熙照前脚刚走,后脚钱家的车就到了。
季长廷还穿着睡衣,没有因为见客而特地更换衣服。
“先生,夫人,请用茶。”管家将准备好的茶水放在桌上,对钱敬文和余婉秋点了点头。
桌边站了整整齐齐两排佣人,钱敬文不动声色坐直了些。
管家察觉到客人微妙的不自在,对周围服侍的佣人挥了挥手,自己则贴身站着,为季长廷亲自泡茶。
“季总,冒昧约见您,是想谈一谈两家联姻的事情。”
季长廷连衣服都没换,显然是不重视他这个贸然拜访的客人,但若说真的不满,大可直接拒绝,所以钱敬文一时间也摸不清楚,这是对白茶满意还是不满意。
“联姻?”季长廷淡淡反问,“我们两家何时有了联姻?”
钱敬文一愣:“您这是不满意我们家白茶的意思吗?”
季家主不是那般好约见的,此次拜访钱敬文足足提前了半月向对方的秘书递了拜帖,刻意定在寿宴之后。
但苦于那晚寿宴白茶失踪、季长廷早早离席,钱敬文也不知道这两人有没有打上照面,心下有几分拿不准。
季长廷一早就知道钱家的野心不会止于送一个儿子给他当情人,却没想到这暴发户的胃口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张口就要和他联姻……
季长廷喝了口茶,放下茶盏时在桌边轻轻磕了一下。
“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季长廷提点道,“但是该给你们家的,自然不会少了你。”
钱敬文很想拉着季长廷签个协议,商议好许诺的利益,再说把白茶送来做情人的事情,白纸黑字也好让他落个安心。
但是余婉秋显然不满足于此,季家主没个定性,情人至多三月就要换,而这短短的三个月就要毁掉余婉秋二十年栽培的珍宝,她哪里肯甘心。
在他们这个圈子,二手货也只能给更次一点的人继续当情人了,哪里有联姻这种深度捆绑带来的利益喜人。
眼见着丈夫畏于权势又有动摇应允的意思,余婉秋赶紧接话:“季总啊,我们白茶怎么说也是这么多年培养长大的,他是海市白家这一代的最后一个少爷,怎么能……”
但季长廷和余婉秋惯常接触到的那些太太们完全不同,哪里会因她两句话就改了主意。
“哦?”季长廷放下手中浏览的报纸,抬眸道,“按照夫人的意思,我若是不给你家白茶一个名分,他便要送了别人?”
钱敬文听到这种兴师问罪的语气哪里还敢再提旁的要求,一把握住余婉秋的手臂,连连弯腰:“季总您说的对,能给您当情人是白茶他几辈子修不来的福气,改明儿我就给他送过来,您看是安排在哪里比较合适?”
“这就不劳钱总费心了,”大概为了让钱敬文不至于太过憋闷,季长廷打完一巴掌又不咸不淡喂了颗甜枣,“江洲海湾政府要建航空港,附近的地皮季氏已经盘下了70%,这剩下的……”
钱敬文眼睛一亮:“多谢季总分享的消息,我一定会把握住机会的。”
对于生意人来说,信息可能远比金钱更价值连城。
钱敬文最不缺的就是钱,而他初到江市,最缺的就是消息渠道,季长廷这一提点,再加上季氏的帮扶,他钱家在江市站稳脚跟绝对不成问题。
至于其他的,就看白茶有几分手段,能哄得季长廷许给他们家更大的好处。
*
季氏集团。
季承煜有自己的公司,明面上鲜少插手季氏的事情。
说出来可能不信,他知道自己联姻的消息,可能比媒体还要晚上片刻。
“谁发的声明,把他开了。”
“是、是季总亲自发的,账号密码只有他一人知晓……”季氏的总秘战战兢兢,“季总还托我转告少爷,让您别白费力气,离了季氏您什么、什么也做不成……”
“废物。”季承煜心情极差,“给你十分钟,找人黑了他账号,声明删掉。否则,你就可以主动辞职了。”
“是、是,小季总,我这就去办。”
总裁办一片死寂,个个噤若寒蝉,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就会被季承煜拉出去开了。
季承煜在季氏没有独立的办公室,这间是季长廷的,桌上摆了一只陶瓷花瓶,盖因主人不来,里面的植物早就死了,秘书也没再添新的。
那花瓶造型奇特,圆润的肚子被摸得油光水滑,可见主人喜爱。
季承煜扬手一推,那陶瓷花瓶就“哐当”一声坠地,碎成无数碎片。
秘书们吓得齐齐一抖,缩着脖子在座位上装鹌鹑,没一个察言观色说要主动服务上司的。
季承煜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人删新闻,但有季长廷和严氏那边严防死守,这消息还是让人扩散了出去。
季氏的公告挂了不到半小时就撤下去了,但众多大V和营销号下场,这热度还是被炒了起来。
季氏这单方面删除公告的操作也被拉出来反复解读,有说季氏不满严氏,亲家恐成仇家,也有说利益分配不均,这是高层又打起来了,还有网友调侃说小季总心有所属执意退婚,要求下一步快进到娇妻带球跑,追妻火葬场。
CY集团的根基在国外,应对国内的舆情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昨晚本就浅尝辄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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