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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玖

小说:

当我救了敌国质子后

作者:

陌风翎

分类:

古典言情

《当我救了敌国质子后》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长公主用膳结束前便被人叫离了席,后面不曾露面。

在场谁也不会开口怪罪,诸多都是用膳后便告辞离开,些许又留在公主府赏了会儿花。

任箫今日不曾午睡,用膳时便昏昏欲睡,还没用两口膳就被乳母抱去怀里睡着了。

容依音勉强吃了七分饱,怕长公主府人声嘈杂吵到任箫,与容清樾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去。

容清樾与二公主坐的对面,抬眼就能望见二公主那望眼欲穿的眼神,想先离去寻找李绪,将空间留给二公主与方临清说说话。

二公主看得明白她的意思,起身过来,方临清在她到身前时便说:“抱歉二殿下,我有些话想和三殿下说,您看您方便回避一下吗?”

方临清说得坦然,二公主也料想到这样的结果,并不尴尬,笑着答‘好’,拉着跟过来的七公主走了。

容清樾叹息:“临清啊,二皇姐待你真心,你何不试试?”

“殿下是知道我的,劝了也是白劝。我若真应了二殿下,给了她希望,才是对她的不负责。”方临清看向她的眼睛澄澈不含杂质,说的每一句话都从各方面考虑过,“殿下方便陪我去夜明山走走吗?”

“走吧。”

方临清让小厮推着,容清樾在他身旁走着,往长公主府的外走去,从南走到北,枯叶从树枝掉落,落在地上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

方临清有他自己的马车,四个小厮站在车旁,等着公子发话。

容清樾等他先上马车,自己才转身搭上梁郝伸来的手臂,推开车门坐了进去。

梁郝与马夫坐在外面,问容清樾:“殿下,我们回府吗?”

容清樾靠在窗沿透过风吹起车窗帘撩起的缝隙看街道上的人来人往,淡声道:“去夜明山。”

***

夜明山位于云都南边,离得远,马车顾及方临清的身体只慢跑着行进,到夜明山山顶天已全黑。

云都近年宵禁撤除,可见山下村落的点点火光,不比天上明月之光,却能让人心安。

方临清与她站在夜明山悬崖,往下望着。

夜明山下有一处平坦宽阔的行军道路,军队南下时走的就是这里。

容清樾直言问:“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方临清摸了摸没有知觉的腿,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痛苦,他接受了身残的自己,他说:“四年前你带兵离开云都,我骑马来夜明山送你,回程时糟了埋伏,他们没要我的命,只用刀剑砍伤我的腿,让我再也站不起来罢了。”

四年前,南启大军压境,一举夺下北晋九座城池,昌宁帝只得将刚战胜西佑得胜归朝没多久的容清樾又派了出去。

彼时方临清与她约好吃酒,容清樾没有办法,连日忙于整军,只得毁了与他的约,不日便出发前往收复被南启攻占的城池。

方临清挑了一匹骏马,一路沿着山道上了夜明山的悬崖,黑压压的军队从脚下过,不知再归来是何年何月,他只想再多看她几眼。

他从天明站到天黑,倾盆大雨落下,让他再看不见那一行军队,才蹬着脚蹬上马,拉紧缰绳掉头准备归去。

雨落天黑,马儿看不见拦在路上的麻绳,双蹄绊了上去,他并未设防,整个人随着马儿翻扬摔了下去,多年习武的经验让他迅速起身,可敌人太多,他又在山上耗了太多体力,抵挡不过,两边肩头插箭,手脚皆受伤,无力倒在雨水浸透的泥地里,血泥融合早就看不清到底流了多少血。

剩下的人皆穿黑衣带黑面罩,与黑夜融为一体般,居高临下的望着曾经孤高的世家公子狼狈躺在雨里,没有丝毫心软地砍断他的脚筋,让他再不能器宇轩昂的站在容清樾的面前。

他恨,他悔,在爹爹教他习武时为什么要偷懒耍滑,如果他今日再强一些,是不是就能逃出生天,能在她回来的时候站着迎接?

好在今日她看到自己,只有惊异,不带有怜悯。

若她眼里也是怜悯,他恐怕,很难再出现在她面前吧。

容清樾问:“可有查到是谁?”

“没有。”方临清拉了拉膝上保暖的毯子,说道:“那些人太精明,我爹他们到夜明山时,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连一根发丝都没留下。唯一有用的那枚箭头,这些年在暗中翻遍了北晋军械、铁匠制造,都没有找出一样的来。”

唯一的一枚箭头,还是在他倒地时折在肩骨里,刺客怕弄死他不敢动刀取出来,才留了下来。

“私铸军械,豢养杀士。”月光映在容清樾的眸子里淬出冷意,“这皇城里,能人真是数不胜数。”

“世间欲望无限,总有人不甘现有所得。”方临清交叉双手,大拇指慢慢的转动,“说说吧,这次回来,准备干什么大事?”

容清樾拂去肩头的落叶,眼睛望着前方:“这些年旧疾太多,回来养伤。”

方临清勾唇:“十多年了,是该养养。”

***

回府已入深夜,孔氏在门口候了好久,见马车来急急忙忙下台阶,将手里搭着的氅衣给她披上。

容清樾大步走回寝屋,抬手就将头上压了一天的钗環拔了丢在妆匣里,厚重的珠钗压得她脖颈都快直不起来了,简直让人生厌。

孔氏端了一碗酒酿桂花圆子进来,放在一旁,说:“魏大厨做的,说您去长公主府定吃不饱,回来会饿。”

“嗯。”容清樾确实饿了,端着碗吃。

“云都好几家女眷近来都要办宴,帖子收了好几封,殿下您看看有没有要去的。”

容清樾吃完迅速看了看,都不是关系太好的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去,告诉孔氏:“明日休假结束,还得忙卸职的事仪,没时间去,都推了吧。”

“是。”

容清樾吹了一夜冷风,此时头有些酸痛,穿着单薄拿过氅衣披上,打开门顺着院里髙壮的缅桂越上屋顶。

坐在屋檐边喝酒的两人一瞬诧异,险些被喉咙里的烈酒呛死,梁郝和子厦咳嗽半天,头垂得极低地对容清樾行礼:“殿下。”

“喝的什么酒?”容清樾目光落在他们手里拎着的酒瓶子上。

子厦和梁郝默默对视,目光一触即离,子厦与她更亲近些,举了举酒瓶:“永安街赵大叔酿的米酒。”

容清樾拢紧领子:“拿一瓶给我。”

“是。”

子厦腿脚一弯,往地面跳了下去,直奔自己的屋子给殿下拿酒。

梁郝不敢直视,一直垂着头站在檐角,容清樾抬头望月,那月光清冷,洒在人身上如寒霜,引人阵阵发寒。

“梁郝。”容清樾说:“有什么收获?”

梁郝惭愧地挠头:“殿下,时间太短了,我还没……”

“无妨。”容清樾摆摆手,“先放一放,我还有件事,你交代暗桩去查。”

***

“主子,让我来洗,你去休息休息。”

茗生手指紧紧拉着木盆边缘,心疼不已的说道。

李绪这几日染了风寒,身子虚得很,但他拉着木盆的手没有丝毫放松:“雨丰公公要是看见,你又得挨一顿鞭子,我若倒了他们不敢让我死,你若病了痛了,他们可不管。你死了,我又瞎又弱的,谁保护我?”

茗生想想也是这个理,便慢慢松开了手。

“这容将军也是,自从来了云都,就再也没露过面。”茗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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