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文和何令萱夫妇两个走了进来,刚进大堂就感受到里面乌压压的气氛,跟三堂会审一般。
何令萱心里一阵敲锣打鼓,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上头的老太爷,又瞥了瞥旁边坐着的东院一家子,最后捏着衣摆往自家老爷身边挪了挪。
“怎么,老二也过来了?”江盛板着脸问道。近几个月,他的这个二儿子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五日里头有三日都在出门访友。不过即是访友,那拜访的不是秀才就是举人,江盛也都由着他去了。
“刚刚管家来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叫我们过来的。”江行文坐下后说道。
江盛锐利的目光有一瞬间射向何令萱,但很快又垂眸下去沉声说道:“那便当着一大家子的面说吧。老二家的,家里出了内贼,你可知道?”
何令萱攥紧了衣摆,心惊肉跳一般的回道:“老太爷,什么家贼,儿媳不知。”
话音未落,江行文先笑了下,言辞闪烁:“爹,您这是什么话,青天白日的哪来的内贼?”
江盛深吸了一口气,自嘲般的说:“若不是查出来,我还不知道这江家快要叫人给搬空了!”指了指手边说道:“老大家的,你来说。”
林芸得了话,挺直了腰杆,将先前的说辞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重复了一遍,结尾时叹了一口气道:“我说老二家的,这些年你管家就一点信也没得吗?”
何令萱知道了事情原委后先是心中一松,接着就是一紧,看向堂内的那些东西,心中翻天倒海,赶忙辩解道:“爹,媳妇真不知道那两个厨娘敢做这样的事情啊。”
江盛闭着眼问:“那两个恶仆呢?”
林芸快速回答:“刚刚儿媳把她们捆了扔进了柴房。”
“带她们上来,一五一十的问清楚。”江盛发话道。
不一会,王厨娘和潘厨娘都被带了进来,下人将她们嘴里的破布拿下来,两个人都涕泗横流的磕头认错。
江盛重重的拍了拍案桌问:“这样的事,你们干了多久?”
两个人吱吱唔唔的都不敢说。
江盛怒喝一声,拄着拐杖却威严不减当年,“在这不说,那进了衙门挨了板子,看你们还要瞒着什么?”
王厨娘吓坏了,她这么大的岁数又是个女子哪撑得住一顿板子,当即道:“这样的事只有个几年,老太爷开恩呐!”
潘厨娘不敢去碰老太爷,跪着往西边挪动,接着一头撞在何令萱的脚面上,哭诉道:“二夫人,您最喜欢奴家的手艺,这么些年伺候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发发善心替小妇人说说情吧。”
何令萱见满堂的人都在看着,立马一脸嫌恶的把她踢开。
这作死的老妇,那燕窝还是她挑唆买的,说什么这东西最是养颜滋补。她虽然走了公账吩咐人每年买上一斤,可这样贵的东西自己也是舍不得吃,每月和闺女顶多用个一两二两。结果这恶妇倒好,竟敢藏私!她恨不得给她两巴掌,又怎么会给她求情。
江盛冷眼看过去,有心杀鸡儆猴,沉声问:“老二家的,你说怎么办?”
何令萱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但如今不管如何都要做出公正严明的态度来,当即高声道:“老太爷,这样的人肯定是不能留的,至于报官还是如何,全听您的,儿媳并无二话。”
江盛又看向下头跪着的两个,她们一个个的头磕的砰砰响,不一会额头上就全青了。
江行文沉吟了片刻说道:“爹,家丑不可外扬,若是报官事情可就大了。外头人骂这两个手不干净就罢了,若传出去说咱们家风不正可怎么好?不如就这么把人赶走吧。”
林芸刚想开口,旁边江行武却拉住了她的袖子,摇了摇头。
江盛想了半响最后才道:“把她们赶出去太便宜,一人抽十个鞭子扔出去。后头的东西不准她们收,这个月的月钱一个子也不留。”
江忠得了命令,赶忙将外头的杂役叫过来,让他们拎着这两个妇人去外头行刑,不过眼下这事还没有完。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江盛长舒了一口气,不一会放出来个大雷:“打今个起,内宅的事情都交给大房家的管吧。”
何令萱就知道事情要糟,但听见这话还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还想说些什么,但听见外头噼啪的鞭子和仆妇的哭嚎却又心有余悸,最后忍住了一声不吭。莫说其他的,就只出了今天这事便也在她身上打上了个治家不严的罪名。
林芸赶忙站起身来故作推辞道:“爹,儿媳上一次管家是刚进门的时候,怕管不好。”
江盛知道她这是谦逊,便说:“从这两件事上看,没有比你更会管家的了。”
林芸笑了笑当即不再推辞,不过倒是把魏锦溪捎带了出来,“是,儿媳定会用心。不过也怕有什么纰漏,不如叫锦溪帮忙看着,也学着点。”
“这些事便由你看着办吧。”江盛说道。
江行文垂着眼不知再想什么,再抬起头来便询问道:“爹,乘宜也大了......”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
江盛是对二房的儿媳不满,却不是对自己的孙女不满,沉吟了一下便道:“让她也学着点吧。”近来出了一遭的事,他实在是累了,摆摆手叫他们都出去。自己要好好歇一歇。
江行武给自家媳妇和儿子儿媳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晚了几步。等其他人都走了,他还没出门。
“怎么,还有别的事?”江盛看向江行武问。
江行武又转身回来,坐了下来,感叹道:“这些天家宅里头不消停,儿子担忧您不痛快。”
江盛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心里免不得感叹。虽说老大是不如老二能说会道,但他实诚是个能办事的人。早上的不快稍稍退缩,心里涌上些许的熨帖,询问道:“家大业大难免有小人作祟。早些年我也是什么都见识过的,无碍。”说着关心起他来,“近来镖局可还好?”
江行武听见这话当即面露难色,沉沉的说了句:“爹。”
江盛顿时心颤起来,急声问道:“怎么,可是不好?”万里镖局是他这些年一手创办的家业,自然不想它倒在自己前头。
“您宽心,生意上一切都好,除了零碎的生意,其他都是老主顾。”江行武赶忙说道。
江盛闻言才略略放了心,“那是怎么了?”
江行武免不得叹了一口气,“我是做大哥的,不好说旁人的是非。”顿了顿,握拳垂下头去说道:“爹,内宅有家贼,可知镖局也......?”后面的话也不肯说了,站起身来拱手道:“镖局还有事,我就不陪您说话了。”
等他离开,江盛都还没缓过神来。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难倒家里有内贼,镖局里也有人搞鬼?
江盛想着刚刚江行武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心噗噗乱响,高声道:“江忠,江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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