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兄!”南稚惊喜出声。
对向,候在‘电梯’一侧垂眸静思的徐久闻言抬眸,入目便是与初见时相比,已然大变的南稚。
少女身着素白襦裙,腰间缀着浅杏色丝绦。乌发半绾,木簪斜插。身姿亭亭如新荷初立,而那双惊喜望向自己的明眸,清澈若秋水映云,为素净衣装染上了灵动清辉。
徐久顿了片刻,向两人揖礼,他看向尔槐声音清润如溪:“尔槐师姐,南稚师妹。”
而后将目光停在有一面之缘的少女身上,莞尔道:“别来无恙。”
尔槐略微挑眉,她挑剔地看了徐久一眼颔首道:“徐师弟。”
南稚也松开抱着尔槐胳膊的双手,对徐久同样揖礼,“徐师兄安。”
想起徐久对自己的诸多帮助,她诚恳道:“永定匆匆一面,未想徐师兄竟一路相助至此,改日我定当亲自登门道谢。”
徐久接下南稚的谢意:“本是举手之劳,南稚师妹勿要挂心。”
他手指向一旁‘电梯’,“师尊急召,恕久失礼。”
南稚面带愧色,忙不迭道:“徐师兄且先忙去,我便不叨扰了。”
尔槐亦温和看向徐久:“且去吧。”
徐久对二人再一拱手,而后进入‘电梯’。
‘电梯’下行速度极快,不出片刻徐久便穿过石廊来到了捭阖殿前。
他在殿前顿了片刻,脑中思绪万千流转,有了确切想法后,才迈入殿中。
这是徐久入鬼谷后,第一次踏入捭阖殿,脚下巨大的琉璃地板便慑人心魄般地直直撞进眼帘。
地板之下,灵光流转的活点沙盘如同深渊中的星图,将微缩的山川河岳、宗门气运一一呈现。
行走其上,宛若漫步云端,俯瞰尘世。
压下胸中因地图而起的狂澜,徐久在与殿中诸位长老行礼后,便走到自家师父,天机长老身后。
虽在‘电梯’口与南稚二人耽误了些许时间,但徐久到时,谋攻、玄同两位长老仍未至此。
一炷香后,谋攻长老孙静庵带着他的大徒弟一同入殿,在与相熟的长老冷淡颔首示意后,便在自己位置站定,殿中只余他的大弟子风元修向各位师叔伯问安的声音。
风元修退下方才,玄同长老周元一便匆匆而至。
“手头活计耽误了些,我没来迟吧?”
青年身披一件沾满木屑尘泥的宽大麻袍,以枯藤为束带,虽将眼睛看向众人,手中却仍在雕钻着一个精巧的机关部件。
“到了便好。”天机长老率先出声。
周元一偷偷瞥了一眼回应他的天机长老,嘴里囫囵应了一声便找到殿中特意为他留的空位站下,站定时他手中雕钻的机关部件又换了一个。
其余长老与周元一同门多年,早已习惯他的习性,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
鬼谷并无门主,若有大事,皆是六位长老齐聚捭阖殿共同商议。
人已到齐,众人皆看向天机长老,待他先言。
天机长老敛眸,思索片刻道:“今启明星至,然前路仍迷雾遍布。”
“势间此消彼长,今日相聚,为谋太平。”
众人闻言心中有了定数,现下时机未到,各国之势仍需维持平衡。
司空仲沉吟片刻:“今,梁虽势大但有贺氏携众相挟,内忧如此不足为虑。”
他踱步走向沙盘中,看向一块被后起之国环绕之处,“弱势之地于后周。”
“周虽乃大统,但已名存实亡。”孙静庵亦走向前,看向脚底沙盘。
司空仲轻轻拂动衣袖,地上沙盘顷刻打散重聚,变为了一副偌大的后周舆图。
他走向地图的一个边缘处,“此地与荆楚、广兴接壤,时常遭两地劫掠,百姓民不聊生。”
“后周接管乏力,需辅以外力管辖。”
众人细看,那地势处有大江贯穿,可发展航运,但水势湍急,维系难度重重。
孙静庵细思片刻看向司空仲,司空仲摇头。
孙静庵便转身看向自己的大弟子风元修,“元修。”
风元修上前,应了一声“师父。”便静候等待孙静庵的指示。
琉璃底下孙静庵脚踩处水流湍急,他听着水流静静审视着自己这个徒弟。
元修器识宏远,然心藏幽澜,守正不阿,唯性灵易损。
罢了,且看这幽澜,是漫过堤岸,还是……自成江海。
“此地若遣你去,你当如何?”
风元修闻言恭谨对孙静庵揖礼后,目光沉静落在舆图之上。
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先治水,后治人。”
他修长的手指向沙盘中,大江险要处:“此地水势虽急,却可化害为利。弟子欲借水势设三道水闸,既缓湍流,亦控航道。沿江设三十六处暗哨,以水道为脉络,消息一日可达百里。”
而后,指尖转向三州交界,“劫掠之患,根源在民生凋敝。弟子愿以商行之名,在此建立‘梅花坞’,明里通商济民,暗里收纳流离江湖之士。待根基稳固,自可定立规矩。”
他抬眼迎上孙静庵的目光,言辞恳切却暗含锋芒:“三年之内,必使此地商旅通行,百姓安居。至于那些越界之人——”
他微微一顿,“江湖事,当以江湖之法了结。”
殿中一片寂静,只闻脚下流水潺潺。
孙静庵凝视他片刻,眼底深处似有流光掠过,终是归于一片深沉的平静。
“可,此事便交由你。”
风元修正欲领命,便听孙静庵又道:“元修,你记住——”
“我辈之道,亦如掌中剑。世不可知,知之者当伏于九渊,亦不可不知,不知者方感于九天。此中分寸,你好自为之。”
风元修眼中星芒巨颤,他伏地领命,“是师父,弟子定牢记于心!”
孙静庵拂袖牵起风元修。
“话已至此,尔便即刻启程吧。”
“是,师父!”风元修拱手,恭谨退出大殿。
风元修退出大殿后,孙静庵退回原站位,他的目光落在殿中沙盘神色莫名。
仍站在殿中的司空仲敛了敛神色,拱手看向天机长老,“大师兄,今时势易变,未来之事,还需吾等携手共进共同筹谋。”
“看来后续无甚事了,”早早便来的阴符长老王玄微掩唇打了个呵欠,她打断了司空仲后续想说的话,“想来后事种种也用不着我,我便先行告辞了,诸位。”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王玄微打着呵欠转身。路过徐久时,她饶有兴致地向他抛了个媚眼,才慵懒地出了大殿。
贺知妄见状看了一眼天机长老,又瞥了一眼许久,他懒懒地说了句“想来亦用不着我。”便拱手在王玄微身后出了大殿。
如此潇洒,引得一旁已经磨完所有机关部件的周元一歆羡不已,但瞧瞧对首站着将他一手带大的大师兄,他又悻悻低下头。
王玄微与贺知妄的插曲过去,天机长老无奈看向剩下的几人,他捋着胡须宣布:“为参天机,吾将闭关冥思,归日未定。”
“唯余一徒令吾烦忧,思来想去,便交由元一教导,元一——”
周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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