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幽空的山洞中,剑气乱飞,横冲直撞,将山石削得簌簌滚落。
山洞中间,一个满身血污,看不清五官的少年正在举剑狂舞,山洞被强大狂狠的剑气削得隐隐震动。
就算再脏,沈无际也认得出来,这是时子墨。
他快速避过乱攻乱袭的剑气,闪到时子墨身边,一掌拍在时子墨背上。
时子墨立刻失去了力气,软软地跌在一旁,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沈无际从储物袋里翻出一个小白瓷瓶,倒了两颗丹药出来,喂到时子墨嘴里,再一手抚上时子墨的背,给他传输灵力。
这时,沈无际感到一股暴躁之感抵在胸膛里,待时子墨睁开眼睛唤他,他才收回手,冷冷开口:“区区心魔而已,竟然足以让你走火入魔,废物。”
时子墨内心一个咯噔,忙跪在地上,泣道:“师尊,我错了!师尊!我……我只是一时没控制住……”
沈无际厉声打断他:“没控制住?我今天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要把死生巅给我毁了?”
时子墨垂下头,像一只脏兮兮的流浪小猫,可怜得惹人心疼。
惹得沈无际不禁想:是不是我刚才的话说的太重了?
他其实并不想这么严厉,可话到嘴边是一个感觉,再说出来又是另一种味道。
他这个时候,觉得时子墨一定是喜欢上了哪家的姑娘,求而不得,才致使练剑时心智被心魔所吞噬,差一点走火入魔。
沈无际想起上次自己从一个弟子那没收的话本,他粗粗翻开看了几眼,其中竟不乏有大量为人处世,与人相处的道理。
沈无际下意识记下了些许,他有些难为情地开口:“红尘凡念,是心魔最易滋生的东西,这一次有我助你,下一次你当如何?若……”
他从来没有这样说话,牙齿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若你真的放不下,便好生爱惜着自己,别再有下一次了,平白叫人家姑娘心疼。”
他声音仍旧冷冷的,只是较之前听起来,倒让人觉得舒服多了。
闻言,时子墨忽地抬头看他,沈无际却已经拂袖而去。
再踏出洞口,面前景物却没有再行变化。
沈无际微微一惊,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立刻唤剑而出,御剑离去。
过了两日,时子墨终于从死生巅出来了,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背着剑,凑到沈无际眼前。
沈无际面无表情地道:“出来了?走吧,我看看你这些天悟了些什么。”
时子墨应了一声,忙跟上他,两人走到后山悬崖边,微风****拂过发尖。
沈无际站在一旁,时子墨走上前去,开始展示他的招式。
金丹中期,时子墨一招一式都极为标准,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沈无际忽然提剑而上,时子墨面上一惊,立刻举剑挡下昭世。
沈无际剑尖一转,由左而攻,却又忽然转上,时子墨被这变化闪了眼,手忙脚乱地挡着,完全失去了应对能力。
他一直挡一直退,沈无际道:“剑技一个不落,攻招太死板。”
说完,他手上渐渐放慢了动作,时子墨才终于得了点缓神的空隙,开始**。
这样,沈无际便适时让他一点机会,时子墨终于渐渐稳了起来,脚上的步法也开始运用。
一直打到时子墨右手脱力,沈无际才收了剑势,道:“招式倒是练得好看,实战却不行。明日起,下山历练。”
时子墨自觉得了沈无际一点夸赞已是十分不易,忙点头道:“是,师尊。”
沈无际自然不会同弟子们一起下山历练,留下指令后便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转眼又过了不知多少日,沈无际面前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是或多或少,布落着黑白棋子的棋盘。
一名眉目温和,气质清雅的男子坐在沈无际对面,手里捻了一颗白棋,看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随后落下一子。
五子一线,齐无晟缓缓一笑,将五颗白棋收入手中,再行一子。
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无际,你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是在想着什么事吗?”
沈无际手上,此刻只剩下一颗黑子,再看棋盘之上,黑棋占多,白棋相间,皆无连成五子之可能。
闻言,沈无际落下最后一子,认输道:“掌门师兄今日状态甚好,无际惭愧,敌不过了。”
齐无晟眉眼温和,弯弯笑道:“那是你今日想着别的事,才让我有机可乘。”
沈无际道:“掌门师兄自谦了。”
齐无晟善解人意道:“听说今日是幻剑峰弟子历练回峰的日子,这次历练多为斩杀妖兽,任务完成不易。你若是担心,就先回去看看吧。”
沈无际眼神从窗外转回来,看向面前的棋盘,道:“不必。”
齐无晟又道:“看时辰,弟子们应该已经回来了。”
沈无际将棋盘上的黑子尽数收回,道:“掌门师兄。”
见此,齐无
晟叹笑一声,摇头道:“无际啊。”
他将白子收回,两人又继续对弈了几局。
窗外声声鸟啼,远处似乎有些吵闹声,沈无际有些心不在焉,但他明白自己并不担心弟子,不知心底为何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沈无际回到幻剑峰之时,正是近午时分。寝殿门口站了好几个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时子墨,还有一男一女。
沈无际看不清那一男一女的样貌,只隐约觉得那笑意盈盈的两人,应当是柳千秋与唐梦。
远远地,几人便急切地唤道:“师尊!”
沈无际:“嗯。”
沈无际道:“怎么了?”
历练多日,时子墨仿佛拔高了不少,脸上还带着几丝伤痕,稚气未退,却是稳重了不少。
少年见他来了,激动道:“师尊!”
沈无际点点头,却忽然发觉少年一共唤了他两声,第一声“师尊”焦心如焚,声音嘶沉。
第二声才是他本来应该有的声音。
这两声“师尊”,并不是同一个人说出来的。
可少年就在眼前等着他开口说话,还有谁在唤他?
怔仲间,沈无际耳边又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似近似远,真真切切。
沈无际瞳孔骤缩,猛然惊醒,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
时子墨关切道:“师尊,你怎么了?这次历练弟子觉得收获极大,你看……”
少年的声音被刀剑相撞的刺耳声所取代。
月光下,一青一紫两道身影打得不可开交,一道剑气直冲沈无际袭来,却忽然被另一道挡了回去。
沈无际刚想动身劝架,却发现怎么也无法动弹,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被镇玄锁绑在椅子上,挣开不得。
“啊啊啊!!!”
沈无际大喊:“放开我!!哥!!!”
无人应他。
这时,突然从一旁的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眉目舒朗,目光沉炽,眉眼间横生一抹邪气。穿着一身黑衣,似乎下一刻便要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沈无际心底忽然冒出三个字:齐无晟。
齐无晟穿着一身黑衣,融在夜色里,难以叫人发现。
缓步走到他身旁,才俯下身,笑嘻嘻地道:“秋至,你想让我帮你解开吗?”
秋至。
……秋至……沈秋至……
“解开我,求你!”
“唔。”齐无晟的手已经放到了捆仙索上,却又忽然反悔,故作为难道:“那可不行,这可是鬼王大人亲自绑上的,我可解不开。”
他明明就能解开。
沈无际内心越来越焦急,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那青衣男子,沈秋至的哥哥,会死在时子墨手上。
沈秋至是个混蛋、断袖、见不得光的垃圾。可他哥不是。他跟时子墨搞到一起,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哥。
可沈秋至从不知道,齐无晟一直都在窥寻时子墨的行踪。连这次他哥找来,都是齐无晟透露的。
他哥可以接受他在泥泞里打滚的弟弟断袖,但却不能接受威名远扬的鬼界之主。
现在看起来两人打得势均力敌,可细看却知道时子墨并未使出全力,他手下留情了不止一星半点。
齐无晟站在他旁边,负手而立,津津有味地看着热闹。
沈秋至忍无可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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