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阔地窗前,是江城奢靡璀璨的夜景,闪着红紫色光线的游船在江水缓缓前行。
牧听慈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眸子里尽显丰足之后的无聊。
他是顾家资助的孩子,八岁时被顾联封从封闭的小村庄带回江城,住在偌大的顾宅,大人不常回来,只有一个三岁的小妹妹和几个住家保姆。
在他的母亲在医院去世后,顾绯就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如果不是生日会上的那场意外,他们该是最亲密无间的家人。
这五年来,不是他不想联系顾绯,而是不敢。
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叹了口气,灯也懒得开,有些疲惫地回到沙发上。
明明还不到三十岁,却呈现出一种同龄人身上难以捕捉的无可奈何。
恰在此时,手机屏幕亮了,是顾绯的电话。
沉沉的眸子瞬间点亮,他划过手机屏幕,小心地放到耳边,昏暗的大平层内瞬间有了些生机。
“小宝,怎么了?”
但对面不是妹妹的声音,“喂,是牧听慈吗?我是方颜,顾绯有点喝醉了,今天给我吐了好多工作上的苦水,你来接她回家吧。”
“好,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就来,麻烦你了。”
“好嘞好嘞!”
下一秒,牧听慈立刻冲出房门,又想起了自己的职业特殊性,折返回玄关拿了一个黑色的口罩。
两个女孩儿聚会的酒吧离这里不远,是方家旗下的,自家地盘很安全。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牧听慈到了门口,给方颜发了个短信,不一会儿,熟悉的身影被搀扶着出现在门口。
高大的身影立刻接过软成一摊烂泥的顾绯,搀着她上了车。
顾绯的脸红红的,舒服地坐在副驾驶位上侧着头,看向一边空荡荡的驾驶位。
方颜勤快地把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放进后座,对着牧听慈挥手告别。
“牧听慈……你怎么来了?”
他正在帮顾绯系安全带。
而在她的视角,就是极具冲击力的男性躯体在她正上方晃来晃去。
牧听慈的身材很有料,这是昨天顾绯用脸感受到的。
现在眼睛也感受到了,白色衬衫底下,伸展的肌肉像有了呼吸,翕张之间全喷在她的脸上。
好香……
顾绯觉得自己脸开始升温,火辣辣的。
“我不来谁来?还是在国外过苦日子过惯了,连家里司机的电话都忘了吗?”
咔哒一声,安全带稳稳地扣住,牧听慈回到驾驶位,正准备发动汽车。
“……”
按照往常,顾绯一定会顶嘴回来,但是一阵沉默后,牧听慈感觉到不对劲了。
习惯是个坏东西。
牧听慈以为自己是最了解顾绯的人,习惯掌握她的一切反应,一切行动背后的心理动机,却在此时展现出了难以适从的尬尴。
在国外的五年鲜少联系,失去的默契和理解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后遗症。
他觉得顾绯成熟了很多,或许是吧。
他也不清楚,但心里却是默默的遗憾。
就像做妈妈的看着孩子长大了,不可避免地渐行渐远。
这种难言的心绪从顾绯出国就开始萦绕在心头,如今像是彻底落了地,再也无法追溯。
“是不是累了,还有一会儿就到家了……”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像是在漫无目的地找补,紧急地转移到不会出错的话题。
顾绯虽然脸红红的,但是意识还剩一点清醒,她侧过头看向他的侧脸,连口罩都没取下来。
不喜欢。
“牧听慈,别带口罩了。”
她自小就习惯对牧听慈用这种命令式。
熟悉的口吻还在,他心里舒服了些,立刻答道:“好。”
直勾勾的视线像是要把黑色的口罩灼烧,他听话地单手卸下口罩。
现在终于看到了全脸,顾绯像是满意了,转过头看着前面。
车厢内安静下来,空气在舒适地流动,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难得享受着这半刻的宁静。
像是在暴雨中依偎休憩的两只野兽。
终于到了顾宅,这样闲适的气氛被迫中止。
牧听慈下车,顾绯取下安全带。
等到那张脸在她的右手边出现,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以前。
“我扶你下来吧。”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绯用仅有的理智想讨个便宜:喝醉的人可以干任何事。
于是她伸开双臂,像是只刚学会展臂的雏鸟。
“背我回去吧……”
牧听慈只觉她更醉了,眼神看着不如刚才清明。
他想了想,小时候顾绯还会在他身上骑马马肩,后面大了点走累了也要缠着他背。
现在她又喝醉了,背她回去没有什么不妥,兄妹之间天经地义的事情。
“好。”
他再度把自己骗过去,顺从地转过身,单膝跪在地上等着她。
顾绯看到了定制皮鞋因踮起产生的褶皱,视线上移到被完美勾勒的大腿和臀部,更上方是宽阔的肩背。
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去当地的一家百年历史的男式西装定制店学习交流过,那里有一具很完美的全身男性模型。
当时老师在那里用记号笔在白色的躯干上测量写画,顾绯全然抱着学习的心思。
如今看到牧听慈的身体,那时候的记忆似乎染上另类的色彩。
或许该帮他量一下围度的,她想在他的身上写写画画,决不辜负这副完美的雄性躯干。
许是太久没有动静,牧听慈回过头看了一看,在背后准备的手招了招,像是在催促。
“怎么了?”
顾绯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回过神来,无所顾忌地趴了上去,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脑袋则靠在了他的肩上,一副依恋的模样。
两幅身体相贴的片刻,牧听慈脑子宕机了。
随着时间一起变化的,除了身高和体重,还有其他的地方。
温热的呼吸吐在脖子旁,酥酥麻麻的。
他捞紧了在手上的双腿,反思着刚才对顾绯的纵容,这似乎有些越界了。
但这也怪他,从小到大对她都是要什么给什么,任由她讨价还价,什么边界都混杂在一起了。
不过在顾绯看来,这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牧听慈的脚步很稳,身躯也很温暖,热烘烘的,再小些的时候,冬天她会跑到牧听慈的被窝抱着他睡觉。
这是她免费的火炉。
她对于感情没有方颜一般的坦然,也不想因为自己单方面的执念失去这个家人。
恰是因为没有血缘,失去就是彻底失去。
牧听慈像什么呢?
这个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对她而言是妈妈一样的存在。
如果可以的话,顾绯愿意叫他一声妈。
文佳和顾联封都不怎么回家,牧听慈几乎承担了所有责任,顾绯觉得他配得上。
但他在国外的五年对她不管不问,莫名其妙的。
或许是为了保持男女之间的距离,但是顾绯不接受这个借口。
想到这里,顾绯觉得心里一阵委屈,酒精进一步放大了伤怀,她像小兽般将脸埋进了脖子和肩膀的夹角。
“妈妈……”
脖子上沾染了雾水,牧听慈的脖子僵了下,来不及反应,只是加快了脚步。
蒋姨开了门,他连话都没来得及交代,奔上了二楼她的房间。
在沙发上坐着看书的顾缇回过头目睹了全过程,视线就没有从那两人身上移走过。
只感觉说不出的奇怪。
她皱了皱眉心。
二楼房间里,顾绯已经安安稳稳地躺在了床上。
蒋姨跟着牧听慈上来,问道:“喝了酒啊,我去给她做点醒酒的。”
“没事,都睡着了,明天早上再说吧。”
“你不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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