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的时候,已是下午。
窗外的天空一片橘黄色,客舱里人头攒动,众人都开始拿箱子,等着排队下飞机。
其间,一个年轻女人安静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过道里的乘客如流水线般地走下飞机,直到人全都走散,她才慢悠悠地起身,去上面拿自己的小箱子。
没有化妆,穿得也朴素,上面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衫,一条水蓝色的贴身牛仔裤,最干净的打扮却能勾勒出姣好的身形。
她叫顾绯,大半年前在巴黎毕业,如今返回江城,她谁也没有告诉。
她原本打算在海外工作几年攒些经验,可一进入职场就遇到个难缠的领导,周围清一色的白人面孔又让她无所适从,于是选择回国从头开始。
或许是太怕母亲失望,她是偷偷回来的,灰溜溜地坐着经济舱回来。
拖着小箱子在转盘处等其他的行李,正好对上面前的巨幅海报。
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当红演员,牧听慈。
她旁边是两个年轻的小女孩,看起来刚刚上大学的模样,对着牧听慈的奢侈品广告照相,兴奋得后脚跟都落不了地。
“我的天哪好帅,诶,听说牧听慈好像是贫困地区混出来的。”
“对的对的,好像是小时候有慈善基金资助的,诶不说这个了——身材好涩,我真没想到他跟这个牌子这么适配!”
顾绯眼神微微扫了过去,两个女孩子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脑袋低下去聚在了一起,声音变得小了些。
她抬起头,看着海报里的男人。
他正坐在一个酒红色打底的花色沙发上,身上一套极具艺术感的短款深棕色西装外套,耳边挂着一个黄色猫眼宝石。
相对于娱乐圈里常年规矩西装的男演员们来说,这套搭配算得上大胆,甚至颇有些出格的意味。
但这不过是Ryliee的典型风格,过于年轻稚嫩的脸颊难以驾驭,这个来自法国的顶奢品牌相当高傲,顾绯的一位任课教授曾经就是Ryliee的设计师,也是如出一辙的坏脾气。
Ryliee在华国市场从未看上什么小生小花,但是却为牧听慈破了格。自两年前双方开始接触,如今牧听慈已经成为代言人,地广铺满全球。
是的,这张海报,她在巴黎的街头总会撞见。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牧听慈的肤色是他的一大特点,与追求白皙的主流审美不同,他的肤色天生就要暗一些,比同龄人更显成熟稳重,这或许是许多大导演选择他的原因。
肤色或许对不上许多人的胃口,但是那张脸却没有半点可以挑剔的地方。
鼻梁很挺,眉眼深邃,嘴唇的薄厚刚刚好。
顾绯最喜欢那双眼睛。
她曾趴在他怀里默默地看着那双眼睛,一边听他讲故事,一边观察着那双眼睛,随着故事书里的情节微微变换着光泽。
他蹙起眉毛的时候也很好看,分明应该是生气的时候,眼睛却似含着水光,无奈得可怜。
可惜了,那个时候顾绯只喜欢欺负他。
长大后,她很想抚摸那张脸,手指从眉心划到鼻尖,再到人中,嘴唇,下巴,还有下方凸起的、明显的喉结。
但她已经快五年没见过他了,几乎忘了他脸颊的触感,唯一的记忆是在梦里。
他伏在下面,鼻子已经埋了进去,她欣赏着那双搁浅在欲望沙滩的双眸,像狼一样地在啃食。
最后,剩下的只有舌头的触感。
顾绯叹了口气,将身子挺直了些,视线再次停在那副海报上。
嬉皮中又带着优雅的牧听慈,跟她记忆里的那个温柔又体贴的“哥哥”完全不一样。
从艺术和设计的角度来说,顾绯对这张海报挑不出半分毛病,但这不是她的牧听慈。
她不喜欢。
不喜欢他穿着这些闪闪发光的衣服,不喜欢他的海报在被四面八方的人群欣赏。
她终于等到了自己的行李,刚想走,就又听到那两个年轻女孩儿的声音。
“今晚好像是白木槿的颁奖礼诶,今年都说是季晖舟得,呼声很高。”
“说什么话呢你!牧听慈的电影好太多了好嘛!今年肯定是我们家牧听慈得奖啊,季晖舟绝对又是陪跑!”
熟悉的名字又往她耳朵里钻。
顾绯决心屏蔽掉这些信息,推着行李走到了外面,打了一辆出租车。
她在巴黎学了四年服装设计,这两年在时尚行业里,完全避不开牧听慈的名字。
每次朋友不经意间提到这个名字,她总是立刻扯开话题,或是摇摇头说着不关心不感兴趣。
但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换裤子。
这是她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
牧听慈是她的哥哥,没有血缘关系,甚至不在一个户口本,却是她实实在在的哥哥。
把她带大的那种哥哥,甚至算得上半个妈。
但是她对他动了其他的心思。
她喜欢牧听慈。
*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是深夜。
她自己把行李拿下车,家里的蒋姨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热切地问道:
“小姐!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天哪好久没见了!”
她笑了笑,给这个中年女人一个拥抱。
“我妈在家吗?是不是还在旅游?”
“对的对的,顾董和文董还在美国呢,小姐你先进来,我叫人收拾一下。”
“我姐呢?还在公司里忙吗?”顾绯问道。
她在问顾缇,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顾绯母亲文佳是顾联封的第二任妻子,而顾联封的原配离世于一场车祸,这个姐姐很早就被拐了。
顾绯小时候都没有见过她,大概八年前找回来了,如今公司大部分交给了她打理。
但两人关系出乎意料得不错,这个姐姐经常问她在国外的情况,大大小小的节日也会打钱过来。
比起顾缇,成年后她和牧听慈的联系就没那么多了,至少跟以前日夜陪伴的模式完全不一样。
在国外的几年,牧听慈都没来看过她。
蒋姨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回道:“顾缇今天会回来的,都打过招呼了,可能要再晚一点回来吃点宵夜。对了,小姐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我马上叫人去厨房里做菜!”
几年未见的热情叫顾绯有些回应不过来,她连连点头应下,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家里很干净,蒋姨应当时不时打扫过她的房间,床单被套应是新换过。
她卸下身体的疲惫,扑到床榻上,柔软的床垫有着良好的回弹功能,舒服的棉被裹着她大半身躯,舒服极了。
不一会儿,蒋姨过来敲门,问她在哪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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