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林煦同彻底被工作推着跑。临床的病例堆成了山，科研标书改得她头晕，三天一轮的24小时值班更是榨干了所有力气，连周末都常泡在实验室。算下来，她和陈令已经两周没见，偶尔通电话，也总被一些病房的琐事打断。
难得周六得空，实验室的事也提前安排妥当，林煦同终于能和陈令一起出门。
路过商场时，她眼角余光扫过路边橱窗，里面陈列的腕表闪着低调的光。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AppleWatch，表盘的屏幕已经有点磨损，最近更是一天一充，麻烦得很。况且她本就不爱运动，那些花哨功能早就成了摆设。
心里悄悄嘀咕：样子是挺好看的……可这种连价签都懒得标的店，进去问了要是天价，多尴尬。她脚步没停，指尖在旧表的屏幕上划了划，像在掩饰那点转瞬即逝的念头。
忽然一阵坠痛从腹部传来，身下也泛起熟悉的黏腻感。林煦同愣了愣，才想起生理期已经推迟了一周，想来是躲不过了。她让陈令在原地稍等，转身快步走向街角的便利店，买了包卫生棉。
回到洗手间处理好，腹痛却愈演愈烈，大概是最近饮食颠三倒四、作息也乱成一团，连带着生理期都格外折腾人。
她捂着肚子往回走，原本等在原地的陈令却不见了踪影，正四下张望时，身后传来脚步声——陈令正慢慢走近，手里还拎着个红色盒子。
“给你的。”他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的，正是她刚才在橱窗里多看了几眼的那块腕表，表盘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林煦同连忙摆手：“别这样，太贵重了，不合适。”她心里发慌，总觉得收这样的礼物像欠下什么，尤其上次那只翡翠镯子的事还记在心上。
陈令挑眉，作势就要把盒子往旁边的垃圾桶递：“那我扔了？”
“别！”林煦同赶紧拦住，看着他眼里促狭的笑意，又气又无奈，只好接过盒子，声音软了下来，“……谢谢你。”指尖触到盒子的表面，有些温凉，心里却乱糟糟的，像被这突如其来的礼物搅起了涟漪。
“我有点不舒服，要不……你送我回我家吧。”林煦同捂着小腹，声音带着点气若游丝的虚弱。
“好。”陈令应声发动车子，视线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瞟向她。
便利店买的止痛药还没起效，林煦同靠在副驾椅背上，脸色一点点褪去血色，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一路无话，她连抬手按揉腹部的力气都快没了。
二十分钟后到了林煦同租的小单间楼下。她几乎是踉跄着上楼，一进门就直奔卧室，反手带上房门就开始脱外套换家居服，蜷进被子里时，才想起陈令还在客厅——可实在疼得没力气招呼了。
陈令站在客厅中央，眉头微蹙。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印象里虽小却还算整洁，此刻却像被台风扫过：玄关歪着把撑开的雨伞，沙发一端堆着穿过的衣服，另一端摞着晾干却没叠的衬衫，餐桌上扔着吹风机和熨斗，灶台上那口泡面锅还没洗，筷子斜插在凝固的汤里。
他望着这片狼藉，心里说不清是该叹她“金玉其外”，还是该心疼——她连自己的生活都打理得一团糟，却总在见他时收拾得清清爽爽，连头发丝都梳得妥帖。
林煦同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时腹痛已减了大半，止痛药总算起了效。
她推开卧室门，见陈令居然还在，而原本乱糟糟的客厅清爽了不少——雨伞收好了，沙发上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餐桌上的杂物归了位，连那口泡面锅都洗了。陈令正站在厨房，电磁炉上的小锅里冒着热气。
“是你帮我收拾的？”林煦同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平时太忙，本来打算下周有空再弄的，让你见笑了。”
“没事。”陈令回头笑了笑，“我在国外读书时没请过钟点工，这些活儿还是会做的。”
说话间，晚餐端上了桌——两碗温乎乎的小米粥和两个小菜。林煦同捧着粥碗小口喝着，脸色比刚才好看了许多。
“把手表换上试试。”陈令指了指桌上的红盒子。
林煦同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表戴上。金属表带贴着腕骨，微凉的触感很舒服。她举起手转了转，笑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跟你很配。”陈令看着她的手腕，忽然问道，“你之前那个表，戴了挺久了吧？”
“嗯，有几年了。”林煦同低头舀着粥。
“自己买的？”
“不是，别人送的。”
“谁送的？”陈令的声音轻了些。
林煦同抬眼看了看他，老实回答：“前男友。”她不是故意绕圈子，只是刚才的对话节奏里，实在没必要突然扯出“前男友”这三个字，总觉得太刻意。
陈令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粥碗里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心里却忍不住泛起嘀咕：说一句“前男友送的”，就这么难吗？非要绕这么大个圈子。
他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喝着粥，碗里的小米粥好像突然没了温度。
林煦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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