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走后,师徒俩也很快离开了望月楼。
小二收拾厢房才发现,客人在桌子上留下了银子。
他把银子拿给掌柜荣叔。
荣叔擦汗,自家少爷说好他请客的,少爷的客人也太客气了。
他拿着银子,走进后院交给了少爷。
叶无双心不在焉,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店里的招牌菜,蜜汁烤肉。
喝着解腻的甜酒。
他接过银子,茫然道:“她们,她们走了吗?”
“是的少爷。”荣叔古怪地看了少爷一眼,不明白为什么说是朋友,不一起吃饭。
为何不告而别。
这样也好,他已经派人通知府里,少爷回来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护卫来带少爷回家。
不怪他看见少爷回来时波澜不惊,实在是少爷三番五次离家出走,习惯了。
老爷也说,不用劳斯动众去找,等少爷花光了身上的银子,自己就会回来。
等叶无双再次变成叶南城的时候,他已经被带回了主宅。
黑丝绒一样的夜空,点缀着零散星光,府里花园中蛙鸣起伏。
他到马厩牵了一匹马,熟练地打晕了后门的守卫,扬长而去。
他清楚记得,她要去石城县。
轻薄了他还想跑,哪有这般好事!
李素素到了石城县的第一件事,是去衙门,打听牙行在哪?
附近有没有好一些的宅院出售。
给看门的大爷一把铜钱,大爷领着她们见了主簿。
主簿在衙门的耳房办公,县令还没上任,他就是衙门儿把手。
李素素上道地往他手里塞了一角银子,说明来意。
主簿浑浊的眼睛一亮,笑得脸上又多了几个褶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出手如此豪爽的,外地来的小公子,又生得俊美无双,来到他们这种小地方买宅子,是件很稀奇的事情。
他有意结交,差衙里的帮闲跑腿,把县里牙行经济人找来。
免去了她们东蹦西跑。
师徒二人乐得清闲,陪着主簿喝茶闲聊。
主簿呷了一口茶,试探道:“小公子从何而来?”
李素素学他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开口:“哦,我们自长安而来。”
长安来的贵人?
莫不是来调查前任县令之死?
还是即将上任的县令家公子?
他觉得不太可能是后者,能被派到他们这里来当县令的,都是没有后台,没有家世的寒门子弟。
寒门哪里养得出,如此出色的公子。
再则,县令家属是可以住在衙门后院的,哪里需要另外买宅院。
前者更不可能,朝廷没有那么年轻的官员。
也没听说,朱县令有什么至交好友,会派人来了解他的死因。
人老了,容易想多。
他容易想多,是因为朱县令看着死于意外,实则他知道,那条毒蛇,是有人故意放进衙门。
朱县令年轻力富,想要做出一番政绩。
他想要政绩,就要改革,就会损害某些人的利益。
主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放下茶盏笑道:“都说长安繁华锦绣,小公子怎么会想到来我们这儿?”
李素素咕咚咕咚把茶一饮而尽,把茶盏放回小几,漫不经心的说:“哦,我爹被贬来当县令,我家人多,我觉得县衙后院住不下。”
主簿看她动作粗鲁地牛饮,哪还有半分贵气?
听了她的话更是嘴角直抽。
好诚实的少年。
不,不对。
这是他未来顶头上司家的公子,他是不是应该把收下的银子,退回去?
朱县令就不允许他们,私下收百姓的东西。
一应按朝廷规定来。
衙门上下面服心不服,阳奉阴违。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因地制宜嘛。
岭南百姓千百年来自耕自足,没有给朝廷纳税的概念。
衙门税收,收不上来。
他们的俸禄发不出来,时常拖欠。
他们也是要养家的,不收点油水,他们怎么生活?
朱县令想按律行事,没能力把税收上来,又断了兄弟们的收入来源,会出意外,也是情理之中。
主簿取出还没摸热的银子,忍痛推回给她,“既然是县令家的公子,老夫帮公子办事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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