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姑娘？”见到辛柚，秀王有些意外。
辛柚倒不觉太意外。
秀王府与庆王府毗邻，这茶楼离庆王府近，离秀王府自然也近，与秀王巧遇也正常。
“见过秀王殿下。”
“寇姑娘不必多礼。你这是来喝茶？”秀王语气中透着熟络。
辛柚想到荷园宴上秀王的友好，客气回应：“嗯，来喝茶。秀王殿下也来喝茶吗？”
秀王笑道：“这家酒楼还算清净，离王府又近，偶尔会来。”
“那不耽搁秀王殿下喝茶了。”辛柚屈了屈膝，告辞后往马车走去。
秀王目送辛柚上了马车，转身抬头。
二楼的窗边露出半张脸，秀王一眼认出那是庆王。
自打孟祭酒看过《画皮》，虽称不上书局常客，偶尔也会溜达进来逛逛。
松龄先生摊上大事了！
本来这些皇亲贵胄的事离他们小老百姓远得很，这几个月来却成了寻常。松龄先生要是有个什么，他们书局可就要大受影响了。
他是去了几次青松书局，但也不至于一下子就猜出来吧？
幕僚却是从另一个角度猜测的：“外头传闻松龄先生与失踪的辛皇后有关，偏偏松龄先生不见踪迹。臣知道殿下想从寇姑娘那里打听松龄先生的消息，可如今盯着寇姑娘的人恐怕不少，殿下处境敏感，还是避一避嫌……”
排排书架，墨香萦绕。
庆王缓缓点头：“先生说得有道理。”
果然寇姑娘所言不差，近日他应该低调为上。
“要找的人找不到，事情倒是传得沸沸扬扬。清宵，你可让朕失望了。”
兴元帝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看着跪地请罪的青年，神色越发沉了。
天下竟有如此离谱之事，要是这位皇后回来，母妃等人哪还有好日子过。
“低调……”庆王喃喃。
不然失踪多年的皇后娘娘早没有消息，晚没有消息，圣眷素厚的固昌伯一被杀，怎么就有消息了呢？
贺清宵跪下：“臣有罪。”
石头回来后，带回一个消息：“贺大人进宫去了。”
“这样啊。”孟祭酒拉长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意味深长。
“你们忙。”孟祭酒摆摆手走向书架，余光却扫向待客室的门。
于朝中，辛皇后归来与否无疑会改变某些格局。于民间，有人还记得皇后恩德，对更多的人来说再没有比这还热闹的八卦了。
“大人来了。”刘舟见到走进来的白须老者，忙迎上去。
他点点头，没有立刻安排什么，而是翻出了才收到的暗报。
青松书局中，胡掌柜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算珠，心里有些愁。
令人窒息的安静后，帝王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响起：“朕不信松龄先生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都找不到，月底前朕要一个结果。清宵，你可不要再让朕失望。”
春日到了尾声，用不了多久就要进入四月了。
这个消息显然不是锦麟卫放出来的。
胡掌柜也回了神，向孟祭酒热情问好。
庆王狠狠愣住了：“先生怎么知道？”
孟祭酒笑呵呵问：“寇姑娘，有新书吗？”
贺清宵回到衙门，手下把寇姑娘打发人来找的事情禀报。
庆王第一反应就是进宫见淑妃，很快又想到辛柚的话。
幕僚脸色一变：“殿下莫非去找寇姑娘？”
“锦麟卫寻找松龄先生的事为何会传出去？”
兴元帝消息的来源当然不只锦麟卫。
沉浸在悲痛中的固昌伯府顾不得反应，一些比较敏锐的府上开始猜测固昌伯之死会不会与皇后娘娘有关系。
“再版了几本经书和文集，祭酒大人要看看吗？”
这些年倒是还好，小时候他没少从母妃口中听说这位皇后娘娘。
“寇姑娘觉得是流言吗？”孟祭酒突然问。
秀王垂眼沉默一瞬，转身回王府去了。
青布门帘掀起，辛柚走了出来。
来的是孟祭酒。
“去忙吧。”辛柚面上一派淡定，心中为贺清宵担忧起来。
“是微臣御下不严，请陛下恕罪。”
“祭酒大人。”
“《西游》第三册还没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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