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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重生 先夫 宋公 諱玉禾

小说:

纯恨夫妻重生后?!

作者:

大幕

分类:

穿越架空

铅云浓重,日光殆尽。

乱葬岗上,白骨处处。

风吹黄纸,无力地飘落在一副杉木棺材上。

金旃瘫坐在棺前,累的不行。她抬起下巴,昏暗的天色映衬的她更显狰狞可怖。

如此模样,似乎和昔日侯府贵女彻底割裂。

她看着棺材,又看看旁边草席裹着、被野狗扒拉开的森森白骨,挑眉道:“宋玉禾,老娘待你也算仁至义尽了。谁家故妇(前妻)能出自己的棺材本儿,给你置办这遮风挡雨的单间儿?薄是薄了些,总好过曝尸荒野,让野狗啃了骨头。”

棺椁旁,有一块同样粗劣、边缘还带着毛刺的薄木灵牌,歪斜地插在冰冷的泥土里——正是棺材铺附赠之物。牌上空空如也,原是留给买主自行填写名讳。

金旃瘫坐着,喘息稍定,布满冻疮和老茧的手拿起那无字灵牌,又怀中摸出一把不锋利的小刀。

她盯着那空白的木牌,许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用那把小刀极其缓慢郑重地,在木牌上一笔一划地刻写起来。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刻痕深深陷入木纹。

待把灵牌刻好,看着刻字金旃尤觉不够——若当年多多练字就好了……

她将灵牌放在棺椁之上,目光又移回棺盖,仿佛穿透了木板,对着里面的人絮叨:“宋玉禾,你晓得这三百五十文钱,是我洗多少道袍,刷多少恭桶才攒出来的?”

金旃拍了拍棺木,像是在敲打一个欠债不还的冤家:“你既用了我的‘宅子’,占了我的‘牌位’,下辈子……连本带利都得还我!”

她下意识的拢了拢道袍,肩头袖口洇上大片大片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这是为宋玉禾收尸染上的。

昔日讲究的贵女如今连眉头都懒得再皱一下,只从怀中摸出一个粗陶小瓶。瓶塞拔开,劣质烧刀子的辛辣气息猛地窜出,刺鼻呛人。

她将浑浊的酒液一半泼洒在冰冷的棺盖上,一半淋在简陋的灵牌上。

“可还记得,当年和离,”她似乎在说别人的笑话,“你我隔着墙最后说的话?”

她拍了拍棺材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咒你身首异处,你咒我最终孤苦伶仃,无人问津。现在想想,我当真得佩服你我二人,怎么能咒得那么精准?”

“你的下场只是不必多言。”金旃摸了摸脸上疤痕,轻笑了下,“至于我?父兄死于非命,金家败落,我顶着这张鬼脸在青云观里苟延残喘。”

“可见这恨一个人啊,就得发了狠地咒,咒得越毒,一语成谶时方解心头之气。”她的手指缓缓抚过冰冷粗糙的棺木,冷笑道,“宋玉禾,是也不是?”

这双手,曾经只会抚过锦缎华服和温润玉器,如今却在这乱坟岗里,抚摸一副薄棺,一块陋牌。

她突然想起一件旧事,一件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旧事。

金旃深呼吸着,轻声道:“我父亲……入狱前便为我安排了‘死遁’的路。他让我隐姓埋名活下去。”

风声呜咽,卷着她破碎的低语:“我这个亲生女儿,都避祸远遁。金家的兴衰荣辱,与你一个前姑爷有何干?你为何要跪在那金銮殿上,为‘罪臣’求情?”

她声音陡然拔高,似在质问:“你为何硬要逼得皇帝用砚台砸的你头破血流,骂你‘与逆党同流’?高准那老贼的眼刀子恨不得挑出你千百种错处,将你五马分尸,你难道不知?宋玉禾,你到底图什么?”

可她质问的人,安静的躺在棺椁里,无法回应。

风声陡然凄厉,金旃觉得冷极了,颓然靠在冰冷的棺木上。她似乎陷入了逻辑的死局,想问个明白。

“忠武侯畏罪自尽,皇帝大怒削去爵位,除去英武榜上刻铭。如此下场,亲族好友,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父亲的尸身就那么丢在乱草堆里,连张破草席都吝啬给,而我只能眼睁睁的躲在远处……”

金旃似乎又想起了那个无措的自己,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进棺木的缝隙,冻裂的伤口渗出暗红的血,滴滴落在棺木上。

思绪却飘回八年前那个阴雨绵绵的日子——自己戴着面具,远远躲在送葬队伍尽头的树影里。青山脚下,凄风斜雨,父亲的葬礼上没有族亲,没有故旧,只有几个拿了钱便匆匆离去的抬棺人。唯有那清瘦如竹的身影,沉默地扶着棺木,一步一步,走向墓穴。

“你到底哪里来的胆子自作主张,收敛了我父亲的尸骨,甚至把他体面地葬入青山?”

她扯了扯嘴角,想冷笑,却只尝到满嘴苦涩的雨水和铁锈味:“你这个伪君子,可别同我说什么道义,我不信你的。旁人会被你这好看皮囊蒙蔽,可我却早已看清你是个虚伪小人——哪里会有真心?”

这般说着,金旃闭上眼,仰天轻叹:“真是……想问个清楚啊。”

乱葬岗上,风声如咽,卷过累累荒坟,只余一片死寂。

金旃沉默着,仿佛与身下的薄棺、周遭的白骨融为了一体,唯余心头那噬心蚀骨的悔恨,翻搅不息。

最终,她呢喃:“或许,我该为你大哭一场的。”

就像看到父亲亲笔写的名姓那次,嚎啕大哭,捶胸顿足,只想去死。

可是这里没有能为了阻止她寻死而扯断她手脚的老庵主。

于是,金旃给自己猛罐烧刀子。

只是一口,她便开始咳的胸口剧烈起伏,牵扯着全身筋骨剧痛,瘦削的脊背不由高高弓起。

她的耳边又响起了老观主冷冰冰的叮嘱:“喝酒?你这身子骨还想喝酒?喝一口就死,你信不信吧!”

金旃当然信——这破败孱弱的身体,本就应该在八年前家破人亡时一同死去。

可如今……

金旃呛咳着,唇边却逸出一丝恍惚的笑意——父亲定然是要生气的。不过等见了面,自己撒撒娇,再让哥哥在一旁插科打诨,父亲那般疼她,哪里还舍得真恼呢?

念头未落,一阵难以抑制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头。

“噗——!”

一大口滚烫粘稠的液体喷溅而出,不是酒,是浓得化不开的、发黑的淤血,星星点点,染红了身前的泥土,也溅上了那副薄棺和灵牌。

金旃感觉到了生命随着那口血飞速流逝,寒意从骨头缝里渗入。她费力地抬起手,颤抖着伸向那块被血污浸透的灵牌,似乎想擦去那覆盖了名字的污秽。

她的手抚过那灵牌上刻下一行簪花小楷——

【先夫宋公諱玉禾之位】

“你原是我这辈子最怨恨的人。可如今细细想来……”她一顿,苦涩一笑,气若游丝,“还不如,同你好好过一生。”

最后,金旃用尽残存的意识,从齿缝间挤出那个的名字。

“宋、玉、禾。”

声如裂帛,戛然而止。

陡然间,天色化为诡谲的墨色。漫天乌鸦被这异变惊起,嘶鸣着,如同黑色的、不祥的潮水,在低垂的墨色天幕下疯狂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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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青云观。

老观主抱着富贵站在门口,遥望那一团异像,心乱如麻。

富贵害怕的狂吠。

最终,老观主捂住富贵的眼睛,浑浊的老眼望向金旃下山的方向,低语随风飘散。

“是该回去的……恩仇怨怼,总该……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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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清甜馥郁的沉水暖香,毫无征兆地钻入鼻腔。

不是做饭的柴火味儿,不是皂角味儿,不是富贵的狗屎味儿……

不是刑场的血腥,不是尸体的腐臭,更不是……那口心头血的腥锈!

金旃猛地睁开眼。

柔和的春光透过茜纱窗棂洒进来,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身下是柔软得不可思议的锦褥,身上盖着轻暖的云丝薄被,哪里是乱葬岗硌人的碎骨与冰冷的泥泞?

这是一间贵女闺阁。熟悉又陌生。

金旃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猛地掀开薄被,赤着脚冲到那一面镶嵌着螺钿花鸟的落地铜镜前。

这是她毁容八年后,第二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脸。第一次,是在青云观水缸破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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