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上方响起少女冷淡的声音。
“你就是那个赵国太子?”
“是。”
凤鸣拿着干将剑,慢慢走下来,盯着这个初始阶段的男主,她心跳如鼓。
平心而论,宋玦这副皮囊生得极好,气质竟平静而温润。
怎么也和后期大杀四方的那个霸主联系不起来。
即使凤鸣对这本书和系统有怨念,也没法对这张脸给出不好的评价。
“为何降我?”
“楚皇恩德浩荡,饶臣不死,不敢不降。”
宋玦垂首,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他跪地的姿势流畅,神态顺从,看不出半点王孙贵胄的傲气。
凤鸣眨眼,抚摸着手里的干将:“听说这是太子殿下的佩剑。”
“如今已是陛下之物。”
干将莫邪一对雌雄剑,乃是南楚先祖征伐百越时,意外寻得。
后来楚赵交战,雄剑干将被赵国夺去。
如今辗转又回到凤鸣手中。
她用剑挑起他的下巴。
“孤还未见过太子这般能屈能伸的人,可谓厚颜也。”
宋玦垂眸。
凤鸣看着他,目前这个男主拿着的还是小可怜剧本,不过是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但只是暂时的,她知道宋玦不是温顺的绵羊,而是能兼吞四海的狼。
“抬头。”
少年睁眼抬首,眸光如黑夜幽深,凤鸣与他对视片刻,没有在那双眼睛里找到任何情绪。
书中设定,宋玦与凤鸣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凤鸣的父皇早逝,她十三岁就登基,由生母辅政。
如今凤鸣及笈亲政已有两年,二人虽同龄,却命运迥异。
“汝既降我,今后如何?”
“愿为陛下驱策。”
“你发誓,”凤鸣指着殿外平静的水面,“对着天地,对着汉水。”
渚宫四面环水,汉水更是南楚的腹地之河,昔日不少王侯将相在此指天誓日。
原文中,凤鸣选择在这个行宫见他,便是有意借此为难。
尽管大臣们都劝她杀掉此人,但向来张扬狂妄的凤鸣却不把他放在眼里。
她坚持称自己要向天下人展示楚国的恩义。
其实凤鸣心里想的是,手下败将,不足为虑,但杀了可惜,不如留在身边玩玩。
“臣宋玦在此立誓,此生为楚皇陛下驱策,万死不辞。”
“若违此誓,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四目相对,宋玦瞳眸漆黑,如深不可测的汪洋大海。
凤鸣怔了一下,用剑拍了拍他的脸。
“记住你今日的誓言。”
寒光映着宋玦毫无血色的面孔。
凤鸣按照原书剧情,要求宋玦为她侍膳。
宋玦身为一国太子,没有什么伺候人的经验,凤鸣用膳,他在一旁为她斟酒夹菜,动作不甚流利。
凤鸣又是极难伺候的,一时挑剔他的姿势,一时又嫌他没有笑脸。
“卿为何不笑?”
宋玦顿了一下,给出淡淡的笑容。
楚臣们见了,露出轻蔑的神色。
凤鸣冷哼一声,命宋玦侍奉她喝汤。
没想到汤一入口,凤鸣便被烫得花容失色。
凤鸣的贴身内侍怀安立即上前,将宋玦痛斥了一顿,从他本人骂到整个赵国,几乎用尽所有恶毒的言辞。
宋玦沉默地听着,半晌,说道:“臣愚笨,请陛下恕罪。”
汤撒了一地,凤鸣回忆这段剧情,把台词念出来:“这是太皇太后亲手为孤熬的参汤,实在可惜。”
这段话完全是原主随口乱说的。
太皇太后年逾八十,终年在丹阳居住,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跑到汉水来为她熬汤。
怀安接过她的话:“陛下不如将此汤赐给赵太子,也不算辜负了太皇太后的心意。”
汤汁倒在桌面,沿着光滑的弧线往下淌,一连串晶莹水珠,滴在华美的毯子上。
凤鸣没吭声。
宋玦抬眸,看见楚皇娇美的脸庞,这个十七岁的妙龄少女,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恶意。
怀安见皇帝没摇头,便知道她的意思。
“太子殿下,陛下让你舔干净。”
殿内沸腾起来。
楚臣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宋玦神情依然麻木,但凤鸣极其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起了变化。
她好整以暇地半靠在王座上,姿势轻蔑,宋玦平视她也没被她呵斥。
凤鸣耐心地等着看他出丑。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臣子们地私语声也平息下来。
无数只眼睛盯着宋玦,想看看这个昔日的赵国储君,接下来会怎样做。
出人意料的是,恍惚间,宋玦似乎微笑了一下。
凤鸣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他在众人兴奋的目光中缓缓低头。
此时,凤鸣却忽然起身,踹了他一脚。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变故,赵国太子骤然被踹下来,从台阶上滚落。
宋玦身上还有伤,鲜血洇湿了他肩头的衣料。
凤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色有些冰冷:“扫兴的东西。”
宋玦的脸色因为疼痛而变得更加苍白,他沉默地站起来,盯着凤鸣。
“无礼赵贼!你竟敢直视陛下?”
元皑坐不住了,站起来怒斥宋玦,他开了头,周围的楚臣也纷纷响应。
“开罪于陛下,还不下跪!”
“若非吾皇仁慈,你岂能活到今日?”
……
“臣知罪。”
宋玦并没有盯着她太久,很快便跪下来请罪。
然而凤鸣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那缕寒意。
“太子殿下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她勾了一下唇,“怀安——”
“奴婢在。”
“安排人带他下去,好生歇着吧。”
“诺。”
怀安在这本书里堪称凤鸣的金牌打手,每次女暴君欺辱男主时,他必定在旁边一唱一和。
楚国亡国前,怀安被宫里的楚奸悄悄毒死,尸身送去赵国由宋玦处置。
男主自然没空理这个炮灰中的炮灰,他的手下将怀安鞭尸,后又挫骨扬灰。
凤鸣得知后,还为怀安大哭了一场。
怀安给宋玦安排的住处是渚宫内的一处马厩,宋玦没有对此提出异议。
宴饮结束后,尚书令郑冀言留下来进言。
“陛下不杀宋玦,最好也不要将此人留在身边。”
原著对郑冀言的刻画并不多,他大都出现在劝谏凤鸣的时刻。
他的父亲是凤鸣的太傅,凤鸣登基半年后,郑父病逝,郑冀言逐渐得到太后和凤鸣的重用。
但郑冀言为人恭谦守礼,而凤鸣又是个暴烈如火的妖君,所以两个人也谈不上亲近,始终有些疏离。
凤鸣知道郑冀言的意思,把一个敌国俘虏留在身旁,根本是个定时炸弹。
但原著给凤鸣的设定就是昏君,她才不会考虑这么多。
“先生,孤明白你的意思,”凤鸣冲他笑了一下,“不过,他的事孤自有主张。”
“七日后启程回丹阳,”她思索道,“在这之前,就让他住在行宫里吧。”
他微微皱眉,显然并不赞同。
“孤对这个赵太子,很感兴趣。”
郑冀言一怔,抬眸看过去,凤鸣的身影在纱幔后显得有些模糊。
凤鸣还没有想好,究竟该怎么攻略宋玦。
虽然在剧情正式开始前,她已经想了无数个计划。
但真正接触到男主之后,凤鸣才发现,事情比想象中还要困难。
既要保持暴君人设,又要让他爱上自己,怜惜楚国……除非宋玦疯了,或者他本身就是个受虐狂。
凤鸣叹了口气,接下来的两天都在思考破局之法,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甚至把宋玦本人都忘了。
直到怀安跑过来兴奋地告诉她,宋玦已经病倒两日,命不久矣。
“你说什么?”
“奴……奴婢说,宋玦躺在马厩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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