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正与安平君叙话呢,此时进去,你想挨板子吗。”
怀安站在殿前,冷哼道:“还是等候传唤吧。”
岳千山脸色一白:“公公,烦请再帮在下通传一声,若非要紧事,在下也不敢轻易入宫求见!”
此时,殿内忽然响起女子冷淡的声音:“何人喧哗。”
怀安变了脸,狠狠瞪了岳千山一眼,快步跑进去禀报。
“是赵国来的那个御医岳千山,这厮带了郑大人的令牌过来,非说有要紧事求见陛下。”
韩玄停了鼓瑟,回头看了一眼。
屏风后,凤鸣斜倚在榻上,一身轻薄的金色纱衣,头发半散着,华贵之余添了几分妖冶。
她正闭目养神,听见怀安的话语,才慢慢地道:“从前宋玦身边的那个御医岳千山?”
“正是此人,陛下,可要奴婢出去把他轰走?”
怀安觉得凤鸣许久未见韩玄,依她的性子,必定不愿让人任何人打扰他二人的相处。
那人不识好歹,恐怕立即就会被发落。
“你不是说他有要紧事?”凤鸣缓缓坐起来,“让岳千山进来吧。”
怀安“啊”了一声,唯唯诺诺地应了,转身出去。
岳千山跪倒在屏风前,他已须发花白,声音都有些打颤:“陛下,宋玦危在旦夕,求陛下开恩,救他一命。”
前些日子,在汉水的探子来报,宋玦在修渠时遇到塌方,身受重伤。
那边又没有什么大夫,他已经昏迷了许久。
若非万不得已,岳千山也不愿意向这狂妄的女子屈膝。
但他与杜渊、夏侯铮三人千里赴楚,为的就是保护旧主,助他早日归国。
如今太子有难,岳千山豁出这张老脸,向郑冀言苦苦哀求许久,终于求得进宫的机会。
凤鸣的表情隐在屏风后,看起来琢磨不定。
宋玦受伤的消息,她比岳千山等人知道得要早。
将宋玦发配去修渠,已经有半年多了,按照原著的时间线,也确实是时候让他回来继续走剧情了。
只不过,凤鸣要维持自己的人物性格,便不能表现得太仁慈。
“孤让他过去修渠,是给他将功折罪的机会,”她淡声道,“人有生老病死,天灾人祸,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倘若人人受了伤生了病,都来找孤,那还像什么样子?”
岳千山听完,对这暴君的痛恨更深了,他紧紧地伏在地上,不敢让自己的表情暴露在凤鸣面前。
“陛下!宋玦若死,岂不辜负您当初的一番好意?当日兵临邯郸,您尚且能留他一命,如今怎能看他这般潦草地死去……”
话音未落,凤鸣便冷声打断他:“孤要杀便杀,要留便留,何时轮到尔等置喙!”
“可别忘了,你赵国到今日还没有亡,只不过是因为孤一时兴起,留你们苟延残喘。”
凤鸣慢悠悠地站起来,踱步到他面前:“你们几个人的命,也全在孤弹指一挥间。”
“罪臣该死,口不择言!请陛下降罪,”岳千山痛心疾首,“但求陛下,留宋玦一命……”
“还真是君臣情深。”
凤鸣皱眉道。
此时,韩玄却忽然开了口:“陛下,这位大人心念旧主,也算忠义之辈,不若允了他吧。”
敢在凤鸣面前开口求情的人不多,能够成功的就更少了。
韩玄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凤鸣看向他,只见那冰雪般的容颜不带一丝波动,仿佛只是说了句家常话。
韩玄求情,不会跪地磕头,也不会谄媚讨好。
但原著凤鸣偏偏还挺吃他这套,平日里韩玄与她多说几句话,凤鸣便龙颜大悦。
若有所求,则更是无有不应。
凤鸣正好就着这个台阶,借驴下坡。
她对着韩玄嫣然一笑,极其爽利地开了口:“既然安平君为你们求情,孤便做一次好人吧。”
“不过,你这老头贸然跑来,扰了孤的安宁,便罚半年的俸禄吧。”
岳千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险些喜极而泣:“多谢陛下!陛下恩德如海,千秋长乐无极。”
韩玄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凤鸣,凤鸣冲他微笑着,俨然一副被男色所迷的模样。
“阿玄,今夜孤留下来陪你一道用膳吧。”
“臣身体不适,恐怕不能侍奉圣驾。”
凤鸣顿了一下,她原本的意思是单纯跟他吃个饭,毕竟难得来一次,她想直接把要补的剧情补完。
没想到他却想歪了。
不过也是,面对一个整天两眼放光,垂涎自己的好色暴君,想歪也是人之常情。
凤鸣派了岳千山去给宋玦看病,特许他们可以修养完再回丹阳。
岳千山自然是感恩戴德,不过他把这恩情记在了韩玄身上。
“若非安平君开口求情,那个楚皇根本不肯点头!”
岳千山长叹:“殿下,楚皇为人残忍无道,想要在她眼底下韬光养晦,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说罢,他又犹豫着,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宋玦,低声道:“倒是安平君,臣以为是个可以结交的人。”
“他深得楚皇宠爱,那女子对他言听计从,我们若能得到他的支持,胜算便大了……”
宋玦的神色有些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缓缓看向岳千山:“先生可知安平君是何人?”
岳千山自从来到楚国,一直在郑冀言身边听差,对楚宫之事,了解甚少。
“殿下的意思是……”
“他是凤鸣的男宠。”宋玦淡声道。
岳千山震惊不已,半天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劝主上去结交凤鸣的账中玩物,他顿觉羞愧。
“臣不知……殿下恕罪!”
“你何罪之有。”
宋玦道:“你我君臣,沦落至此,连楚人的奴隶都不如,更何况凤鸣的宠侍。”
从前高傲而温雅的太子,竟然会说出这般话语,岳千山心中一震。
宋玦起身,看向营帐外来来回回劳作,汗如雨下的民夫们。
曾几何时,他也还在其中。
“殿下,你的伤还未大好,还是不要轻易走动了吧,先让老夫为你把脉。”
宋玦闻言一笑,顺势让他把脉。
没想到,宋玦的脉象竟然十分平稳,根本没有大碍。
“殿下,你的伤……”
宋玦但笑不语。
原来太子的病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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