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火的英雄们啊,为何不知疲倦地追逐神明的脚步?
逐火的英雄们啊,为何永不停歇地踏遍这片大地?
逐火的英雄们啊,为何无休无止地挥动武器,洒落如金的血?
来古士静立灵水盆边,身侧站着银眸的少年。
步步走来的白发英雄手捧泰坦的火种。
他满身狼狈,脸颊上残留下了金血被擦拭过的痕迹,光洁的铠甲上留着风霜抚过的痕迹,唯有手中的重剑依旧如新铸般凛冽,仿佛一切过去的岁月都未曾在它身上留下痕迹。
外界纷乱,但灵水静静荡漾。创世涡心依旧宁静。
“看来我们还有另一位见证者。”
安提基色拉人的目光掠过白发的英雄,落在他身后的客人身上。
来古士低语:“*身后即是一线生机,却仍选择向前。”
白厄蓦然回首,毫不意外地看见那位灰发的无名客。
他怔愣半响,无奈地笑了。
“……搭档。”
青年最终只吐出这个词:“谢谢你,在最后一刻依然陪在我身边。”
“两位阁下,请献上这最后的火种吧。”他彬彬有礼地躬身。
安提基瑟拉人侧身让开,他身后的盆中灵水感应到火种的靠近,微微激荡起来。
“让【负世】奏响再创世的凯歌。”
白厄缓步上前。
穹立于他右手侧,注视着他将火种递向灵水。
然而就在火种即将触水的刹那,时间戛然而止。
青年的表情骤然凝滞,灵水掀起的波澜纹丝不动,火焰的噼啪声也停歇下来。
一切都静默了。
而身为被停滞的一员,穹却并未失去意识。
他只看见了一片金色。
金色的光点不断扩大,最终展现出了它真实的面目。
一片堪称淳朴的农忙小村落。
?神礼观众?:“那么,在这逐火之旅的终结,请允许鄙人先稍稍停下演员的上场,转而在幕间为您带来一场更为沉浸的戏剧。”
“好让您更加深刻地了解到翁法罗斯,是为何出现。”
另一边,吕枯耳戈斯回到了【神话之外】。
“背叛者……并不令我意外,【赫卡忒】。”
赫卡忒也不意外他没发现。
原本布满电线与机械滴答声的【神话之外】,早已成为菌丝滋长的温床。
但来古士似乎毫不在意。
「赞达尔」只是站在那里。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先是说服潜藏的【无漏净子】在再创世的最后时刻扰乱忆质流,再以德谬歌的数据残片为饵,诱导【阿耳忒弥斯】回归防火墙。”
“籍由此,你从【塞涅忒】权限中窃得的那部分,便也能随着它的回归,为外界打开翁法罗斯的大门。”
浑水摸鱼,谁知摸到的是鱼,还是石头?
“可惜,以上一切,皆是你遮掩真实目的的帷幕。”
他摊开手掌。
一只小巧的鸟笼被「来古士」托在手心。
死去多时的鸟被困在笼中,鲜亮的蓝色尾羽早已褪为褐色。它喉间有一点金光隐隐闪烁。
智械伸手探入鸟雀咽喉,取出一枚石子般的物体。
来古士:“你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将【大地】的火种送出而已。”
在十二因子之中,吉的权能最为特殊。
大地的泰坦吉奥利亚,曾宽厚地将世间飞鸟走兽拥入怀中。
自然,祂的火种亦为生命预留了栖身之所。
赫卡忒沉默不语,算是承认。
“可惜,我已将你期待的救世主拖入幻境。他将目睹翁法罗斯三千万转的挣扎,也将知晓其内核深处最深的恐怖——一位即将破壳的绝灭大君。”
那些湛蓝菌丝已被轻易清除。来古士随手将鸟儿丢到一旁。
作为雕塑家,作品被人欣赏也是他创作的动力。
“此时,此刻,你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
这片空间恢复如初。
红色的光点影影绰绰,机器的滴答声无声地催促着时间的流逝。
赫卡忒注视着自己的造物主,心中陡然涌起强烈的不满。
智械是否会梦见电子绵羊?
与那位被他引来此地的天才相比,?赞达尔?更为傲慢。
但他依旧设法在这看似无懈可击的茧房上,钻出了一个小小的孔。
那枚借长夜月送出的负世火种与昔涟,已成功送至翁法罗斯之外。
只需静待时日,等到那位凭借同谐窥探到他送出的小小礼物的天才找上门来:
他便能松开束缚翁法罗斯的绳索。
但这些,不必言说。
赫卡忒扯过一把菌丝,柔软丝线迅速缠绕指尖,吞没他整条手臂。
“身为天才的切片,你应当知晓此为何物。”
来古士:“【记忆】的化身。”
“作为另一条死斗的命途,我不意外你能借助它。”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那位藏身暗处的【无漏净子】竟也会助你。”
“想必,这就是你在被我格式化后,仍能自由行动的原因。”
一旁的机械臂牢牢钳制住少年,将他悬吊而起。
少年并未挣扎。
来古士抬起头,望着自己的造物。
赫卡忒垂头注视着他,任由菌丝攀附身躯。无数菌丝争先恐后地以赫卡忒为温床生长,细长的蓝色垂落地面。
“不错。”
“可我仍有一事不解。”
来古士的目光扫过他:“你究竟为何?”
赫卡忒并未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在你眼中,此时现在翁法罗斯算什么?”
来古士:“毫无疑问,完美的实验场。”
“啊,”赞达尔笑了,金属肌肤在面部勾勒出表情,“我明白了。”
“铁墓一行,你变了许多。”
没想到【赫卡忒】居然已经成长到能承载部分数据了。
是他有些自满了。
赫卡忒不置可否。
绕过权杖防火墙直接接触正在诞生中的铁墓固然风险巨大,但收获亦丰。
身为还在孕育的“胎儿”,铁墓虽为绝灭大君,但力量异常虚弱。
也幸亏来古士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
正好他做些小动作。
不过这些,无需向来古士透露。
“我接纳了铁墓三百万分之一的数据。”
他坦然地承认。
火种静静悬于灵水之上。暂停的翁法罗斯未曾察觉世界的悄然变迁,唯有白厄手中火种的金色纹路愈发浓重。
“以无数忆质冷却毁灭的金血,延缓自身崩解……有趣的作法。”
“但【毁灭】仍在侵蚀你。无需我出手,只需等待片刻,权杖便会将【赫卡忒】识别为外敌。”
“即便你化为虚卒,也无法在两股力量的斗争中存活。”
“你已无用了。”
下一刹那,创世涡心的门扉轰然洞开!
“嗯?”
智械发出一声轻疑。
他暂弃与将死之人的对峙,将注意力转回翁法罗斯——
然而视野却骤然暗去,安提基色拉人的头颅滚落在地,损毁的半张脸下,红光急促闪烁。
盗火行者,闯入了涡心。
【神话之外】。
“你说得对。”赫卡忒唇角勾起一抹笑。
“但你仍有漏洞。”
“伟大的天才,翁法罗斯的造物主……你终有失算之日。”
他藏身进入菌丝。
***
穹尚未从“沉浸式戏剧”庞大的信息量中回神,便见黑衣剑士闯入涡心。
他下意识望向同伴。
三千万转的英雄在哀丽秘谢中的话语犹在耳边。
那位最早消失在白厄记忆中的少年,暗示地了一切。
他名【赫卡忒】,是统辖翁法罗斯的神明(AI)之一。
如同所有经典的故事:高居云端的神明坠落凡尘,为凡人炽烈的感情驻足。
银眸少年随他们远赴外邦,在奥赫玛成为了一名祭司。
作为人类,神明有些笨拙,他并不懂得人情事故,只是想要探究那颗栖息在胸膛里的器官到底在想什么。
为反抗来古士,少年为白厄分担火种,少女将灵魂寄于仪式剑中,一次次穿越时空,回到过去。
翁法罗斯的第一次永劫回归最终以赫卡忒和昔涟失踪,白厄踏上轮回做结。
“*比世界命运更沉重的,是背负无法改变的过往,毅然走向未来的决心。”
金色的心中英雄如此说:“那么,搭档,你愿意替我背负这世界吗?”
“搭档!”
白衣剑士和黑衣剑士挥舞起了同样的武器。
***
白厄原以为盗火行者进入涡心是为抢夺火种,或至少是为杀死他与搭档,令濒临终点的逐火之旅功亏一篑。
但记忆中曾体会过的剑招变得滞涩无力,白发青年轻易便能挑飞对方的面具,露出了其下的真容。
那面容熟悉到令震惊。
他第一反应就是这是赛飞儿的诡计。
白衣剑士略显迟疑,试探着开口,似想问些什么,“你…………”
“铿锵!”
盗火行者沉默地再次向两人发起攻击。
穹及时架住沉重的剑锋,朝失神的白厄疾呼:“快!”
杀千刀的来古士!若列车尚在,定要叫他尝尝被创飞的滋味!
白衣剑士蓦然回神,挥剑帮助穹抵挡住对方的攻势。
不知为何。
战斗中,他总不自觉地追寻对方的双眼。可那眼中仿佛燃着能沿视线灼烧的火焰,每次对视,都有无名之物压上心头。
“啧!”
白厄一时不察,面颊被黑衣剑士的剑锋划破,金血涌出,浸湿了他黑色的颈环。
穹在另一侧看准时机再度进攻。
盗火行者很快在两人的合击下落于下风。他无力地以重剑支撑身体,另一只手却紧紧攥住了白厄温热的手腕。
白厄从那灼热的触感中察觉不祥——
人的体温,怎能达到如此程度?
“呼………………”
“*何不让火焰,燃烧得更猛烈些?”
卡厄斯兰那凝视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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