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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 32 章

小说:

昭雪逢春(破镜重圆)

作者:

秋庚白

分类:

古典言情

听出他语气中的探究,詹晏如擦汗的手落下。

“是井大人的功劳,得了些许殊荣。”

场面上的客套话,郑璟澄不问也知道是和井家有关。

但想起她方才在苗福海面前的那般冷静维护,郑璟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还是转了话题。

“想不想吃冰酥糕?”

提到冰酥糕,詹晏如擦汗的动作停住。

在京城常住那些年,她最喜欢的就是乳萍巷一家小摊铺的冰酥糕。

虽然京中不少知名食肆都有这东西,但她总觉得那里面包含的华贵味道仿佛少了些平易近人,也就没有朝思暮想的欲念。

唯独乳萍巷的那家小铺,让她始终念念不忘。

她连忙点头,瞬间将烦郁抛诸脑后。

郑璟澄笑意更深,他朝前敲了两下车壁,让车夫改道乳萍巷。

对詹晏如说:“慰劳夫人。”

慰劳?

詹晏如无功不受禄,想是与方才苗福来的刁难有关。

“苗公公显然是得了太后授意才那样说。”

郑璟澄瞧了她一眼,“依夫人之见,太后为何打压我?”

“提醒亦或警示,去日你能弹劾蔡家,今日就有人能将你拉下神坛。”詹晏如顿了顿,“或许从一开始,你入仕的那一刻,许多事就注定了。”

郑璟澄点头,“夫人觉得我能幸免于难吗?”

詹晏如忽然掀眸看他,那副从容之态仿佛清晰得知太后与她说了什么似的。

“夫君福泽深厚,怎么会有难?”

郑璟澄浅笑,“借夫人吉言了。”

车厢内沉默下来,透过窗帘吹开的缝隙,詹晏如望着几年未变的繁华街巷,沿街依旧是画栋飞檐的多彩楼台,香车宝马川流不息。

但终究时过境迁,两人之间的亲密无间仿佛早被丢在了当年落下的尘埃中。

她视线逐渐模糊,却仿佛又看到宽袍大袖的瘦削少女拉着那个青衫少年沿街朝前。

詹晏如戴着块灰色幞巾,把本就不大的脑袋衬得更小,郑璟澄逗娃娃似的,在她幞巾的布角拨了下。

“跑到弘文馆找我干嘛还不报名讳?”

詹晏如紧紧拉着他腕子,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生怕他被人群挤丢了。

“报名讳还要东问西问,说是郑家小仆,门房的人问都没问就去寻你了。”

“你倒是机灵。”郑璟澄移目去看她攥紧自己手腕的两只手,悠然神色淡了几分。

注意到他视线,詹晏如才发现手上脏兮兮的,还有粗糙纹理。

她匆忙收回手,不想让他觉得粗鲁,便问:“不耽误你吧?我看多数人都散了值,仍未见你人影,才叫人去找你的。”

郑璟澄勾起唇角。

“我正校理史典,今夜本该完成多半的。”

“那就耽误郑大人片刻功夫?”

詹晏如兴奋地掏出个钱袋子在他面前摇晃,笑容璀璨,“刚领的工钱,想着上次吃了你那么多甜食,还你些。”

郑璟澄目色一凝。

“不是认真的吧?”

他反手将她拿着钱袋子的手抓住,阻止她往前,“那些东西不值钱,为了吃个开心。倒不如去给自己买些香脂,这手——”

“——我知道。”

詹晏如坚持,脚下加快几步走进条窄巷,宛若刀切的齐整巷子里只立了个带蓬的铺子。

“此前心情不好,我会偷着来。掌柜是个寡妇,一人养家糊口辛苦劳累,不过做的冰酥糕着实美味。”

郑璟澄半信半疑跟着她朝前走,环顾了一遭。

“你一人来这么僻静的巷子,不怕牙人用麻布袋子罩走你?”

“罩我?”詹晏如笑着摇头,“牙人怕是吃噎了。去寻个富贵小姐,兴许还能骗些赎金,罩我不是费心又费力?”

听她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郑璟澄不高兴地“啧”了声。下意识在她脑袋上揉了下,幞巾都歪了。

詹晏如没在意,冲进小铺里要了两份冰酥糕,清纯质朴的样子就跟她捧出来的冰酥糕似的,白净细腻。

“梅子和薄荷味,都尝尝。”

郑璟澄对甜食并不感兴趣,但也不想驳了她情谊,接过来没什么情绪吃了口,味道却也没她说的那样别致。

詹晏如矮他不少,瞧他品尝自己推荐的美味颇为欢喜,清澈的眸子落在他薄唇上。

“恭喜郑大人,吃到了世间最干净的冰酥糕。”

铺子外到处是飞窜的蚊蝇,郑璟澄伸手扇了几下。

“你住那宅子房金也不低,不应总吃这样的铺子。”

提到住处,詹晏如笑意收敛,那是井学林为阿娘租下的。

詹晏如默了一瞬,才说:“嗯,至少这冰酥糕是我送酒挣来的,不偷不抢,不嫖不赌,干干净净——”

正将冰酥糕包好的郑璟澄动作一顿,这才恍然她口中说的干净是何意。

詹晏如长睫下依旧盈满清澄的光。

“——所以才叫你来。”

她很想说,因为他在自己心里如玉山清流,纤尘不染。所以她便想将这最干净的东西头一个分享与他。

但她不敢,只默默存进了心里。

...

马车停稳在熟悉的巷子口,詹晏如回神过来,才忽觉背后热乎乎的。

她转眸一看,郑璟澄的脸近在咫尺。

他似是没察觉不妥,正拨开她这侧车帘朝巷口内展望,清甜干咧的甘松香扑入鼻间。

也不知怎得,这味道竟比那日在安善堂外被他救下时更为好闻,詹晏如不动声色,悄悄深吸了几口。

“铺子关了?”

听他这样说,詹晏如才移目去看,如刀切的窄巷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驾车的驭夫打听了情况回来,提了几包东西,站在车窗外对郑璟澄说:“那位老板给常客留了些干茶,邻居说她不愿再加房金,提前一旬回乡了。”

郑璟澄点头,扭过脸正要说可惜,却见面若粉霞的詹晏如正看着他,与他只隔了两拳距离。

“经常来?”

她目光如水,声音温柔,仿佛掺了瑶池仙法,直抵人心。

“照顾老板生意。”郑璟澄一时间忘了礼数,抑着某种强烈的情绪只滚了滚喉头,“寡妇一人不容易。”

还以为会是因为她,但这番解释让詹晏如当即想起他曾说救下清芷的一幕。

她只“嗯”了声,“夫君果然风清气正,宅心仁厚。”

冷淡的语气仿佛一盆冷水泼下,当即浇灭了所有热情。

郑璟澄忽不知该说什么,看着詹晏如往后靠了靠,拉开二人距离,他也坐回去,手中折扇却是忽展忽合。

一路无言,直到马车在国公府外停下,詹晏如先一步下车。

她忽想起什么,问仍在车内未动的郑璟澄:“夫君晚上回来吗?”

许是意外她这么问,郑璟澄挑眉:“夫人有事?”

詹晏如稍加犹豫,“对,重要的事。”

^

“少夫人回来啦——”

“少夫人回来啦——”

才走进晴棠居,詹晏如就被迎来的两道身影拦了去路。

缓下步子,瘦高挑的桓娥和圆润黑的敏蓉当即一左一右跟上。

“怎么去了这样久?”

“怎么去了这样久?”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迫地詹晏如回身瞅了二人一眼。

“宫里太大了,走得久了些。”

听她这般说,桓娥率先浮出一道轻蔑的冷笑。

敏蓉当即瞪她一眼,嘀咕了句:“有什么了不起…”

伴着二人的明争暗斗进屋,詹晏如在门口的水盆里浸了帕子擦脸,桓娥和敏蓉也没意识到需要做什么,两个人就在门口勾心斗角地互相觑着。

见她擦了脸要坐下,敏蓉才先一步问:“太后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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