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昭雪逢春(破镜重圆) 秋庚白

4. 第 4 章

小说:

昭雪逢春(破镜重圆)

作者:

秋庚白

分类:

古典言情

瑞祥庄的衣服昂贵,郑璟澄自掏腰包解决纷争,着实奇怪。

詹晏如不敢上前,小心翼翼坐着。

宽额武士瞧了眼天色,在郑璟澄耳边提醒了句:“再不进城,今日怕是来不及了。”

闻言,郑璟澄没再等,起身走出了敞间。

周元魁等人也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开。

屋中终于只剩詹晏如一人。

她松了口气,围绕鼻尖的腐尸臭味也因周元魁的离开淡了些。

她静静吸了口气,起身去桌前拿回自己的钱袋子,却发现桌上除了包衣物,什么也没有。

想是郑璟澄忘了,她连忙追出去,才发现郑璟澄走得急,须臾的功夫已不见人影。

听到脚步声的周元魁回身看她,以为她也要着急进城。

“夫人真是运气好,赶上郑大人在!”

刚想说别叫自己‘夫人’...闻到他身上的臭味又是一阵的干呕。

詹晏如连忙道谢,上车躲避,发现丘婆已被安置于马车内。

金保全郁郁寡欢,只从旁交代小二。

“虎子!你自请去送人,可别瞎跑!把婆子送去安善堂就回来!”

詹晏如才看到车厢左侧的驭位上是那个手带串珠的店小二。

昨夜到今日,他们交流不少,倒也熟悉了这个人。

虎子老老实实应下,扬手一挥鞭,马车辘辘前行。

瞧着马车渐远,负手站在门前的周元魁目色渐浓,却听个衙役追赶出来,手上还拿了包油纸包的干衣。

“大人大人,郑大人送给詹氏的衣裳没拿,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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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年纪不大,刚驶离客栈须臾,就与掀开门帘透气的詹晏如攀谈起。

“周大人可真能拍马屁!明明是姑娘,非得叫你夫人!好体现他多忠君爱民!”

詹晏如没吭声,不愿参与议论。

“不过姑娘放心,我肯定把你们安置稳妥!方才我去车坊退了那头倔驴子!这是还给姑娘的银子!”

接过他递来的两个指节大的碎银,詹晏如多少欣慰,温声道谢:“有劳了。”

虎子脸上扬笑,喜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客套了句:“姑娘说的哪里话,这是我应该的!”

詹晏如又坐回车厢,给丘婆擦过汗,靠着车厢才觉得身上湿潮得厉害。

随着灌进车窗的风越发觉得寒冷,她打了个喷嚏,掀开窗帘拉合车窗,视线却不经意落在路边屋檐下躲雨的少年身上。

他穿着件大体型许多的宽袍,不堪一击的瘦弱好似十三岁的自己。

也正是那个初春的雨季,詹晏如结识了郑璟澄。

阿娘叫詹秀环。

虽沦落风尘,却给詹晏如寻了个先生,自幼就教她读书写字。

她不愿步阿娘的卑微后尘,便日夜读书习字,也因此饱读诗书,九岁就女扮男装参加了平昌的童试,摘了当年的案首。

但人红是非多,很快就有人查到她虚报家世,还抓她下了狱。

詹秀环不得已求了当时的恩客井学林。

那时的井学林还是平昌县所属资安郡的郡守,也是那时詹晏如第一次听说自己与井学林的关系。

后来,井学林确实帮她摆脱了麻烦,却不是因他二人的父女情谊,而是因为她能替考。

他通过各种关系将那年的案首之名改为了他的嫡长子井全海,而后便报了当年秋闱。

那是她第一次替井全海去考试。

那时年纪小只想证明自己,全力以赴赶考,轻松摘下当年的正榜解元。

井学林大喜。

也因此在几年后,他擢升为工部尚书后为詹秀环赎了身,带着她们母女二人一同去了京城。

也是那时詹晏如才知道,自己竟能帮阿娘改命。

十三岁,她再次女扮男装走进贡院,替十六岁的井全海参加会试。

京城贡院的西侧院里,聚满了饱读诗书的芸芸学子。

下到志学年华,上至古稀花甲,每个男人都挺拔高耸,唯独她瘦瘦小小的,比所有人都矮了一整头。

等着分配号舍的空挡,她的弱不禁风也成了旁人调侃的话题。

许是人天生就喜欢从众且欺负软弱。旁边的人拎着她宽衣衣角,恶意调侃:“兄台!这衣服怎么跟个抹布攮子似的!”

话音才落,周围哄笑一片,又有人推她肩背,“跟片柳叶儿似的,即便金榜题名,你这样子也做不成官吧?!”

怕被人看出破绽,她连忙往无人的墙角钻,可哪有力气拨开那些成年男子。

天气闷热,加之考前焦灼,每个人心里都憋了一股火,就等着谁不小心撞上去,借此发泄气焰。

这下寻到了目标。

周围的人当即把她围在中央,欣赏她惧怕至极而到处躲藏的卑微,仿佛在看斗鸡的把戏。

詹晏如急红了眼角却没办法,正被人嘲笑那颗不男不女的红色胎记时,人群后方有人吹了口哨。

原本密不透风的人墙被分散注意,才松开几条缝隙,让詹晏如寻到机会逃了。

她立刻躲去檐下的柱子后,踩上了一块高砖,才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弱小。

也正因此,她越过人群看清院中一个正仰面淋雨的少年。

雨水将他身上的青衣完全打湿,也勾勒出少年一身精壮。

“也不知是哪杀出的黑马!”

“听说三年前,瑞光元年的盛京秋闱是他摘了正榜解元!”

“那算什么!去年武殿试,马射中一箭三雕!还都从嘴里串过的!当即被皇上赐了个武状元!”

“这么厉害?!”

称赞不绝,处处都在歌颂他书写的传奇,却唯独詹晏如看到了他试图被雨水冲刷的疲惫。

那张脸长得很好,棱角分明,高鼻挺拔,唯独没了血色。

许是他胡作非为开创的先河,陆续有人学着他的样子冲进雨幕发泄,撕书解衣,尽情狂欢。

幽静的庭院瞬间乱作一团。

帘外官闻声赶来,气地胡子都歪了,拿着戒尺追打光膀子的学子。

少年的肆意这才被声响打断,他低下头,睁眼去瞧。

雨幕从他高高的眉骨冲刷,他抹了把脸,却因入目这场你追我赶的闹剧而开怀起笑。

瞧着帘外官朝他那侧奔去,他也不敢再留,连忙跑去檐下躲避,就那样站去了詹晏如跟前,也因此注意到她。

他眼中笑意收起,自上到下将詹晏如打量个遍,分外好奇。

“兄台不吃饭?”

詹晏如怯怯瞅着他,却又不敢答。

瞧她谨慎,他温柔扬笑以示善意:“踩着高砖还没我高?难怪他们欺负你!”

许是她表现得过于讷讷羞涩,郑璟澄不好再调侃,索性叉腰站在她面前扭过身去,也因被他这么一遮,无人再注意瘦小的她。

骤升的安全感让詹晏如也徒增了调侃他的兴致,便在他耳后温吞地嘀咕了句:“短小精悍就这么来的...兄台没听过啊...”

许是没想到她有这样风趣的性子,转脸过来的丹凤眼中遍布惊喜。

“短小?你的意思就是我高,所以没你强?”

詹晏如小心翼翼瞅了眼四周,依旧低着头,内敛地抿唇,“你们,都没我强...”

“兄台口气不小!”少年挑眉,那双清澈的眼仔细看着她,仿佛想记住她的样子。

他完全回过身来,抱拳作礼,自报家门:“在下姓郑,大名璟澄,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詹晏如不敢随意和旁人说起井全海,她缄口不言。

郑璟澄却笑着辩解,声色温润,但狂妄至极。

“我总也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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