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被开除人籍之后，我又被开除智灵籍了？
艾尔珀无动于衷，甚至有点想笑。
哎呀，人无语到极点是会笑出来的。
但螺丝咕姆看起来很担心：“艾尔珀女士，你还好吗？”
“我？我好得很。能从这台子上下来就更好了。”
黑塔和螺丝咕姆对视一眼：“要不你把小家伙的监护人叫过来？我觉得她的情绪现在有点不对。”
“非典型波动，我赞同你的观点，黑塔女士，我会告知伊洛斯女士的。”
“我，好得，很！”艾尔珀咬牙切齿地举起手里的琥珀。
“等一下，住手！不可以砸那个琥珀！螺丝！”
“艾尔珀女士，我认为你现在需要时间和空间稍微冷静一下！”
“我不需要！我冷静得很！”
“#2767！#1385！#0988！按住她！”
“请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
“我没有！放开我！”
医疗室内乒呤乓啷，医疗室外，艾丝妲与阿兰面面相觑。
按照预约信息来看，里面的是黑塔女士，可，黑塔女士本人都不在这边，如果人偶要检修的话，也是送去实验室，怎么会来医疗室？
“也许，是帮别人预约的？”艾丝妲说着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话，“但总之，阿兰，帮黑塔女士守好门吧，我先去处理点事。”
“好的，小姐。”迟疑两秒，阿兰还是开口，“小姐，你应当不是去购物软件购物吧？空间站的快递已经……”
“当，当然不会啦。”艾丝妲赶紧打断了阿兰的话，“我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回见！”
“……可是，”阿兰看着艾丝妲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苦恼地看看手心里的密钥，“我只是想说，小姐用来付款的密钥还在我手里啊。”
约莫10分钟后，医疗室的门终于开了。
“黑塔女士！”阿兰一个激灵，站成了一棵笔直的树。
“这个家伙，还挺有本事的。”黑塔咬牙切齿地走出医疗室，阿兰一声不敢吭，他从来没见过黑塔女士狼狈成这样，贝雷帽不见踪影，身上仅剩白色内搭短裙。
“艾丝妲的小跟班，你，就你，去站台接个人，叫伊洛斯的，直接带到这里来。”
“是，黑塔女士。”阿兰头也不回地转头就跑，小姐保佑黑塔女士不要记得我看到她这幅狼狈的样子。
如果黑塔知道阿兰在想什么，大概也只会嗤之以鼻，她现在这幅样子还算好的了。
医疗室里有三个已经被拆到完全没有行动能力的人偶，还有一个完全维持不住绅士外表的螺丝咕姆，天知道艾尔珀她到底怎么做到随手一摸就知道怎么拆卸人偶和智械的。
不过，还好，闹了一场，终于冷静下来了。
虽然我并不能理解，为什么即使拥有超过众生的智慧和能力，她依旧把自己束缚在规矩里。
黑塔回过头，注视着医疗室里，趴在螺丝咕姆怀里的孩子。
为什么执着于合群？我们是世人口中的异类，但那又如何？
是新的知识不有趣，还是新的难题太轻易可以解答？
徘徊不前毫无意义，只有往前走，才能遇见更广大的世界，不是吗？
嗯？往前走？说起来，那个爱雅芙，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艾尔珀在止步不前？
“黑塔女士！”
哦，来了，正牌监护人。
——————
孩子转移了阵地，窝在伊洛斯的怀里，螺丝咕姆终于能去收拾一下自己的外表了。
“好了，虽然这话由我来说挺奇怪的，”黑塔叉起腰，“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伊洛斯慢慢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艾尔珀的脑袋：“从第一次见艾尔珀起，我们就知道，这孩子怕是有些蹊跷。”
艾尔珀震惊地抬起头，伊洛斯笑了：“很奇怪吗？潘先生常年不出静默神殿，看管并保护着源代码，只有那一次，他走出内殿，叫来帕伊蒂亚，告诉她，诞生了一个新智灵。”
“但这不应该，这并不是正常的流程。”
“但那是潘先生，所以我们都接受了。帕伊蒂亚亲自为你登记了户口，而后叫来我，我临时再次上岗，成为了你的监护人。”
“但即使是潘先生的委托，我们也并不是全盘接受。”
“你一直以为，是因为你过于活泼好动，所以我们才成立了研究小组，不是的，这个研究小组，是在你诞生之后就成立了的。”
“它横跨了芯域所有部门，上可直达各部门高层，下可直接各行政单位。”
“我们也迫切地希望知道原因，潘先生的异常，你的降临。”
“只是一切都无功而返。”
“我……”艾尔珀拽着伊洛斯的衣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伊洛斯眼中带着悲伤：“我很抱歉，艾尔珀。”
黑塔不说话，她并无法理解这种情感，一定要说的话，她能理解智灵们想要研究艾尔珀的心，却理解不了他们即使知道异常，也依旧试图保护她的举动。
“请原谅我在此刻插入话题，”螺丝咕姆整理好了衣着，彬彬有礼地向伊洛斯欠了欠身，“提问：伊洛斯女士是否将艾尔珀女士视作需要保护的孩童？”
“是？”
“提问：伊洛斯女士是否曾有试图通过伤害艾尔珀女士获取更多信息？”
“没有，我不会这么做的。”
“提问：伊洛斯女士，不，智灵们，是否将艾尔珀女士视作同类，并试图给予与其他未成年智灵相同的待遇？”
“是。”
螺丝咕姆低下头，看向艾尔珀：“我想，这是否可以稍微缓解一些你的不安？逻辑：在这世上，你并非孤身一人，只要你回头，总会有人在你身后。”
似有灵光闪过，艾尔珀突然顿悟了爱雅芙想表达的含义。
往前走，别怕。你身后永远有人在，他们是你前进的动力，也是你跌落时托举你的手。
即使你是异类，即使我是异类，智灵们也永远会张开手臂，迎接你的下落。
黑塔双手抱胸，不再关心其乐融融、傻乎乎的智灵们。
呵，这不就有意思了吗？
在未来的潘，能解读已经不说人话的爱雅芙的语言；在现在的潘，亲手令艾尔珀降生。
在未来与现在之间，唯一不变的定量。
爱雅芙与艾尔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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